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將老爺子發過來的樹狀關系圖放大,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機構名。
遲堯:“這些是老爺子這些年掌控到的情況,你看看有沒有補充。”
說完,他帶著厲遠去關押幽靈的客艙。
景晞隨手點開一個機構名,又彈出來一個密密麻麻的關系圖。
暗部不知道得花了多少心血才能整理出這份資料。
他花了半小時只夠粗略地看一遍。
涉及范圍之廣出乎他的意料。
景晞返回到第一頁,查看跟趙宏義有關聯的人名,一圈找下來,只有陳冰峰和李博,陳冰峰后面備注了確認日期,而李博后面打了個問號。
他和遲堯手里其實已經有李博和陳冰峰勾結的證據,但如果要量刑,還得準備得更充分。
也就是說這份資料上沒有打問號的,都是暗部已經掌握到實質性證據的。
這麼想著,景晞又去找和白逸相關的人員。
從上往下看了個遍,沒有發現任何有關聯的人。
想到薄少將的事,景晞微微瞇眼。
薄靳之于白逸,就相當于陳冰峰之于趙宏義。
當年白逸對薄靳,可以用獨寵來形容,而薄靳也很爭氣,不僅是同輩中的翹楚,還連升幾級,越過上司先升了將級。
白逸出身大貴族,實力背景都不缺,連徒弟也是最優秀的,坐上統帥的位置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結果當年那場風暴,徹底轉變了局面。
白逸傷心過度,舊病復發,舍棄了唾手可得的統帥位置,病休療養,從此成了軍部的透明人。
景晞微微皺眉。
徒弟出事,真的能傷心到這個地步?
說出來未免太過赤裸,但尋找優秀的徒弟,不也是穩住地位的手段?
為了徒弟,地位都不要了,似乎有些本末倒置。
當年同時出事的還有他的父親和爸爸。
爺爺失去獨子,一邊調查案子一邊兼顧軍校的工作,也艱難地撐過來了,何況只是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徒弟。
薄少將夫夫遇害,緊接著堯堯也被拐走,而且當年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死亡。
景晞隱隱覺得薄少將出事,白逸隱退是很關鍵的一環。
但應該找誰了解當年的情況?
他揉揉脹痛的額角,第一個想到的是爺爺奶奶。
可他們離軍方的權力圈還是太遠了。
眼前的畫面瘋狂閃動,最后定格在一張剛毅嚴肅的臉上。
景晞眼神一閃。
“統帥。”
另一頭,遲堯走進客艙,黑衣人和之前開飛船扔炸彈的那批全都在這。
他隨意地掃視了一圈,走向那個帶頭的alpha。
聽著腳步聲離近,alpha全身緊繃。
片刻后,一雙腿出現在他面前。
“把頭抬起來。”遲堯懶洋洋道。
可黑衣alpha卻沒任何反應,依然低著頭一動不動。
遲堯從后腰摸出景晞那順過來的手套戴上,一把掐住他的下巴抬起。
alpha繃著臉,可緊縮的瞳孔還是出賣了他緊張的情緒。
遲堯掰著他的頭左右看看,嗤笑:“知道自己長得丑,怕臟了我的眼?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alpha用力掙扎,卻還是沒能掙脫。
遲堯:“怎麼,又來了個啞巴?”
厲遠拿著槍當棍子,一下下地拍著手心,拱火道:“他在倉庫會說話的,可能是看不起你呢,老大。”
alpha咬緊牙,瞥向厲遠的眼神很冷。
“喲,敢瞪你爺爺?”厲遠抽出軍刀遞給遲堯,“老大,眼睛給你挖。”
遲堯沒接,居高臨下地看著alpha,笑道:“你不覺得這張臉看著不太和諧?”
厲遠湊過去看:“賊眉鼠眼的,風水上說這是漏財之相。”
遲堯手指抵住alpha下頜骨的一處,用力一扯。
一張生物面具被他粗魯地扒下來。
“嚯——”厲遠起哄,“挖眼確實沒有扒皮好玩。”
遲堯顛顛手里的皮,隨手扔出去。
“偽裝得這麼粗糙,是跟我玩情趣嗎?李少將?”
黑衣alpha再次抬起頭,赫然是李博那張憤怒的臉。
“你早就知道了?!”他咬牙切齒道。
遲堯笑笑:“剛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厲遠本以為遲堯像平常那樣,先羞辱一頓再套話,沒想到這竟然是老熟人。
“他奶奶的腿,是你這傻逼啊!”
被人一口一個傻逼地叫,李博下意識地就想起來打過去。
可還沒站直就被遲堯一腳踹回了地上。
遲堯:“你能隱藏氣息?”
和陳冰峰一樣,李博身上原本沒有改造人的氣味,可現在聞著卻很明顯。
要麼他們用了能隱藏氣息的辦法,要麼就是近期才改造的。
遲堯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李博雙手被反剪在身后,大腿小腿腳踝上都被固定,摔倒在地后費了老大力才爬起來。
“遲堯,你這個叛徒!”
遲堯一頓,哭笑不得。
“我是叛徒?叛了誰?”
李博冷笑:“組織花了那麼大力氣造就了你,你卻用這力量反過來對付組織,不愧是狼啊,白眼狼的狼。”
“你說什麼?!”
遲堯還沒生氣,倒是厲遠先怒了,過去一槍托砸他頭上,“狗日的玩意兒,自己喪盡天良,還敢反過來說別人?!”
李博再次倒地,被厲遠一腳踩住脖子,動彈不得。
他掙扎了兩下,陰毒的眼神瞪向遲堯:“從一開始你就錯了,你的敵人從來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