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想要的,只是跟她安安穩穩的生活。”
“后來,我生了一場大病,被送到國外治療。”梁以霄閉上眼睛,曾經恐怖的場景像是電影一幀幀的回放在腦海里。他的手控制不住地發抖,那些非人能承受的過程,他不想告訴溫然,緩了好一會兒才道:“都過去了……然然,如今我很幸福。”
溫然在他懷里哭得滿臉淚痕,他的心好疼。
曾經以為自己已經過很慘了,無父無母還遇上車禍,穿到這個奇怪的世界。
可是和梁以霄相比,他那點不幸又算得了什麼?
梁以霄抬手輕柔地擦去溫然臉上的淚:“現在,我已經把我媽從梁家接出來了,梁家和樊家定的婚期與我無關。我會讓梁振北得到應有的懲罰,若是失敗,一無所有,那是我梁以霄技不如人,我認了。”
他看著溫然的目光寵溺又溫柔,半開玩笑道:“到時候,只能委屈你跟我一輩躲在村子里了。”
溫然破涕而笑,使勁點著頭。雙手繞在梁以霄勃頸上,頭埋進對方頸窩中:“以霄,我真的好愛你,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笨蛋。”梁以霄說,緊緊擁住溫然:“我從來沒想過,我們會分開。”
因為彼此的出現,曾經的黑暗囹圄,都有了奔赴的方向。
溫然是梁以霄的救贖,梁以霄是溫然的光。
他們之間,分不清誰是誰支撐下去的希望,只知道幸福不再是癡心妄想。
兩人牽著手,悠閑的往村里去。梁以霄說離開之前,還要帶溫然見一個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這個人,在他阿婆離世的時候。照顧著他和李雨婷,若是沒有這個人,他們兩個在村里過得必定十分艱難。
剛過了小石橋,迎面便涌來一群人。
溫然被嚇了一跳,瑟縮靠近梁以霄。
梁以霄摟住他的腰,又往身邊帶了些:“別怕,都是村里的人。”
一大群人滿臉興奮地沖過來,將他們圍在中間,打量探究地目光在溫然身上上下移動。
溫然的頭貼近梁以霄胸膛,惶恐地看著他。
梁以霄輕笑一聲,對眾人道:“行了,都別看了,嚇到他了。”
那些人笑的和善又憨厚,將目光轉移到梁以霄的身上,七嘴八舌道:“阿霄哥,阿婆在院子里等著你呢。”
“阿霄哥,你好久都沒回來了,最近很忙嗎?”
一個小姑娘親昵地挽住梁以霄的胳膊:“阿霄叔,不是說我考試第一,你就回來陪我玩嗎?說不話不算數,我都考了兩次第一了,也沒見你回來。”
梁以霄悄無聲息地收回胳膊,嗔了小姑娘一眼,佯裝教訓道:“你阿嬸還這里,這麼大的姑娘也不知道害羞。”
小姑娘沖著梁以霄吐了下舌頭,繞過來挽住溫然的胳膊告狀:“阿嬸,你知道嗎?我爸小時候被阿霄叔打慘了,現在聽到阿霄叔回來就發抖。”
溫然沒忍住笑了出來,梁以霄將溫然從小姑娘手里搶過來,攬在懷里:“別鬧了,我還要帶然然去看阿婆。你們稀奇看夠了,都回去忙吧。”
一群人又鬧笑了一陣,才放兩人離開。
走過的一路,家家門戶大開。許多人從窗戶里抻出頭,滿臉笑意的目送著他們走遠。
梁以霄一一跟打照面的人點頭招呼,溫然臉紅的始終消不下去,小聲問梁以霄:“你好像,很受歡迎。”
梁以霄挑了下眉:“可能是因為……我長得好看。
”
溫然被逗笑,羞澀地睨了他一眼。
梁以霄帶著他走進一處山底的院落,剛一跨進院子大門。便看到一位老婆婆穿著棉麻的扎染服侍,坐在搖椅上抽著水煙。
聽到聲音,她睜開耷拉的眼皮,揚起嘴角,十分慈祥的笑了。
“阿婆。”梁以霄喊了一聲。
李阿婆坐起身子,即使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但目光依舊炯炯有神:“回來了。”沖著溫然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些。
梁以霄撫在溫然后背的手拍了拍,輕聲道:“去吧。”
溫然乖巧地走過去,心卻緊張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李阿婆是梁以霄放在心上,無比重視的人,這就等于帶溫然見了家中長輩。
李阿婆沖著溫然伸出手,溫然也不知怎得,自然握住李阿婆的指尖半跪在地上,將額頭抵上了她的手背。
李阿婆愣了一下,慈愛地笑出聲,她的聲音滄桑又溫柔:“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她摸了摸溫然的頭,將他的手托了一下,示意他起身:“坐,坐到阿婆身邊,讓我好好看看。”
溫然聽話地拿過一個小馬扎,坐在阿婆身側。
阿婆拉著溫然的手,舍不得放。一下下的輕拍著,眼中慢慢染了晶瑩的水汽:“好呀……阿霄終于有歸宿了,我這老婆子下了黃泉跟他阿婆也有交代了。”她鼻尖慢慢紅了,滿是皺紋的手背抹過眼睛,再次拉住了溫然,另一手撥過溫然眼前的劉海,似是看不夠似的:“多好看的孩子,真是我們阿霄的福氣呦。”
溫然趕緊道:“阿婆,您別這麼說。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跟以霄以后經常回來看您。
”
“哦?”李阿婆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笑出聲:“長命百歲啊……那我再過兩年,就真的入土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