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涼的叫聲響起，女人從電視機里爬了出來。

神經失常的男人，坐在電視機前嘿嘿傻笑……

溫然緊緊地抱著梁以霄，臉埋在對方的胸前，力道緊的梁以霄呼吸困難。

溫然感覺頭發被人揉了揉，從梁以霄懷里抬起頭，忽閃著大眼睛看著他。

梁以霄垂眸看他，嘴角勾著壞事得逞的笑：“演完了。”

“啊？演完了。”溫然立刻松了手從梁以霄的懷里坐起來，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道：“也沒有那麼恐怖。”

梁以霄笑意未減，站起來。溫然立刻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張道：“梁先生，你要去哪？”

梁以霄的嘴角都快壓不住了：“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溫然欲言又止，一臉為難。

梁先生這個人太壞了，他現在根本不敢一個人在這個房子里待著。一閉眼睛，都是剛才的那女人從電視機里爬出來的畫面。

他正想著用什麼借口留下梁以霄的時候。

“啪”的一下，四周瞬間漆黑。

停電了。

“啊——”

溫然大叫了一聲，雙腳用力，直接跳在了梁以霄身上。兩腿環住他的腰，胳膊繞住了梁以霄的勃頸，將頭埋在了他的頸窩處。

梁以霄：“……”

他的手在空中頓了一下，抱住了溫然纖細的腰。隔著衣服拍了拍他的后背：“沒事，停電了而已。”

“梁先生，我……我害怕……你不要走！”溫然是真的怕了，抱著梁以霄的胳膊又緊了緊。

梁以霄又好笑又無奈，他拍了拍溫然的胳膊，聲音發的有點艱難：“松一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溫然一怔，驀地松開手，從梁以霄身上跳下來。幸好周圍都是黑的，很好掩蓋住了他臉上泛起的紅暈：“我剛才，是因為嚇到了，對……”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封上了他剩下的話。

溫然：“？”

梁以霄說：“不需要總說對不起。”頓了頓：“還有，叫我以霄，不要在叫梁先生了。”

聽起來過分生疏。

溫然點了點頭，感受到那只剛才抵在自己唇上的手。很輕的沿著唇線劃過，隨后離開了自己的唇邊。

梁以霄剛轉身，衣角就被溫然拽了一下，溫然的聲音很急：“梁先……以霄，你要去哪里？”

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梁以霄的心情很好：“去看看為什麼會停電。”

“我跟你一起去。”溫然說。

梁以霄問：“好，那要牽手嗎？”

夜色透過玻璃窗落在房間里，依稀勾勒出兩人的身影輪廓。溫然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了梁以霄的手心里，感覺到包裹著他的大手緊了緊。

梁以霄帶著他先去配電柜看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問題。給物業打了電話，說是臨時的電路檢修，最快也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夠來電。

梁以霄拉著他站在窗邊，正想問溫然怎麼辦。卻發現溫然的臉色很不好看，半俯身一直夾著腿，不停在地上踱著步子。梁以霄擔憂地問：“你怎麼了？”

“以霄，我……我想，想上衛生間。”溫然難為情地說。

梁以霄：“……”

“那你先去吧，我等你。”

溫然的眼睛瞬間染上了水汽，看著梁以霄的眸子濕漉漉的：“我，我害怕！”

梁以霄沒忍住笑出聲來：“那怎麼辦？我陪你去？”

溫然差點哭了，使勁搖頭：“不要、不要。”

梁以霄：“……”

他也沒辦法了。

溫然跺腳得幅度越來越大，借著窗外的夜色都能看見他泛青的臉色。

梁以霄無奈道：“一會兒要憋壞了，走吧，我陪你。”

溫然欲哭無淚，若不是梁以霄給他看恐怖片，他現在也不必這麼窘迫。

溫然的臉皮太薄，即使害怕的腿軟也還是沒讓梁以霄進衛生間。

梁以霄用手機電筒在外面給他照亮。他扯了個浴巾，自己拿一頭，另一頭塞在梁以霄手心里，關了一半的門。

浴巾被兩人拽的懸浮在空中，溫然紅著臉給自己“放水”。隨著流水聲響起，他聽見了梁以霄在外面的輕笑聲。

丟死人了，以后要怎麼面對梁先生呀？

溫然洗了手，從新將浴巾抓再手里，腿和灌了鉛一樣，怎麼都挪動。手里的浴巾動了動，梁以霄在外面拽了兩下：“然然，你還好嗎？”

溫然這才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垂著頭走出來。

頭頂被梁以霄掃了掃，梁以霄說：“好了，別亂想，去睡吧。”

溫然跟著梁以霄進了臥室，剛進門就躥到床上，將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梁以霄拽了兩下，沒拽動：“你這樣悶壞的。”

被子里的人沒反應。

梁以霄笑著搖了搖頭，隨他去了。

一會兒憋的難受他自己會出來的。

房間里安靜下來，梁以霄半天沒聽到溫然的動靜，剛要起身，衣角處一頓。低頭看，被一只小手死死地攥著。

溫然將被子拉在眼睛下，盯著他，懇求道：“不要走。”

“好。”梁以霄重新坐回床邊：“睡吧，我陪著你。”

溫然今天睡著的時候，警惕性特別高。只要梁以霄動一下，溫然抓著他的手就會驀地攥緊。梁以霄走不掉，只好在溫然身邊躺下。

他連姿勢都沒調整好，溫然的頭就蹭了過來，一手摟住了他的腰，一條腿壓著他的腿，含糊道：“以霄，不要走。”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讓梁以霄心里暖暖的。

他在溫然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像哄孩子一般道：“好，睡吧，我會永遠陪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