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的怔愣讓祁青唯嗅到了一絲希望,他乘勝追擊道:“然然,跟我在一起,我會娶你。”
“祁先生,你是個好人。但是,我們不合適。感情的事情沒有先來后到,謝謝你的喜歡。”溫然說。
祁青唯深吸了一口氣,接連被拒絕,用光了他的好脾氣:“啊~你真的是……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軸呢?”
溫然勉強擠了個笑,不再回答祁青唯的話,轉身去追梁以霄。
梁以霄攙扶著搖晃的賀蘭,走的并不快。溫然沖出包廂,看見梁以霄已經快走到電梯口了,他急忙出聲喊:“梁先生……梁先生……”
梁以霄聽著身后急促而來的腳步聲,腳步未停。伸手去摁下電梯的下行鍵,一只瓷白修長的手驀地伸過來擋住了電梯按鍵。
梁以霄的手在空中一頓,手指蜷了下。面無表情地收回手,抄在褲兜里。
賀蘭腦子已經混了,瞇著眼睛,抬手“啪”的一聲,拍下溫然擋著按鍵的手:“爪子收回去。”
溫然白皙的手背上,瞬間顯出五個清晰的指印。
梁以霄眸底極快的劃過一絲不悅。
“梁先生,我有話要跟你說。”溫然看著電梯上的屏幕從一樓緩緩上升,焦急說道。
梁以霄不看他,也不說話,目不斜視地看著電梯門。身板挺的筆直,好像當他是空氣。
“梁先生”
“以霄……”
“梁以霄!”溫然急的低吼出聲。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白微看到梁以霄站在門口的時候愣了一下,但因為角度的關系,他并沒有看到一側的溫然。
“小賀總怎麼醉成這樣了?”白微問,很自然的伸出手從梁以霄手里接過爛醉的賀蘭。
“溫先生暫住的地方已經有……”白微跨出一步,摟過賀蘭的瞬間看到梁以霄身邊站著的人,一愣。眼神像是在說“你怎麼在這里?”。
到嗓子眼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他差點找人把安城都掀了,這人倒好,自己跑回來了。
感受到兩人之間氛圍有些微妙,白微覷了覷梁以霄的臉色。心下跟明鏡似的,梁以霄這是要調教自家不聽話的小男友了。
溫然怕梁以霄走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梁以霄給了白微一個眼神。
白微挑了下眉,抿嘴憋笑:“我扶賀蘭先生先下去了,樓下等您。”
隨著電梯門關上,梁以霄垂下的目光落在自己西裝的袖口上,看著那雙瓷白纖細的手攥緊用力,指尖泛了青色。
梁以霄始終面向著電梯,溫然垂著頭,像是個錯做事情的孩子,等著家長的懲罰。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僵持了幾分鐘。
在包廂里看見溫然的剎那,梁以霄所有的精力都來控制差點爆發出來的怒氣。
他怎麼可能不生氣。
他捧在手心的人,擔心他在外面吃不好、睡不好、受欺負、等著他回家。他卻和另一個人拉著手出現在他面前,那一刻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最后,梁以霄還是選擇了冷處理。
他不想再溫然面前,變成一個怪物。
說到底,還是放不下。
心中的怒火還未平息,梁以霄覺得疲憊,他抬手想去捏眉心。
溫然卻以為他要甩開他,松開他的袖子,抓住了他的手。
梁以霄被他緊張自己的動作取悅到,心里的火氣散了些許。
側頭看去時,溫然的臉上已經滿是淚痕,只是一直憋著沒有讓自己哭出聲音。
梁以霄皺眉,又心疼又無語,他在心里想:被帶綠帽子的是他,始作俑者倒還委屈上了。
溫然幾乎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抓著梁以霄,哭的一句話都說的斷斷續續:“梁先生……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他一哭,梁以霄的心就軟了。他不受控地抬起手,想要觸碰溫然的臉,手抬了一半頓了頓又落了回去。無聲嘆了口氣,語調溫和了許多:“你說吧,我在聽。”
溫然吸了吸鼻子,將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釋給了梁以霄聽。并且再三跟梁以霄保證,他和祁青唯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梁以霄對他和祁青唯的事情,沒有說什麼,只問他:“溫然,如果我今天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你該怎麼辦?”
溫然一怔,紅著眼抬起頭看他,又羞愧地低下頭。
他知道梁以霄的意思。
梁以霄是在怪他,連句解釋的機會都沒給他。
他還在生氣。
“溫然,我從來沒有承認有結婚對象這件事。他們是他們,我是我。如果真的會娶別人,從一開始我就不會碰你。”梁以霄舔了下有些發干的唇:“我們是普通朋友這句話能從你嘴里說出來,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梁以霄就算是個混蛋,也不會對‘普通朋友’下手。”
“你當我是什麼?又當你自己是什麼?”
他的語氣不重,卻字字珠璣。
溫然毫無辯解的能力,使勁搖著頭,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心像是被人用針扎的千瘡百孔。血從傷口中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著,隨著心臟的跳動,不息不止:“以霄,我錯了。
”他想要靠近那個結實溫暖胸膛,梁以霄卻甩開他的手按下了下行鍵。
“梁先生……”溫然哭著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