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意思是,樊子樂一直和梁以霄秘密戀愛,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溫然腺體缺陷的報告也隨后被扒出。
緊接著,更炸裂的消息在網上傳開。
溫然穿著會所衣服,和會所主管小妖站在VIP包廂門口。
小妖推開門,包廂里卻沒有人。
溫然跌跌撞撞地跑下旋轉樓梯,在會所外拉住了即將離開的梁以霄……
視頻顯然是被精心剪輯過,所有的不利“證據”都指向了溫然。
雖然很少有人認識溫然,但是去過會所的人,認出了主管小妖。
小妖也在媒體的采訪視頻里承認,溫然是會所的員工。
他們扒出溫然的住址和名下的房產信息。
這棟梁以霄轉贈給他的房子,變成了他貪慕虛榮的證據。
溫然張著嘴,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對著手機使勁搖頭否認,卻只是徒勞。
那些文字,變成一把把利刃將他刮的血肉模糊。
他手抖的抓不住手機,眼淚順著臉頰匯聚在下巴上,又滴在屏幕上散成細小的淚花。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手去關閉屏幕,卻無意觸碰到一條剛彈出的新聞。
“V集團總經理梁以霄宣布和樊氏集團小少爺樊子樂的婚訊。”
溫然的世界瞬間變得好安靜,他看著那個標題冷笑了一聲。
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嘲諷道:“我不信。”
除了以霄,我誰都不信。
他將手機放在一邊,打開了淋浴的花灑。
冰涼的水從頭頂流下來,打濕了他的衣服,卻凍不住他刺疼的心臟。
祁青唯在浴室外踱步,聽著里面一直不停地水聲,也不敢進去。
等到白微和賀蘭夫夫趕過來時,溫然已經在浴室里待了將近一個小時。
高言問祁青唯:“他拿著手機進去的嗎?”
祁青唯想了想,道:“好像拿著。”
高言眸色一緊:“完了,趕緊踹門。”
白微在高言還未說話前,抬腳“嘭”的一聲踹開了浴室的門。
溫然垂著頭,衣服也沒脫,站在水龍頭下面,露出的皮膚被水泡的發白。
他一動不動,水順著眼睫往下淌,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踹門那麼大的動靜,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幾人手忙腳亂的沖進來,白微關了水龍頭,祁青唯用浴巾裹住他,高言翻出吹風機給他吹干頭發,帶著他進房間換衣服。
溫然配合著他們的動作,像是任人擺弄的布娃娃。
一番折騰后,他們才將溫然收拾妥當。
溫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其余的幾人或站或坐,臉色都不好看。
白微不停地打電話,聯系扯掉新聞。
祁青唯聯系公司壓熱搜。
高言緊緊抓著溫然的手:“然然,你說句話吧。”
溫然的目光顫了顫,他難過的時候就不想說話。
梁以霄每到這個時候,都會跟他說:“然然,你跟我說句話吧。”
他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剛一點開屏幕,就看到了他和梁以霄的合照。
不知怎的,他的腦海中卻是樊子樂坐在梁以霄車里,伸手比耶的樣子。
那張照片下有拍攝日期,那個時候,他確實還沒有正式和梁以霄確定關系。
他從通訊錄里點下了梁以霄的電話號碼,從事情發生到現在的五天里,這是他們第一次聯系。
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接通。
漫長地沉默后,電話那頭才響起梁以霄沙啞低沉的聲音:“然然。
”
“以霄……你要結婚了嗎?”溫然問,語氣很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電話那頭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有梁以霄斷斷續續地呼吸聲。
溫然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難過,只知道這一次,梁以霄沒有否認。
“我知道了……”溫然沒再說什麼,掛了電話。
梁以霄說過,有些事情哪怕是會瞞著他,卻不會騙他。
他知道了……以霄是真的要結婚了……
溫然的安靜,讓高言心都揪在一起了:“然然,這件事……”
溫然打斷他的話:“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待著。”
“我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高言否決。
溫然站起來,他不敢去推高言。便將祁青唯先往外推:“讓我一個靜靜……你們先走吧……”
他將所有人都推出去,反鎖了門。
回身站在玄關處,覺得房間里的每一處都有梁以霄的影子。
溫然很想哭,他真的很難受。
可是平日他這麼愛哭的一個人,此時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傷心到極致,身體好像自動開啟了屏蔽模式。
他用了半天多的時間,將家里打掃的干干凈凈。
將梁以霄每一件衣服都熨燙的平整,將他的皮鞋涂油上蠟,放進鞋柜里。
給床上換了全新的枕套被罩。
拿不走的東西,收進箱子里打包好。給白微留了紙條,讓他幫忙處理掉。
雖然不知道梁以霄的新伴侶會不會來住。
但若是看到他的東西,應該會很不開心吧。
他去物業要了一份房屋租售合同,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將房子還給了梁以霄。
做完這些,他拉著行李站在玄關處,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將近半年的家,刪除入戶的電子鎖指紋。
從下電梯、走出單元門、出了小區,坐上出租車。
他始終沒有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