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被解決了,但卻也讓露絲小姐,生出了一個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狂妄的計劃——一事不二理。她知道那危險極了,可一旦成功,回報也是極大的。她和茉莉再不用擔心被人勒索,隨便是誰掌握了這個秘密,她根本不用在乎。
之前也說了,露絲小姐非常漂亮,她的追求者能繞著新城排三圈,這其中就包括了她的表哥。她請求表哥做的不是別的,就是幫茉莉小姐家的人作證,聲稱看到她從城外回來時裙子上都是血。
表哥被嚇壞了,但他最后還是答應了露絲小姐。
“那尸體就是那個渣男的。”露絲小姐在提起自己的亡夫時,冷若冰霜的臉上滿是厭惡,“他是個魅魔,本就可男可女。我和茉莉要了她的一點血,就偽造了尸體的血脈。”
而露絲小姐也并不是翻不了身,她早就準備好了退路。只要揭開尸體被人下了混淆血脈的魔法,她就能夠讓這一場鬧劇終結。哪怕表哥臨時反水,她都也有情書為證,可以證明她的表哥求而不得的惡意報復,他的指控很大概率會被作廢。
但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阿諾法官出現了。
在高塔里與阿諾見面時,露絲小姐就意識到,這法官是個好人,卻也是個難纏的人。如果她按照計劃,在最后一刻揭開血脈的秘密,阿諾遲早會懷疑上她。
她便也就順勢改變了策略,想要哄著好人法官為她解決案件,此案其實漏洞不少,她相信法官能夠看破真相。
她只是沒想到阿諾會選擇讓原告撤訴。
他難道就沒想過要英雄救美嗎?
這還是露絲小姐充滿魅力的一生中,難得不被她的美貌買賬的人。有那麼一刻,她甚至不能確定自己生氣的到底是阿諾破壞了她的計劃,還是阿諾對她的美麗不為所動。
阿諾:“……”他能說,他根本沒看到這些漏洞嗎?
他只看到了求財啊。
不過,在看到一直以一種保護姿態跟在阿諾身邊的路德維希后,露絲小姐就覺得什麼都解釋得通了,她就說,這個世界不會有人逃過她的魅力,除非對方是基佬。
她也就不生氣了。
當然,現在也不是她生不生氣的時候,她注視著阿諾:“整個案件我都認,我只覺得您搞錯了一件事,不是茉莉小姐殺的人,她的力氣那麼小,一把琴怎麼就能殺死魔?是我補的刀,是我殺了他。”
到最后,露絲小姐還是想愚弄法律。雖然她只是想幫她的朋友。
阿諾長嘆一口氣,緩緩道:“您—不—防—把
—我—的—建—議—聽—完。”如果阿諾只是為了搞清真相,他就不會這樣上門了。
雖然他當時還不知道真相,但至少他聽完了茉莉小姐殺人的全過程。
也就知道了……
“正—當—防—衛。”只要露絲小姐能證明,是渣男先對茉莉小姐起了殺意,那麼茉莉小姐的反擊就可以被當做正當防衛。
“我考慮過。”露絲小姐當然也想過這種可能,“但很容易被判做防衛過當。”
因為茉莉小姐不是砸了對方一下,她之所以能殺人,是因為她在被刺激后,情緒確實會很不對勁兒。她砸了一下又一下,那渣男的腦袋最后就像個被爆開的西瓜。
只是茉莉小姐自己都不記得了,但露絲小姐當時就在門外,很清楚的看到了茉莉小姐發狂的一面。
只是露絲小姐并沒有害怕,也并不覺得這是茉莉小姐的錯,她只是生病了。而且,她很慶幸茉莉小姐生病了,不然以她正常的性格,她根本打不過渣男,只會命喪對方之手。
露絲小姐的記憶可以化作記憶水晶證明確實是渣男先動的手,卻不能修改她看到的內容,所有人都會看到茉莉小姐發狂的一面。
包括茉莉小姐本人。
這也是露絲小姐如此大費周章的原因之一,以茉莉小姐的性格,她是承受不了自己這樣的。
“所—以,需—要—家—屬—諒—解。”諒解茉莉小姐的病情。
露絲小姐一愣,然后笑了。她曾經有多惡心和那個渣男結婚,現在就有多開心,對啊,她是那渣男生前的妻子,是他遺產全部的繼承人,她當然有權利替他原諒殺死他的人。她相信她可憐的丈夫,一定會原諒的,畢竟那可是他最愛的茉莉呀,只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陪審團制度有好有壞,但其中一點就是彈性很大,可以根據法官的個人經驗來進行調整。陪審團負責定罪,法官負責量刑嘛。而就阿諾看來,茉莉小姐的這個精神狀態,就不太適合坐牢,她需要的是按時服藥,接受一定程度上的魔法契約監督,能對其他人的安全負責。當然,如果她能接受一定的慈善義務勞動,就更好了。
“當然,當然,我保證會監督她,一定不再讓任何事刺激到她。
”露絲小姐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魔,她對阿諾發誓,“她本身就不太想見人。我一直有打算在家里給她建給屬于她的個人教堂,讓她與她敬愛的神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