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認真對阿諾傳授著狩獵技巧,“所以個人建議,看見目標后,盡快擊殺,不要猶豫。”
阿諾:“……”你還記得我才是獵物嗎?
很快,第一個“幸運”的選手就出現了。對方是哪一族的誰,很難從被改變的外形上看出來,甚至連性別都不得而知。阿諾只看到他姐姐薩拉曼德以光為箭,彎弓蓄力,拉滿后“咻”的一聲,光箭便破空而出,以快到肉眼都要跟不上的速度,直插了對方的要害。
那邊甚至來不及留下一個驚訝的表情,就化作星光點點,消失在了河的對岸。一切就發生在瞬息,恍若一場沒了慢動作的電影大片。
薩拉曼德·R加一。
綠眼睛的女王不知何時已經挽起了一頭秀發,手持光弓,宛如女武神降世。
她今天總算贏了一次,卻根本沒打算回身看路德維希,哪怕一眼。她只是更加專注地看起了河對岸的動靜。有一就會有二,容不得她分心。薩拉曼德只最后在心里想了一句,等堵橋結束,她一定得把弟弟要回來!
雖然盡力做了隱藏,可她們堵橋的事,還是很快就在選手的大部隊中擴散開來。自信能渡河的,早早轉道。不那麼自信的,或者過分自信的,還是會撞上來。
很快,薩拉曼德和路德維希四人,就都有了分數進賬。
不管是利用煙霧來遮擋視野,還是試圖從橋下偷渡,都被一一破解。這些選手的實力基本都在中下游,畢竟真正厲害的要麼早就從北部轉移走了,要麼有自己過河的本事,并不一定要依賴杜勒橋。
他們其實也不在精靈族的“狩獵”范疇,畢竟這才是比賽開始的第一個白天,沒有誰會干出兩敗俱傷的蠢事。
除了……某個海族。
那是一條出身海族五十氏族的男人魚,他是可以化出魚尾,輕松游弋到卡巴拉之森的任何一處的。在水里,海族就是天然的王者,食人魚也不過是口感比較奇特的食物。
可是偏偏他沒有那麼做,他選擇了與精靈女王硬剛,并糾集起了一部分小族選手:“單個過去,誰走誰死。但我們人這麼多,一起沖橋,她們能有幾個狩獵者?總會有人沖破封鎖,抵達對岸。一旦過去了,繞到了精靈族的后面……”
“你們海族不是一向與精靈族結盟嗎?”有懂行的種族提出了異議,“萬一我們沖了,你們在后面包抄,我們不就成了你們的刷分工具?”
“只有我,沒有我們。”男人魚對自己早已經轉道的其他同族嗤之以鼻,“我已經獻上了誠意,我是一個狩獵者,如果我想動手,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和我說話?精靈族已經贏了太久,流水的五族,鐵打的精靈,怎麼也該輪到她們跌出六族席位了。”
無獨有偶,如今的六族里,除精靈族外的另外五族,都曾被擠出六族之列。只有精靈族從黃金黎明至今,一直都穩居前六,只是前后順序的差別。
“你們真的甘心嗎?難道就只有她們精靈是神的造物?”
不得不說,海族還是有那麼點蠱惑能力的。
“按照我的推斷,一個種族的選手里,基本是五五開。一半狩獵者,一半獵物。精靈族的三個狩獵者我都觀察過了,雖然有女王薩拉曼德,但她的弟弟肯定是獵物。
她要分心看護弟弟,又怎麼可能發揮全部的實力?其他精靈也要分心照顧同伴。我們不能淘汰薩拉曼德,還不能淘汰她弟弟阿諾萊德了嗎?”
阿諾的動作緩慢、反應遲鈍,并不是一個秘密。只是出于對神眷者的尊重,沒有人敢當面嘲諷他罷了。可是在比賽里,為了贏,誰又會不想利用這點呢?
在第一輪比賽中就淘汰一個精靈,這可是一戰成名的大好事。
哪怕對方是受人尊敬的光明神眷者,在這種弱肉強食的比賽里,不用擔心信徒生氣,甚至踩著大人物聞名于大陸的例子不勝枚數。好比海族的萊澳妮絲,她最初被人所熟知,不就是她在往屆六族大比的絕地倒戈嗎?
名聲、權利、金錢,都是最容易驅動人心的利器。
從精靈族目前依靠弓箭從制高點單一射擊的操作來看,她們大概火力不夠。畢竟這是一場為期十天的拉鋸戰,提前把魔力都用在了大型法術上,后續還怎麼贏?換言之,他們想要沖橋,就只需要移動速度快、又有足夠的掩體,以及能夠卡住視野就行。
橋上既有懸索吊索,又有錨碇鐵梁,精靈族站得再高,也是有視野盲區的,越接近她們,反而越安全。弓箭根本來不及往下調整方向。
至于堵橋的巨龍……
不知道為什麼,龍族竟然有龍和精靈族聯手了。但看上去他一直沒怎麼進行過攻擊,連火焰都沒噴。
“他不會受傷了吧?”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紅龍的一系列行為,往屆也不是沒有這樣的選手,開局落地不利,當場受傷。
那自然就需要與強者聯手才能保全自己。這龍虛弱到連噴灑火焰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者是雖然能噴射,但噴完肯定會更糟,總之是有所顧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