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矯情把你踹下車。”路辰脾氣不太好地說，“你別指望我拉你去買衣服。”

時間不太早，再過一會兒畫展該關門了。付云并不擔心使喚不動路辰，只是怕買了衣服回來會來不及，所以接受了這身黑衣服。

他把羽絨服脫了扔在后座，又脫了白毛衣和褲子，路辰站在車外，慶幸還好現在人不多。

等付云換好衣服，路辰也快被凍死了，拽著他趕緊進了會展中心。

畫展人不多，也跟外面天色已經黃昏有關系。

付云轉了一圈，讓路辰幫了挑了幾幅畫，然后刷卡結賬，讓工作人員寄走。

“完事了吧？快請我吃飯，我要餓死了。”路辰邊往外走邊說。

付云把刷完的銀行卡收起來，沒有任何抱歉意味地說：“我已經飽了。”

他還說：“我肚子很鼓，你不信可以摸摸。”

“為了你我開車兩個小時過來，現在外面天都黑了！你甚至不請我吃頓飯？”路辰臉都扭曲了。

付云點點頭：“是的。”

路辰很想揍他，本來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下午，但一天前付云突然說他下午有事，才推遲到現在。

如果他提前知道付云推遲的原因是要去吃火鍋，打死也不可能跑著一趟。

“你還是不是人？”路辰咬牙切齒，掏出手機準備把付云拉黑，跟他恩斷義絕，從此絕交。

付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道：“開車送我回家。”

第20章

付云把吱哇亂叫的路辰留在車里，并慷慨地告訴他換下來的衣服送他了，不用謝。

在路辰即將沖下車揍他的時候，付云已經坐上了電梯。

走廊上的燈是暗的，直到有人走出電梯，傳出腳步聲，聲控燈才唰地亮起來。

站在門口的嚴野有些不適應地瞇了下眼睛，隨后就看到付云朝他走來。

付云顯然比他吃驚，更沒想到門口會有人：“你怎麼在這里？”

嚴野把倚在墻上的背挺直：“順路。”

付云不知道他順的是哪門子路，但沒拆穿他，轉身打開了門。

走廊不供暖，也不知道嚴野在這里當雕塑當了多久，在進門的時候付云甚至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

走進溫暖的客廳，嚴野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看到了付云的衣服。

他表情變了下，但沒說什麼。

付云把室內的溫度又調高了幾度，倒了杯熱水給嚴野，很好奇地看著他：“你在等我嗎？”

嚴野雙手攥著水杯，點點頭。

付云能感覺到他心情不太好，明明剛剛在門口還沒這麼陰沉。

“怎麼不回家？你又不知道我幾點回來。”

嚴野一開始準備回家，但后來不受控制地七拐八拐，反而離家越來越遠。

他把車開到一家超市門口，進去胡買了一通，拎著到付云家門口。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他自己都沒想明白，所以干脆不說話。

付云抬手碰了下他的頭發，觸感冰涼，又起身看他放在桌上的東西。

“你要做飯嗎？”

袋子里面很多食材，還有零食。

“不。”嚴野終于說話了。

付云把袋子里的東西翻了個遍，看到底下還有一袋貓糧和狗糧，感覺有些好笑。

他轉過身對嚴野說：“我這兩天喂的伙食太好，也不知道它們還吃不吃這些糧。”

嚴野說：“餓它們幾天就吃了。”

付云感覺嚴野身上的溫度回升了一些，便走過去坐在他腿上，把他手中的水杯拿走。

“樂子這麼迫不及待嗎？都等不到大少爺召喚你。”他低頭親了下嚴野的額頭說。

嚴野抓著他的腰，想說自己沒有迫不及待，但好像沒什麼信服力，于是決定不開口。

“今天怎麼變成悶嘴葫蘆了？”付云似乎覺得他這副樣子很好笑，用手指在他嘴唇上彈了下。

嚴野知道他在笑什麼，也知道自己心里那點想法一眼就被看穿。

但他看著懷里的付云，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你怎麼換衣服了？”

付云笑了起來，看來是真的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

嚴野不太高興他笑自己，但沒松開手，依舊掐著付云的腰，用力讓他貼在自己身上。

他靜靜看了付云一會兒，親在了他眼角上。

想說的話很多，但一句都不敢說。

嚴野親著付云，和他唇齒交纏，將他身上的外套脫掉。

等把里面的毛衣推起來的時候，他還是沒忍住，小聲問：“你跟他是用前面還是后面？”

說這句的時候，他提前看了一眼周圍，心里盤算付云會用哪個東西打他。

但反正一句話是說，兩句也是說，他不怕付云動手，就是不喜歡付云讓他滾。

付云沒如他預料的生氣，反而伸手捧著他的臉，在他鼻梁上親了口。

“我想想，”他吊著嚴野的胃口，然后聲音帶著點笑意說，“都用吧。”

嚴野沉默著，抬頭在付云臉上亂親一通，眼眶有點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屋內溫度太高。

“以后你想做了就找我，行嗎？”他的聲音很低，和上一次在這間房問路辰知道他和別的男人上床嗎時的語氣完全不同。

付云這個時候不應該說話，他原本也不準備說什麼。

但不知道是嚴野站在冰冷黑暗走廊里的模樣，還是他頭上顯眼的傷疤，又或者那雙只看著他的黑漆漆的眼珠讓他有一瞬間的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