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被他拉著退回到幼兒園里,高言轉身抓著溫然飛速從幼兒園后門沖了過去。
第25章
溫然莫名其妙地被拽著跑,嘴里一直喊著:“別跑,慢點,你跑什麼?”
高言也不回頭,直到兩個人沖出巷口,拐進另一條小路,高言的腳步才放緩。
高言跑的臉頰發紅,呼出的白氣斷斷續續的。一手撐著腰,另一直手拍著胸口,嘴里嘟嘟囔囔道:“嚇死我。”
溫然氣的朝他胳膊拍了一巴掌:“你瘋了,你現在還敢跑。”
高言搖著頭沖他討好般地笑了笑,挽住溫然的胳膊撒嬌道:“別生氣嘛,我逗你玩呢。走啦……咱寶貝想吃魚,我們去買菜。”
自從高言懷孕開始,就默認溫然是他孩子的干爹。開口閉口都是咱寶貝,咱寶貝的叫。
溫然沒了脾氣,被他拽著往菜市場走。
高言走了幾步,回頭偷偷看了一眼。發現賀蘭沒有追來,才幅度極輕地松了口氣。
從他跟賀蘭說分手開始,那個人的糾纏就沒有停止過。
剛開始是發些狠話的短信,讓他自己乖乖滾回去。
后來語氣軟下來,似是在懇求,說只要他回來就既往不咎。
賀蘭似乎覺得,高言還會和以前幾次一樣,鬧夠了就回到他身邊。
高言剛開始跑出來,是想知道他在賀蘭心里到底有多少分量。
賀蘭到底是否乎他一點。
他在賀蘭餐廳對面的幼兒園找了份工作,看著賀蘭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身邊的人不停地換。那些耳鬢廝磨的畫面,讓他剛開始的好奇與期待落了空。
若不是發現自己懷孕了,他定然不會讓溫然去賀蘭哪里受氣。
那是他給賀蘭最后的一次機會。
他站在巷子口,看著賀蘭舉著化驗報告單,逗弄溫然的樣子。
那一刻,他真的恨透了他。
這麼多年的隱忍與卑微,賀蘭從來沒有將他帶出去見過任何朋友。
哪怕是他等在餐廳門口,想要給賀蘭一個驚喜。
發現他的那一刻,賀蘭會皺著眉看他一眼,然后像是陌生人一樣與他擦肩而過。
他在賀蘭心中,甚至連個床伴都算不上。
高言是真的累了,他受不了自己的alpha和別人勾勾搭搭,也受不了他心里住著白月光,受不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日子。
受不了在空蕩蕩的家里,等著他偶爾想起自己,過來纏綿一夜又忽然消失。
初遇時高言信誓旦旦的對他說:只要能夠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不在意。
如今啪啪打臉,高言在意,非常在意。
愛一個人是有底線的,攢夠了失望,愛與不愛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大概是這麼多年真的傷了高言的心,真的下定決定分手的那一刻,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過。
一個不愛自己的人,不要,也就不要了。
兩人吃過飯,高言給溫然白天燙到的傷口上了藥,兩人坐在沙發上聊天。
溫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都是高言再說,他安靜的在聽。偶爾被高言問到他的意見時,也都是心不在焉、答非所問。
他時不時的看一下手機,似是在等什麼重要的信息。
高言打趣的問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溫然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說如果能確定了關系一定帶來給高言看看。
從那天開始,梁以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在了溫然的生活中。
發出去的短信都沒有回復,溫然剛開始會給他發早安、晚安,或者一些生活上遇到的趣事。
到最后,和梁以霄的整個聊天界面都只有他自己得不到回復的短信。
他嘗試給梁以霄打過電話,是白微接的。
電話那頭的環境很嘈雜,白微接起電話的時候,聲音很疲憊,隨便寒暄了兩句,便問溫然打電話來是不是有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
得到溫然的否認,白微的語氣明顯輕松了些,他告訴溫然:“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那意思是不是委婉的告訴他,不要給梁以霄打電話了?
溫然“嗯”了一聲,在白微準備掛電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梁先生……最近是不是很忙?”
電話對面停頓了很久,久到溫然以為白微已經掛斷了電話時,聽筒里才響起白微支支吾吾的聲音:“梁總最近很忙,等空了會跟您聯系。別著急,在等等。”
那帶著歉意的聲音,很像是安慰的語氣。
溫然掛了電話,站在空中花園的護欄里,對著樓底下梁以霄經常停車的位置發了會呆,刪除了和梁以霄的聊天記錄。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配不起梁以霄的。
梁以霄的焦躁癥和抑郁癥爆發的很突然,用藥過量加上樊子樂信息素的刺激。讓他身體的機能出現紊亂,腺體腫脹難消,身體持續高溫了好幾天都降不下來,整個人燒的糊里糊涂的。
白微一邊處理公司的事物,還要分出時間來照顧梁以霄。
分身乏術,根本沒有時間顧及溫然。
接到溫然電話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錯愕。卻因為梁以霄之前的吩咐,所以將梁以霄的事情對溫然隱瞞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