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大概是輪到這輪送走病人的。
到達一樓,所有人各自選好了躲藏的位置。
因為有了第一輪的經驗,這次大家都選在了能觀察樓梯和值班室的靠近電梯那邊的位置躲藏。
謝昭和陸希安躲在一個更衣室里,將門打開了縫,等待出院病人出現。
隨著指針快走向整點,病人的腳步聲又出現了。
只是這次是兩道不同的腳步聲。
陸希安馬上就聽出其中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一定是胖子的,只是比起之前顯得更加機械和僵硬。
真的胖子已經死了,那麼這就是那個當時在電梯大廳和他對話的那個。
門縫開的很小,陸希安等了一會才從小縫里觀察到。
外面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病人并肩走向值班室。
其中一個的頭部仿佛一個肉瘤,分辨不出來五官的位置,頭頂上也是坑坑洼洼,寸草不生,看起來十分惡心。
此時的胖子倒是和之前的“李敖”差不多,每一步走得都像是經過了精密測量的。
出院時的病人似乎并不想之前那麼有自己的思想。
難道他們并不是自愿出院的?
如果這時候出來的是和這些還活著的玩家長相一樣的病人,放出去了真的不會有影響嗎?
可是不放出去,豈不是又違背了規則。
那些病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本體沒有惡意的。
李敖不見了,病人“李敖”就放出來了。
醫院是想保持只有一個“李敖”,所以病人“李敖”要出院。
真正的李敖永遠留在了醫院里。
就像胖子本人也早就留在了五樓的廁所里一樣。
當大廳里出現兩個病人的時候,值班室里的兩個人明顯有一瞬間慌了。
但是因為有之前第一組的經驗,知道“胖子”應該是正確的病人。
戰戰兢兢地只給胖子遞了東西。
本以為第二組也能順利通過,然而就在玩家接住胖子遞回來的手續時,異變突生。
那顆肉瘤腦袋轉動了一下,似乎是把有五官的那面對準了拿回筆的男玩家。
男玩家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肉瘤腦袋就伸出異常詭異的前肢,扯著男玩家還未來得及縮回窗口的手,將人拖了出去。
男玩家發出慘叫,胳膊如同斷掉一般扭成了奇怪的形狀,但脖子馬上被大力地捏住,幾乎變形,兩個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他還努力地用沒受傷的手抓著窗口想尋求一線生機。
陸希安覺得,這應該是能救的,對方不能進去值班室。
但值班室里剩下的那個玩家連忙關上了值班的窗口,然后捂著頭蹲了下去。
被扯出去的男玩家脖子發出一聲脆響,隨后不再有掙扎的動靜。
那肉瘤腦袋的側面忽然敞開一道紅色的口子,然后越來越大,幾乎變成了一個頭一般大小的血洞。
然后將死去玩家的頭塞入血洞里。
肉瘤腦袋開始蠕動,那喪命的男玩家便被活生生吞了進去。
許久,肉瘤腦袋吐出來一堆骨頭,上面還黏著肉絲和血印。
然后才跟著胖子一起離開了大廳。
只剩下值班室窗口上濺射的血跡和一地的殘骸。
陸希安看了一眼時間,這一切經歷了十多分鐘,漫長而又折磨地看著同類被一點一點吃掉。
但他看著地上還黏著血肉的骨肉,不知為何,咽了咽口水。
【新人主播膽就是小啊,這都能被嚇得咽口水。】
【?樓上沒事吧,膽小能盯著那堆骨肉咽口水?】
【啥意思,難不成他還饞了啊哈哈哈哈】
【不是沒可能,可能是轉變的代價,時間越長異化越嚴重。】
【我不覺得,主播從進游戲就既保持冷靜又忍不住躁動,他現在也是看起來既害怕又忍不住嘴饞,和陣營可能沒關系。】
經歷了剛剛的危機,眾人本來因為第一輪而感覺任務輕松的,也開始緊張了。
怪談世界中,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變數太多,又無法預測。
剩下的人心情沉重地離開了一樓,繼續探查輪班的樓層。
陸希安并不放心只有一個燈臺,謝昭是個很大的不穩定因素,他們需要去其他房間再拿一個燈臺,然后在十二點之前找到燈油。
目前看來,燈臺不難尋找,燈油才是稀缺的資源。
但是關于燈油的線索,也毫無頭緒。
陸希安兩人先按照老方法又拿到了一個燈臺,一切過程都很順利。
但走向辦公室的時候,陸希安忽然看見了電梯竟然正在運行。
還停在了五樓。
陸希安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五樓本來是李敖和胖子,現在兩個人都死了,那麼誰去了五樓。
如果是NPC,他倒是無所謂。
但如果是羅子和剩下的那個瘦高個,搞不好就發現胖子已經死亡的事情了。
那兩個人畢竟是老玩家,遲早會懷疑到他頭上。
雖然他清楚這些人也只是利益關系,但是胖子死了,他們的小組合就缺少了一個零件,到時候指不定要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