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忽然，旁邊的人碰了下他的胳膊。

嚴野看過去，就見付云正側頭看他，似乎真的好奇他在看什麼。

他把手機屏幕側過去，屏幕上顯示著五子棋。

付云看了一眼，伸手指了個位置：“下這里。”

嚴野聽從下一步把黑棋擺在他說的位置，之后沒幾步就贏了。

付云應該是吃飽了，把筷子一放，不知道從哪里順來一瓶旺仔牛奶，正一口口抿著喝。

他的手機響了，接通后說：“你到門口了？我這邊已經結束了，馬上出去。”

嚴野沒有了下五子棋的心情，把手機收了起來。

付云起身和陳菲說了一聲就走了，嚴秋在旁邊端坐一個多小時，此時才終于松懈下來，扭過頭問他：“你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嚴野不知道她是怎麼看出來他們關系好的，他甚至都沒有付云的聯系方式。

嚴秋有些懷疑道：“上次見面你倆還打起來了。”

商場那次差點沒把她嚇死，所以今天付云來的時候她還挺害怕嚴野再犯病，結果沒想到他不僅十分冷靜，還跟付云一起打五子棋。

嚴野煩了，問她：“吃完了嗎，吃完回家。”

她不太想回家，學姐剛剛說等下要去KTV唱歌呢。

“那你晚上結束給我打電話。”嚴野起身跟舍長說了一聲，果斷離開了包廂。

嚴野之前說晚上有事，不是推脫找理由，是真的有事。

他很早之前就定了今晚的話劇票，半年前就一直想看，巡演終于開到這個城市。

往外走的時候，嚴野在心里盤算著等下開車的路會不會堵車，走出飯店門口就見門口停著一輛車。

車不稀奇，人也不稀奇，稀奇的是車主靠在車邊和一個人說著話，那人是剛剛離開的付云。

嚴野放慢腳步，看到那人笑著伸開胳膊抱住了付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大庭廣眾之下，兩人沒有一絲不好意思，甚至都沒側頭看旁邊有沒有人在看他們，就這麼坦然地親密抱在一起。

嚴野立在原地，看那人抱了一會兒就松開了，然后上車走了。

付云沒走，還站在原地，低頭看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在打車。

嚴野突然又想起那個說付云男女不忌的帖子，如今他親眼確認了。

只是他想付云到底和幾個人維持著這種關系，他算其中一個嗎？

剛剛那個男的呢？

他走到車旁，開門上車，打著火，沒控制住打了方向盤，把車開到飯店門口。

降下玻璃，嚴野沖車外的人說：“去哪？我送你。”

付云有些意外，彎下腰靠在車窗上：“我回家，但有點遠。”

“上車。”

付云繞到車另一邊，坐上了車，報了自家地址。

連上導航嚴野看了眼，不算遠，就在學校門口。

他側頭看了付云一眼，付云說：“這會兒正堵車，你一會兒可不能收我車費。”

嚴野沒說話，起動了車。

路上果真如付云所說，正是擁堵的時候，他們被擠在車流中半天動彈不得。

付云覺得有點無聊，問嚴野可不可放點歌，嚴野點了頭，他便掏出手機連了藍牙。

“聽點高興的。”他說。

車廂內流淌出音樂，付云輕輕哼了幾句，心情看起來不錯。

之后路上他一直拿著手機發消息，不知道誰找他，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等到了小區門口，他才堪堪放下手機，側頭問嚴野：“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抬手指了下不遠處：“停車場從那里下去。”

離劇場開演還有不到一小時，門票都還在口袋里放著，但嚴野沒有猶豫，踩著油門就從停車場開進去。

付云住26層，坐電梯上去的時候，他說26是他的吉利數字。

“為什麼？”嚴野問他。

“因為吉利啊。”付云沒有直面回答，笑了下走出電梯。

他租的房子是一室一廳，不算大，但一個人住足夠充分。

嚴野進門就皺起眉頭。

“不好意思啊，沒想到今天帶人回來，有點亂。”付云雖然這麼說，但臉上絲毫沒有抱歉的神情，從冰箱里拿出兩瓶水就癱坐在沙發上。

嚴野走過去，看著沙發上亂丟的衣服，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里。

“坐這兒。”付云幫他解決了難題，把身旁的衣服扔到另一旁，給他騰出了位置。

深深嘆了口氣，嚴野坐下，喝口水壓壓驚。

“稍等啊，我回個郵件。”付云又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好半天沒有說話。

嚴野打量著房子，坐了一會兒，覺得有點后悔，他應該去看話劇的。

“好了，”付云終于把手機扔到一旁，一個翻身跨坐在嚴野身上，“來做吧。”

嚴野被嚇了一跳，忍住想把他從身上扔下去的本能，瞪大眼睛：“什麼？”

“裝什麼純情，你上來不是為了這個？”付云的手已經不老實起來。

“...”嚴野抓住他的手，咬牙道，“你等下。”

他確實沒那麼純情，從在樓下就想到等下會發生什麼。

但，不應該是這樣的。

“怎麼？”付云果然停下，但還坐在他腿上，一臉無辜。

嚴野知道他現在應該什麼都不想，迎合付云，和他上床。

這就是他上來的目的，不然他為什麼會放棄約了半年才預約到的話劇，還坐在沙發上被冷落了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