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起的三秒內,被接通了。
聽筒里傳來了梁以霄溫沉的聲音:“然然。”
溫然眼眶驀地就紅了,忍了半天,帶著哭腔和醉意含糊的叫了一聲:“梁先生。”
聽筒那頭沉默了兩秒,梁以霄問:“你喝酒了?”
溫然吸了吸鼻子,涼風吹的他有點冷:“嗯,喝了一點點。”
“你為什麼最近,都不理我?”
我……好想你。
梁以霄的聲音明顯焦急起來:“你在哪兒?”
溫然晃著腦袋,看了看周圍,說:“我在樹底下,旁邊有草,有個垃圾桶,還有……”他揉了揉眼睛:“還有一輛車,黑色的,很大……的車頭,車牌號是V17……”
電話那頭像是松了一口氣,然后便沒了聲音。
梁以霄一直等在他家門口,卻沒想到溫然居然會在樓底下。
溫然并沒發現,還在碎碎念地讀著梁以霄的車牌號。一只手驀地撫在了他的手背上,抽走了他緊貼在耳邊的手機。
梁以霄垂眸看著他,聲線溫柔地叫了一聲:“然然……”目光顫了顫。
看見溫然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疼了一下,低聲說:“對不起!”
手心一空,溫然抬起頭,微瞇著眼睛,借著月光看向眼前高大的聲影:“嗯?”他歪著頭打量對方,徹底醉了:“你長得好像……”
他踉蹌的站起身,一個沒站穩撲在梁以霄懷里。頭拱在溫暖的懷里蹭了蹭,嘟囔道:“味道也很像。”
梁以霄將他摟在懷里,慢慢收緊力道。頭埋在他的頸窩處,一股熟悉的甜米酒香驅散了半個來月的煩悶,他說:“我會處理好一切的,相信我。”
溫然脖子動了動,語氣不滿道:“癢”。
梁以霄松開他,卻不料溫然抬手捧上了他的臉。
溫然眼眸霧蒙蒙的,捧著他的臉左右上下的晃了一圈。忽地拉到自己的面前,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子,說:“你長得,真好看。”
他醉酒的樣子呆萌可愛,梁以霄心軟的一塌糊涂,好脾氣地哄他說:“別鬧了,這里太冷。我們先上樓……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細膩柔軟的唇堵上了剩余的話。
一股熱血從腳底升起,沖上他的腦子。
他的手本能環住了溫然的腰。
溫然的唇很軟,冰涼涼的,帶著一股酒氣。交纏間溫然舌尖敲開了他唇齒,帶著辛辣后的甜,充盈進口腔和松木香混合出一股奇異又著迷的味道。
鼻尖的呼吸全是溫然味道,熱烈又溫柔的掠奪著他周遭的空氣。
梁以霄垂著眸子看著沉醉在吻中的溫然,就在他被米酒甜香染的有些醉意,迷失在其中時,溫然放開了他。
兩個緊貼的身子分開了些距離。
溫然的唇尖退開了他的唇。
梁以霄摟著溫然腰的手驀收緊,手掌扣住他的后腦勺,加深了那個吻。
“唔……”溫然從主動變成了被動。
梁以霄的吻剛開始像是懲罰一般兇猛。粗魯蠻橫地深吻讓溫然無法呼吸,大腦逐漸缺氧,身子軟在對方結實的懷中。
他微睜開的眼睛里目光迷離,感覺自己被一股股濃烈的松木香包圍著。
梁以霄的呼吸打在他睫毛上,癢癢的。
他好像在做夢,這樣的梁先生真的好迷人。
溫然開始笨拙的回應。
梁以霄微怔了一下,隨后他的吻變得溫柔且綿長。
月光將兩人糾纏的身影拉長,冷風都吹不散濃郁的香味。
梁以霄像是要將溫然揉進骨血里,將所有的柔情與思念都化成了唇齒的交纏。
溫然醒來的時候,房間一片漆黑。他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已經中午了。
他抬手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對著天花板發了會兒癔癥。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是如何回家的,唇間有點痛,他摸了摸,好像腫了。
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過,是昨天穿在里面的襯衣。
正在疑惑時,溫然猛然發現,房間里多了另一種味道。
雅淡的松木香后味帶著一點冷柑橘的氣味。
梁先生?
這是屬于梁以霄的味道。
溫然猛地瞪大眼睛,從床上跳下來。推開臥室的門,繞著整個房子跑了一圈,卻沒有見到梁以霄的身影。
心情瞬間差了許多,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洗手間里,對這鏡子皺眉看自己紅腫的唇,一臉懵。
難道自己昨天做“春”夢,啃了什麼?
一點印象都沒有。
溫然負氣似地掃亂了自己的頭發,煩躁地哼出聲。彎腰潑了自己一臉涼水,好讓腦子能夠清醒點。
洗漱完畢后,他給高言打了個電話。接連兩次,電話都被自動掛斷。
溫然有點擔心,正想著要不要去高言家看看的時候。高言發了一條短信給他,大概意思是自己要出去玩幾天,讓溫然不要擔心。這會兒已經坐上飛機準備關機了,等回來的時候在聯系。還叮囑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讓溫然照顧好自己。
高言出去玩的十分突然,事前完全沒有征兆。
溫然又把電話撥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了。
掛斷電話的時候,他的又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姓名的時候,溫然使勁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是幻覺了。
因為不敢相信,導致他接起電話的時候,都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