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神神秘秘又遮遮掩掩,不是有奸情,就是有秘密。
而剛好這兩種,他老骨頭都很感興趣,前者可以讓他一夜暴富,后者……也能讓他一夜暴富。只是富的方式不太一樣。
治療師憑借著一手出神入化的治愈術,順利入隊,得到了阿斯蒙蒂斯兄弟的賞識。就在他們即將出發的當晚,復興議會的一個灰袍人,突然聯系到了治療師,對方的身上也有蛇類的紋身,就紋在左手的小臂上,是黑暗蛇神阿佩普。
傳說中阿佩普沒有思想,只有混亂與邪惡。是一切災厄的發生之源。
對方沒有介紹自己是誰,來自哪里復興議會,但老骨頭見多識廣,一眼就認出了復興議會的標識,并且他還猜測對方在議會內的身份不低,說不定就是個薩滿呢。對方承諾可以給治療師一大筆潑天的財富,只希望治療師能從墓里出來時,為他們捎帶一件東西。
“至寶。”路德維希已經知道了答案,“你不是不識貨的人,至寶到手,你想要什麼不可以有?怎麼可能還會如實答應和復興議會交易?是因為你這個骨頭做生意格外誠實嗎?”
路德維希的嘲諷溢于言表。
治療師卻是個混不吝,既不臉紅,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直言:“你說得對,我當時確實是打算兩頭坑的。”他做事,從來都不會只要定金,尤其是這種加急的活兒,他只會咬死了要全款。
阿斯蒙蒂斯兩兄弟和復興議會最后也都給了錢。
治療師的算盤打得很好,拿完錢,做完事,他就裹挾著墓里的東西跑路,然后把它賣個好價錢。
他當時還不知道墓里藏著的是至寶,但不管那東西是什麼,既然兩方都下了這麼大的價錢想要,就可以想見它的價值會有多高。
他治療師絕不做虧本的生意!
至于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實話,治療師的記憶也是零碎的,他可以對亡靈之神和黑暗神發誓,他把他還能回憶起來的都告訴路德維希了。
他在里面看到了倒位的神像,從未見過的星球,以及一點也看不懂的陌生文字。
古墓一行那真的是險象環生,詭譎又恐怖。
治療師能回憶起來的細節,就是那對阿斯蒙蒂斯兄弟也不是什麼好餅。他們之所以給了他那麼多錢,就是想著在拿完至寶就滅口,根本不可能給全隊活著離開古墓、把消息散出去的機會。不僅如此,他們還利用巫妖綿延不斷的生命力,以及他們不知道帶去的什麼祭品,展開了祭祀儀式。
古老而又奇怪的語言,回蕩在整個古墓的上空,天空立時變成了一片灰暗,還摻雜著濃稠到仿佛化不開的血紅。
治療師差點就死在那場祭祀儀式里,那種靈魂被不斷極限拉扯,仿佛不需要命匣,就能讓他命喪當場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治療師至今回憶起來,都心有余悸,不斷打著寒顫。他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感覺,就是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他們玩脫了。
不是沒有召喚成功。
而是太成功了。
在至寶現身后,緊隨而來的還有一股他們根本招架不了的無邊黑暗,有什麼一直在沉睡的偉力被他們吵醒了。
那憤怒的低吟仿若來自亙古,祂在他們的靈魂里展開了懲罰。
進入古城的一十三個人,除了治療師因為命匣在外僥幸活了下來,所有人都被看不見的黑霧扭成了麻花。死相極其凄慘,眼睛睜到最大,仿佛在死前還在飽受平生罕見的恐嚇。
“所以呢?我在哪里?”路德維希相信治療師這回沒有騙人,因為這種被嚇到觳觫,如籠中鳥的感覺,不是能夠表演出來的。
治療師再一次陷入了那一日的回憶,沒有辦法掙脫。
“你就在祭祀陣里,至寶的旁邊。”當治療師醒來時,他就看到那法陣吸干了所有魔族的血,敲骨吸髓般,什麼都沒有剩下,卻好像還是無法感到滿足。“他們肯定是用錯了方法,引得了神明震怒。”
只是治療師怎麼也沒想到,在神罰之后,法陣的中央會誕生一個幼崽。
黑發,紫眸,眼睛就像是深潭,他不會哭,也不會笑,只會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有一種憤怒,就好像他本不該在這個時候誕生,在這種地方誕生。
但他還是被他們強行召喚了出來,改變了原有的命運軌跡。
治療師縱橫江湖多年,還是被嚇得不輕。但不得不說,他是真的死認錢,看到那孩子后雖然害怕,但更多的注意還是孩子旁邊的至寶。他們幾乎就像是生命相連,差一點至寶就要被孩子全部吸收完了。要不是他阻止及時,連至寶的軀殼都得不到。
“我猜測你應該是至寶的化身。”治療師對路德維希道。
不少魔法物品年代久遠,都容易形成模模糊糊的靈智,就像是魔獸般,只擁有一些簡單的思維。
治療師算是最了解這些的,畢竟他收藏的古董人偶也有“活”過來的經歷:“我上前檢查,發現那至寶雖然還有至寶的氣息,卻早已沒了真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