陸希安在短信里發現了許多疑點,但他也只能先去拿臥室里的錢,這個錢應該是必須要用的。
他第一次來到主臥門口,扭動把手,門輕松地打開了。
陸希安看著正常的主臥裝修,沒有發生什麼異樣,但是考慮到短信特意提到的衣柜和床底,他盡量避開走。
盆栽在主臥最里面的小陽臺上,必須要路過大床的床尾。
他回頭看了眼昭昭,黑貓此時似乎心情不錯,尾巴翹著輕輕搖晃,停在門口看他。
陸希安招了招手,想讓黑貓靠過來,但是那碧綠的貓眼眨了眨,看向別處。
這臥室應該不安全。
外面的動靜太大了,陸希安沒有太多的時間,只能謹慎地走過去。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他的腳步聲,
陸希安一直到盆栽面前,都無事發生,但這并沒有讓他感到輕松。
暴風雨前的寧靜才是最可怕的,他拿出盆栽下的錢,只有一張一百塊。
陸希安往回走了,昭昭依然是剛剛的姿勢站在門口,燈光的影子在黑貓身后拖出長長一道黑影,波動的幅度看起來像是被風吹動的綢緞。
他看著那影子有一瞬間的失神,貓的影子應該是這樣的嗎?
猝不及防地,陸希安感受到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腳踝,那是一雙冰冷的,屬于成年人的手。
他不得不停住腳步,低頭看了一眼,灰白的手指緊緊地握住了他的小腿,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陸希安看了眼昭昭,對方依然是那副模樣。
他有一絲疑惑,這家伙真是貓嗎,如果真讓‘貓’吃了床下這玩意兒,不會有什麼好事的。
“昭昭,可以幫我拿一把刀來嗎?”
陸希安看著黑貓,黑貓也盯著他,半晌,竟然真的轉身出去了。
一時間陸希安不知道黑貓是走了,還是真的去給他拿刀了。
【離譜,感覺小小狗精神不太正常欸。】
【他眼神好迷離,像個發燒的小可憐。】
【完了,不會必須得要黑貓吃了那玩意兒吧。】
【好恐怖不敢想了……】
房間里只剩下陸希安一個人和床底的不明生物,更添了一分恐怖的氣息。
他意識有些昏沉地等待著,他迷迷糊糊地想著實在不行,就叫昭昭救他吧,他只是一個小孩子,也做不了什麼。
灰白的手開始逐漸收緊了,尖銳的指甲扎進小孩子稚嫩的肉里,鮮血順著手的紋路低落。
那只手變得沒那麼灰了,看樣子手在食用他。
小孩的精致的眉眼間充滿了茫然,唇色有些發白,腳踝上的血液不流通,加上傷口的出血,讓他看起來十分不健康。
昭昭還是沒有回來,陸希安胡亂地想著,自己應該是需要昭昭幫助的。
但是不可以讓他吃不該吃的東西,貓咪應該吃貓糧。
外面一聲劇烈地撞門聲將讓陸希安短暫地清醒了一瞬,他想起自己的道具欄里還有一把手術刀。
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他變得難以思考。
陸希安掐著自己的臉,腿上的疼痛已經麻木,臉上新鮮的刺痛讓他能夠繼續保持清醒。
他從道具欄里拿出手術刀,想要割下那只手,床下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
陸希安不為所動,灰白的手已經有些硬了,他作為小孩子力氣也不太充足,一刀下去也只能割破幾厘米。
他意識再次混沌起來,只能機械地用刀片不斷來回摩擦那只手腕。
床下的尖叫聲不斷,她痛苦的□□著。
陸希安耳邊開始出現一道熟悉的女人聲音,那好像是他媽媽的聲音。
“小希,小希……”
“媽媽好痛啊,救救媽媽。”
“快停下,媽媽好痛。”
陸希安本來無神的眼神,肉眼可見地凝起了光亮,他用稚嫩的手努力地據著手腕。
媽媽才不會傷害他,副本里的怪物竟然侮辱媽媽。
真該死。
小孩子的臉上露出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恐怖,天真無邪的臉如同鬼娃娃一般。
灰白的手已經被鋸掉了一半,斷面處并沒有血液流出,只是一些干枯的碎肉組織落了一地。
【好可怕,這麼可愛的小人竟然在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不殘忍就得被這個手完全吸收了,想什麼呢。】
【為什麼感覺小小狗的表情有點變態的美感啊,好刺激。】
【樓上網絡不是法外之地,小小狗還是小學生。】
終于,陸希安將手割掉了,他把自己腳上的手丟開,意識逐漸恢復。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在這里消耗了多久的時間了,連門外的撞門聲都消失了。
房間里也沒有貓咪的動靜,陸希安扶著墻走出主臥,好在外面的門還沒被破開。
他進入自己的房間,打算休息一下。
剛剛打開門,就看見了昭昭正端坐在床中央。
陸希安遲鈍地大腦轉動了一下。
為什麼門是關著的,貓卻在里面,它是怎麼進來的。
昭昭看了眼陸希安的腳,它喵了一聲,聽起來很像是以前學校里的貓咪餓了,討食的聲音。
陸希安轉身關門的時間,黑貓輕巧地跳下床,走到陸希安腳邊,低頭嗅聞他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