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晞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保全民眾財產是軍團的責任,就算你們的家不信靠近戰線被損壞,帝國也會幫你們重建,不會讓你們自己承擔的。”
雖說帝國各地爆發獸朝的事常有,但落到每個人身上,可能一生頂多也就一次。
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去關注相關的法律。
一聽國家會負責重建,一群人臉上終于露出了喜色。
“少將大人,我們明天就會被趕下軍艦嗎?之后會有人保護我們嗎?”一個抱著孩子的beta男子擔憂地問,“我孩子才一歲,我自己住哪里都沒關系,可孩子——”
“不是把你們扔下去,軍團艦隊容量有限,不能一直帶著你們,但一定會妥善安排你們的住處,確保基本生活不受影響。”
景晞解釋完,對下屬道:“你去看看物資庫有沒有一歲孩子能喝的奶粉。”
士兵:“是!”
beta男子眼睛一閃,連忙道謝。
飛龍和他印象中的軍隊不一樣,這里有溫度。
景少將也不想看上去那麼不近人情。
在景晞和他們交談時,遲堯正跟兩位老人打聽事情。
alpha老人看著遲堯:“你說南岸?我和老伴年輕時就住在那海邊,年紀大了得風濕,這才賣了房子搬到大梁街的。”
得到信任只需要一個笑臉。
這對遲堯來說,輕而易舉。
這里只有一套長桌椅,大家在不熟的情況下都各自坐在自己的床鋪上。
遲堯不想坐老人的床,只能抱手靠墻。
“那里野獸那麼多,住那邊不是很危險?”遲堯問。
omega老人搶著解釋:“以前不多,我老伴有獵人護照,殺一級野獸很輕松的。”
alpha老人抿抿唇,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記得那麼久前的事?”
omega老人:“那當然,你不知道自己打獵時有多帥嗎?”
遲堯:“……”
我不是來吃你們的狗糧的。
“四五級的野獸多嗎?”遲堯問。
“沒有。”alpha老人說,“要是那麼危險,我們村的人早就搬遷了。”
omega老人:“以前頂多只有二級的,村里的alpha大多都會打獵,一些人家靠加工獸骨和獸角賺了不少錢的。”
“那都是七八十年前的事了。”alpha老人說,“不知道哪年開始,說是森林里出現了巨蟒,村里好幾個小伙子打獵被吃了。”
“是四十五年前。”omega老人回憶道,“再后來奇怪的事越來越多。”
遲堯不動聲色問:“奇怪的事?”
omega老人:“森林里經常傳出奇怪的聲音,以前三天兩頭沖進村子的野獸突然小時了,海龜從海里上岸后就沒再回去——”
說到這里,遲堯抬手打斷他。
“海龜上岸后沒再回去?”
alpha老人也看向老伴。
“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有一次散步回來時,遠遠看到一只海龜龜殼上被打了個標記,應該是村里哪個調皮的孩子做的,那種標記遇水就會消失。”
說到這里,omega老人表情疑惑:“但兩年后偶然一次機會,我又看到那只海龜,那個標記竟然還在。”
獵人有一種能給獵物打標記的槍,是在團隊打獵時,用于區分獵物的。
遲堯:“確定還是那個標記?”
omega老人點頭:“那個標記缺了一角,而且位置一模一樣,不會這麼巧吧?”
alpha老人:“你看錯了吧,哪有兩年不回海里的海龜?”
被兩人這麼一問,omega老人突然不確定了。
“難道真是我看錯了?”
想到那只胃里空蕩蕩的海龜,遲堯半斂著雙眸,若有所思。
沒等想出什麼頭緒,視線里突然出現一個beta女孩,看起來只有六七歲,正用怯生生的目光看著他。
見遲堯看過來,女孩嚇了一跳,又強裝鎮定。
“你是遲堯、堯嗎?”
盯著兩位老人的目光,遲堯只能把“隨和的年輕人”這個人設演下去。
他蹲在女孩面前,笑道:“我是遲堯堯。”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女孩被逗笑,放松了一些。
“你很厲害,我是你的粉絲。”
走出這個休息室,見遲堯表情傻呆呆的,景晞低聲說:“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春琴他們也快來了,得有人接應。”
遲堯:“你都沒累,我會累?”
景晞:“……”
往下一刻休息室走的路上,遲堯攤開手,手心里躺著一枚卡通胸針。
“這是我?”景晞拿起來看看。
卡通小人軍裝長發,站在三頭身的飛龍機甲前。
雖然景晞實在看不出這人和他有哪里相像,但機甲的特征很明顯。
“我犧牲色相換來的。”遲堯奪回來,在衣服擦拭了一下,放進口袋。
景晞:“……你又干什麼了?”
遲堯:“用一個擁抱跟我的小粉絲換了這個。”
景晞往他口袋看了一眼:“既然是你的粉絲,為什麼會戴畫著我的胸針?”
遲堯木著臉說:“……她說有你鎮著我,我就干不了壞事了。”
景晞唇角揚起,又在他警告的眼神中壓回去,慢條斯理地點頭道:“邏輯嚴謹,思路清晰。”
遲堯:“……”
時間有限,景晞沒辦法每個房間都走一遍。
遲堯純粹只是陪景晞,對看望這些難民沒任何興趣。
結果,這些難民倒是對他很感興趣。
“遲先生,極影以后真的要和軍方合作嗎?好厲害!”
“您好,我太太是您的粉絲,可以要個簽名嗎?”
“啊啊啊啊您好高好帥!”
被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圍著,遲堯隨意掃了一眼,ABO都有。
“……”
奇奇怪怪的信息素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