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個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人。
“不和你說了,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還得跟他解釋我的緋聞呢。”陳菲說完,拍了拍嚴野的胳膊,寬慰他,“沒事,過段時間就沒人提了,大家就是太閑了。”
走之前她問付云走不走,可以讓她男朋友開車順路送他。
付云想了下,不用扭頭就能感覺到嚴野一直在看他,說:“我去圖書館借本書。”
“那好,拜拜。”陳菲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走了。
嚴野站在圖書館門前的臺階上,看付云的時候是垂著眼的。
“你要借什麼書?”他問。
“我想想,”付云煞有其事地想了一會兒,突然說,“又不想借了,走了。”
說完他就真的轉身走了,嚴野沒多想,往下邁了兩步,跟在他身后。
一直走到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下,付云才停了腳步,看向身后也跟著停了腳步的人:“你跟著我干什麼?”
樹上的綠葉在隨風飄動,被遮擋的陽光趁機偷溜了出來,輕柔地貼在付云身上,好似他被太陽偏愛了。
嚴野的視線緊緊釘在他身上,無法被任何事物撼動:“我想親你。”
聽到不是特別禮貌的話,付云挑了下眉:“這里人很多。”
嚴野朝他走近了一步,進入了樹蔭下,仿佛這里只有他和付云兩個人:“等沒人的地方就可以嗎?”
付云沒回答他。
嚴野沒有進一步行動,看著眼前的付云,他覺得心中又亂了起來,像是有外敵闖入了心中的世界,正揮舞著刀劍進攻。
曾經他害怕過,也逃避過,但現在卻能心安理得地舉起小白旗,宣告淪陷。
甚至享受。
他享受自己的心情因付云的一言一行而變得不規律,即便付云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站著,他也心跳如鼓。
“你最近不需要樂子嗎?”嚴野歪了下頭,問。
付云終于被他逗笑了,笑起來時連身上的陽光都變得黯淡了幾分。
嚴野很想上前擋住他的臉,讓他不要再這樣笑。然后又忍不住想,其他人也會看到他這副樣子嗎?
可惜付云是個很大方的人,從不吝嗇展現自己的魅力,所以臣服在他身下的人太多了。
多到嚴野都無法細想。
付云笑完,拿出手機,點了幾下,然后抬頭對嚴野說:“下次需要時我會叫你。”
嚴野掏出手機,好友申請被通過了。
那朵[云]終于出現在他的好友列表上。
之后幾天嚴野一直盯著手機,可不知道是付云最近生活比較充實,還是有了其他樂子,一直都沒聯系過他。
倒是嚴秋先聯系了他。
-下午一起回家?
嚴野回復。
-嗯。
-我剛剛給媽打電話了,小姑好像在咱們家。
小姑和嚴野爸關系一般,倒是和他媽關系很好,這麼多年已經處成了親姐妹。
-咱媽聽起來心情不太好。
嚴野皺了下眉,不由想起之前嚴秋說起小姑的兒子。
果不其然,等他們下午回了家,小姑正在家里沙發上哭,而媽媽就坐在旁邊陪著哭。
“媽,小姑,你們怎麼了?”嚴秋書包一扔就坐過去,一臉貼心乖女兒的模樣。
嚴野不像她善于言辭,只能把地上的書包撿起來,掛在一旁,又把嚴秋亂脫的鞋擺好放在鞋柜里。
“還不是你嚴拓哥...”小姑的眼睛都腫了起來。
她絮絮叨叨,把白天才訴說過的傷心又訴說了一遍,嚴秋在一旁抱著她,安慰她。
“我本來以為他會清醒過來,可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要跟著那個人走,你說我這麼多年養他有什麼用?不如養個白眼狼!”
讓小姑如此傷心的是嚴拓和家里斷絕了關系后,現在要和他的男朋友去對方老家發展。
小姑雖然之前放了狠話,但心中總是想著他遲早有一天迷途知返,會回家。
可現在嚴拓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難道她以后真的就沒有這個兒子了嗎?
媽媽在旁邊淚眼婆娑,就像自家事一樣,哭得不比小姑輕。
她心疼地對小姑說:“小拓現在只是一時糊涂,從小我看著他長大的,他不是壞孩子。”
“他現在鐵了心要扔了我和他爸,就要跟那個男的走,我是真的心寒啊...”小姑說著說著,又哭起來。
嚴秋的眼眶也紅了起來,她從小和嚴拓關系好,沒少去小姑家玩。
嚴野站在旁邊感覺自己格格不入,去廚房倒了杯水出來放在小姑面前。
小姑看著他,不由悲從中來,扭頭對媽媽說:“還是小野好,至少不讓你們傷心。”
“他也讓我糟心死了,三天兩頭帶著傷回來,都多大了,還在外面打架,問跟誰打架也不說。”媽媽說。
小姑略有耳聞之前嚴野受傷的事,只是當時自己正因為嚴拓的事傷心,沒去醫院看過。
她抓著媽媽的手,肺腑之言:“你該知足,至少嚴野是個正常孩子,要是跟嚴拓那樣.....我命苦啊,妹妹,你不會懂我的苦。”
嚴野在聽到小姑說他至少是正常的時候就抬腳上了樓,他把自己關進房間,一直到天黑,嚴秋敲門叫他吃飯。
“我沒胃口,你們吃吧。”他打開門說。
“為什麼?”嚴秋看他,“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