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岳:“到時候資料先給我過目,他這事不好好處理不行。”
副官應下,不禁感慨:“他當年也是軍部的風云人物,不管怎麼樣,能回來真好。”
裴振岳哼哼:“要是他進了牢子,遲堯那小子得連夜過來把我辦公樓拆咯。”
副官不解:“遲堯和薄少將關系這麼好?”
兩人年紀差距很大,頂多也就這次戰爭才有交集。
裴振岳幽幽道:“薄靳是他老子,你說呢?”
嘩啦。
文件撒了一地。
副官眼神呆滯:“您、您說遲堯是薄、薄少將的孩子?”
軍區景晞的小房子。
景晞被關在門外,焦慮地來回走動。
五只小貓懵懵懂懂地跟在他身后,排排隊繞圈。
客房內,遲堯打開修復劑的針管,注射到自己的手臂里。
不過一分鐘,熟悉的劇痛傳遍全身,蔓延到指尖。
“操,到底改良了什麼東西?”
遲堯低罵,咬牙忍受。
心情伴隨著劇痛逐漸煩躁,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在外溢,卻已經顧不上了。
房間里只有他自己,還開了凈化系統,信息素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他知道這種情緒只是藥物作用,強迫自己調整呼吸讓情緒穩定下來。
撕拉。
身后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余光看到什麼白白的東西,遲堯偏頭看過去,竟然是一條比他人還長的狼尾巴。
遲堯:“…………”
耳朵之后是尾巴?
絕對不能讓景晞看到。
景晞在外面等了半小時,遲遲沒見遲堯出來,他越等越著急。
突然房門里傳出重物落地的聲音,小貓們被嚇了一大跳,喵喵叫著找媽媽去了。
景晞幾步走到門口,急促地敲門。
“堯堯?堯堯你怎麼樣?!”
可一直沒有聽到遲堯的回應。
景晞心一橫,不想再等下去。
試藥本就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萬一發現不及時,后果他承受不起。
“小紅,開門!”
【鎖已開。】
景晞推開房門,房間里凌亂不堪,可遲堯卻不見了。
“堯堯?!”
景晞沖到窗口,可窗戶是封閉的,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
【衛生間有水聲。】
聽到小紅的提示,景晞這才回過神。
衛生間關著門,有燈光從里面透出來。
景晞站在門口,手指張合了幾次,努力讓顫抖的指尖平復下來。
“堯堯?”
“我沒事。”
遲堯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聽起來沒有什麼異常。
景晞松了口氣。
“感覺怎麼樣?要聯系仇醫生嗎?”
“不用。”
景晞還是不放心,手搭在門把上。
“我可以進去嗎?”
“不行!”
景晞:“……”
遮遮掩掩的,有問題。
以遲堯的性格,要是放在平時,可能會滴著水濕漉漉地站在他面前,問他身材好不好。
但硬闖的話,這小子一定會生氣。
該怎麼辦?
突然心口絞痛,景晞扶著門晃了晃。
手上一空,他差點撞到墻壁。
感覺到兜頭淋下的冷水,景晞有一瞬間愣神,很快明白過來。
他又和遲堯互穿了。
他順手關水,余光看到什麼白白的在動,轉頭看過去,雙眼睜大。
這是——!
遲堯本以為躲過去了,沒想到一眨眼就出現在了衛生間外面。
“……”
為什麼?他沒想要互穿啊?
聽到開門聲,遲堯表情一僵,頭皮發麻。
見遲堯蹲在墻角,一聲不吭,景晞也跟著蹲下來。
“除了尾巴,還有哪里不適?”
遲堯:“沒有了。”
景晞:“嗯。”
感覺到身旁的人起身,遲堯轉頭看過去,見他身上披著浴袍,大尾巴從衣擺下露出來。
“你、你干嘛去?”
景晞晃晃尾巴:“尾巴毛多,要烘干。”
遲堯:“……”
遲堯試著將兩人換回來,可等景晞把尾巴毛烘干了,還是沒試成功。
景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不在意的。”
說完后,抱著尾巴坐進沙發,陶醉在薅尾巴中不可自拔。
遲堯:“……”
你不能說不在意,簡直是非常高興吧?
遲堯氣哼哼地給庸醫撥了視訊。
一接通就開懟。
“你不是說這支修復劑是改良過的?為什麼用了之后反應比第一次還大,你是不是不行?!”
仇天霖盯著那條白色的大尾巴,眼神锃亮。
“用藥期間,身體各方面狀態都會不斷調整,出現情緒不穩定,或者部分獸化的情況是正常的。”
遲堯:“可他媽現在不止獸化,我們連魂都換不回去了!”
仇天霖這才注意到他的措辭有些奇怪。
他若有所思,試探道:“你是遲堯?”
遲堯嗤笑:“你才看出來?!”
仇天霖托了托眼鏡框,神色專注:“這是個很好的研究課題,你能不能把——”
沒等他說完,遲堯就切斷了。
景晞:“他怎麼說?”
遲堯:“……”
敢情你剛才都沒在聽?
互換變得不可控,就像回到了剛開始互穿的那時候,只不過頻率更高了。
可能知道自己的態度有問題,仇天霖很快發了信息補救,表示這種不穩定只是暫時的,短則幾天,長則一個月就會恢復。
可生活還得繼續,尤其軍部事務這麼繁忙,景晞不可能一直請假在家。
最后實在沒辦法,決定每天醒來,誰在用景晞的身體,就誰去上班。
于是,軍部又偷偷開始流傳——景晞又犯病了。
常常上一分鐘還是正常的,下一秒就笑得很風騷,言談舉止也判若兩人,精神分裂似乎越來越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