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堯不死心,輕輕推了推身邊人。
“晞晞?”
喊了幾聲后,景晞翻了個面背對他,接著睡。
遲堯:“……”
遲堯挨過去,貼在景晞腺體上磨牙。
齒尖刮過,唇下的皮膚輕輕顫抖,玩著玩著就上頭了。
景晞煩不勝煩,抬手探向身后,在遲堯頭上胡亂摸了一把。
“別鬧。”
遲堯在他耳邊低聲問:“你的反應是不是太冷淡了?”
景晞聲音沙啞,透著濃濃的困意:“和尚做久了也覺得挺好的。”
遲堯:“……”
釣魚釣太狠,把人釣死了?
第二天,遲堯把劉武和許明叫到會議室,繼續昨天的話題。
“怎麼樣?故事編好了嗎?”遲堯問。
劉武:“……”
他如芒在背,推推隔壁的許明,“你來。”
許明:“……”
頂著遲堯的眼神,許明清了清嗓子。
“那年出征回程途中,我和老劉中途去執行任務了,在風暴時確實沒在軍團里。”
景晞調出來的軍方檔案顯示,玄武軍團所有人都在當天失蹤,并且在十五年后系統自動判定死亡,劉武和許明也在其中。
遲堯:“什麼任務?誰讓你們執行的?”
“薄少將。”
許明神色認真道:“把長官的孩子從老家帶過來。”
遲堯臉色一變。
“他孩子養在老家?”
劉武接話說:“他和夫人常年游走戰場,怕照顧不好孩子,所以一直都是寄托在老家的托兒所里,這事還是我們接到任務時才知道的。”
許明點頭:“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原來他和夫人已經生育了一個孩子。”
遲堯眉頭皺起:“又不是地下情,生個孩子有這麼見不得人?”
遠遠地養在老家,連戶籍都不給上。
聽出他話中的嘲諷,劉武抿抿唇,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遲堯對小時候的事記住得不多,連景晞都只記住了一個大概的印象,其他人就更加別說了。
但如果這兩個人去接的是他,那帶他去帝都星景家的也一定是他們,這樣一來行蹤肯定會暴露,不可能檔案里完全沒有他們入出境的記錄。
“你們沒接到人?”遲堯問。
許明點頭:“長官說是秘密任務,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倆幾經周轉,到了白熊座,但晚了一步,孩子已經被別人帶走。”
劉武接話:“我們聯系長官,但怎麼都聯系不上,這才看到軍團出事的消息。”
“你們就順勢躲了起來?”遲堯問。
許明點頭:“剛接了秘密任務,軍團就出事了,而且孩子還被先一步帶走,我和老劉商量后都覺得不太對勁,就想著先看看情況。”
遲堯:“是怎麼進暗部的?”
劉武:“打聽到孩子被送去景副官家里,我和老許都放心了,又在白熊座躲了一段時間,是林上將的副官聯系了我們。”
許明點頭:“他說讓我們別回軍部了,想查清風暴事故就到暗部報道。”
當年白逸和林呈德是有力競爭對手,薄靳又是白逸的人,林呈德沒有理由主動接收玄武軍團的人。
一來他不可能知道劉武許明還活著,二來他也沒這麼好心。
遲堯把問題壓下去,接著問:“其他人呢?”
許明:“我們進暗部后,陸陸續續來了一些玄武的兄弟,他們也是當時被薄上將派出去執行秘密任務的,但具體什麼任務,我們都不能對外透露。”
遲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查清楚了麼?”
劉武和許明低著頭,神色失落。
劉武:“我們本以為查的只是海面上的一座小島,卻沒想到海面下還藏著一整座山脈——”
另一頭,景晞把包著保護膜的名片給了飛龍的檢驗科。
因為指紋新鮮,很快就有了結果。
檢驗科科長恭敬道:“已經比對過公共數據庫,沒有匹配到對象。”
張生是甲魚集團的總裁,帝國的合法公民,不可能沒有錄入過指紋。
匹配不到的情況有兩種。
一、張生錄入系統的是別人的指紋。
二、現在的張生不是張生。
景晞將指紋報告拿過來,打開公共數據庫,查詢張生的檔案。
基本信息非常普通,個人簡歷很精彩,事業有成,家庭美滿。
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份普通的公民檔案。
景晞切到血液和指紋測試頁面,將指紋信息導出來,和名片上的對比。
果然對不上。
他又將檔案上的指紋導入系統比對,顯示結果只有張生這一個。
這結果在他意料之中。
每個人的指紋都不一樣,避免冒充登記,指紋系統是不允許錄入相同的兩個指紋的。
如果說張生不是張生,那真的張生現在在哪?
如果他確實是張生,那檔案里的指紋又是誰的?
不管怎麼說,和遲堯見面的這個張生,他的指紋在公共數據庫里找不到信息。
難道是和遲堯一樣,沒有戶籍的?
往主艙走的路上,正好看到幾個士兵押著許洲和劉思辰過來。
“長官!”幾個士兵行禮。
景晞掃了一眼,淡淡地問:“帶他們去哪?”
其中一個士兵報告:“呂部長說帶他們去西一審訊艙,這兩天要密集審問。”
對上景晞的視線,許洲緊張地吞咽了一下,默默移開視線。
這眼神忒恐怖了些。
景晞:“分開審。”
士兵:“是!”
正說著,主艙艙門突然打開,遲堯走了出來,他后面跟著劉武和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