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說嘛,不管是誰一聽見他們大師的名字,哪個不是跑得飛快?
……
德善診室門外。
“大師在問診,你進去之后,千萬別混亂開口插話……大師問診時,最不喜歡有人打斷他的思緒……”,小伙計對時笙千叮萬囑道。
在來的路上,小伙計已經把為什麼要拉他來見國手大師的原因說了。
國手大師孫德善要見他,竟然是因為那張八物腎氣湯的方子。
時笙記得功德系統說過,這張八物腎氣湯的方子在這個世界已經失傳了。
可能國手大師孫德善是想要問問他這張方子是在哪里得到的吧?
時笙聽到小伙計的叮囑,忙不迭地點頭,表示沒問題。
小伙計見時笙態度認真,將注意事項都記下來了,這才輕輕地推開了診室的門,領著時笙進了診室。
中醫的診室沒有西醫診室那濃濃郁的消毒水味和酒精的味道、也沒有西醫診室那片不詳的刺眼的白,而是干爽、明亮、整潔,郁郁蔥蔥、生機勃勃,還帶著一股淡淡的中藥香味兒。
時笙只一瞬間,就喜歡上了這間診室。
診室正中央的紅漆四方桌后端坐著一位身材微胖,鶴發童顏、慈眉善目的老人,那兩道雪白的長壽眉都已經搭到眼下了,活像是年畫里的老壽星。
此時,他正在聚精會神地摸著對面病人的脈像。
對面的病人是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婦人,穿戴不俗卻滿臉病容、一身的憔悴、臉色蠟黃、眼睛暗淡無神還充滿血絲,“我這都病好幾個月了,天天吃不下、也睡不著、不是頭疼、就是心跳加快……我以為自己是高血壓或是心臟病就去醫院查了,可是,醫院一通檢查下來,說我各項指標都正常,連更年期都不是……”
“也就是說我是個正常人!”
“可是,我明明就很難受,偶爾還心率紊亂,怎麼就能是沒病呢?”
婦人滿臉愁苦,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情緒有很明顯的激動。
這是對自身病癥茫然無措的恐懼和害怕。
時笙原本的注意力還在國手大師孫德善的身上,在聽完婦人這奇怪的病癥描述之后,頓時就來了興趣,仔細地觀察起婦人的氣色來。
只可惜,這婦人是化了妝來的,讓時笙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她真實的氣色,只在婦人的嘴邊看見兩顆火癤子,可能是上的火大了,這兩顆大火癤子連遮瑕膏都遮不住了。
時笙不禁暗暗搖了搖頭。
既然都打算來看中醫了,至少把臉洗凈啊?!
不知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嗎?
你把臉涂的白得像膩子一樣,還讓人家大夫怎麼望呢?
時笙現在還不會聞和切,聞也沒學到家,唯一拿手的只是‘望’,現在,還用不上,只能把注意力又轉回到國手大師孫德善的身上,眼巴巴的等著孫德善大師的診斷。
“沒什麼大事兒……你就是心火太旺了……吃上幾次藥就會好的。”
國手大師孫德善收回了切脈的手,笑瞇瞇地給出了答案,并迅速抽筆寫下了方子──?黃連上清片,一日三次,一次三片,七天一個療程。
竟然是心火太旺嗎?
時笙恍然大悟。
他記起來了他曾在《奇方精匯》中見過一個這樣的案例,那人也是嘴邊起火癤子,吃不下、睡不著、心跳加快。
心主血脈,主藏神。
本就是至陽。
若是心上了火,那肯定是會要折騰得人不舒服的。
輕者,黃蓮加金銀花泡水即可。
重者,就可以服用黃連上清丸或是牛黃解毒丸。
和這婦人不是正對癥嗎?!
免費上了一課的時笙,神色頗有些激動,只可惜自己不會切脈,否則的話,哪怕這個婦人臉上涂得像個白膩子,他應該也能診斷得出的。
他什麼時候也能學會切脈就好了……
時笙眼神火熱地看著國手大師孫德善。
被診斷為‘心火太旺’的婦人怔怔地打著方子,似是不敢置信困擾了她許久,讓她跑遍了各大醫院,花出去大幾萬看病費用的病癥,竟然最后只用一瓶幾塊錢的黃連上清片就能治好。
“不用開點牛黃嗎?”,婦人愣愣地問。
她記得牛黃是塊寶,野生的牛黃更貴。
不過,沒關系。
她有的是錢!
國手大師孫德善笑了,雪白的長眉抖動,“你的病癥是小病,吃些小藥就好了,吃太貴的藥讓你的身體有了抗性,待日后生了大病,想用好藥時可就不管用嘍……”
能用人工的就不用天然的、能用普通就不用珍稀的!
“謝謝!”
“謝謝!”
明白過來的婦人十分感激地道謝,眼中含著頑疾將要治愈的曙光,整個人的氣色都不一樣了,一改之前的萎靡和頹廢。
時笙在一旁看的很感動。
醫者仁心。
這種能幫助到別人的感覺……真好。
“這位小友是……?”
婦人千恩萬謝的在家人的陪同下離開了,國手大師孫德善的目光落在了時笙的身上,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孩子血氣雙虧,底子不好,不過,最近好像有在調養……
“大師,這位就是您一直在找的八物腎氣湯方子的主人!”小伙計連忙上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