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死不死,畢業后第一次出征的路上就遇上了極影搶劫現場。
那個時候極影還只是個籍籍無名的小星盜團。
要趕著去荒星執行任務,景晞建議當時的黑虎指揮官以驅趕、震懾為主。
這種小星盜團一般嚇一嚇能老實很久。
可遲堯實在太欠揍了。
控制了黑虎的AI,把黑虎指揮官推下指揮席,讓他當著眾多軍官的面摔了個狗吃屎。
殺傷性不強,侮辱性極大。
景晞因此被暴怒的指揮官派出去對付遲堯。
兩人見第一面就打了一架。
景晞:“你知不知道當時黑虎的配備,可以把100個極影炸成灰?”
遲堯笑容散漫:“那又怎麼樣?我又沒干什麼壞事,他們不能動手。”
景晞:“搶劫不是壞事?”
遲堯回想當時的事:“那群傻子自己送上門來,我只是隨便教訓了他們一頓,順便拿點勞動報酬。”
景晞:“……”
搶劫還能解釋得這麼清醒脫俗?
不知道想到什麼,遲堯輕笑:“要不是我,你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上位?你二十多歲做上將軍,我占一半功勞。”
景晞木著臉:“那我還得謝謝你?”
遲堯:“不客氣。”
景晞:“……”
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星盜團竟然能控制大軍團的AI,這事在軍部造成了很大的轟動,不知道為什麼還傳到了外界。
極影的名字被掛在各大社交平臺的頂部好幾天,一般民眾不想知道都難。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意外。
軍團的AI根本不是一般人工智能可比,防御和安全系數都是頂級,怎麼可能輕易被入侵?
結果接下來那一年,極影三天兩頭出現在頭條,軍方被弄得焦頭爛額。
每次派去的軍團都會被羞辱一頓,最后竟沒有軍團愿意請戰。
對付這麼一個星盜團,一個軍團對付不了,要是聯合幾個軍團,傳出去又丟人,關鍵還不一定能拿下。
那時候,景晞已經被調到陳冰峰手下。
上頭施壓,這沒人接的活就被陳冰峰扔給了景晞。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剛入軍部不久的天之驕子,對付起星盜來竟然也很有一套。
后來,極影和飛龍保持了一種很微妙的平衡,其他軍團免遭厄運,高興得只差燒高香拜拜。
遲堯對軍方內部的事知道不多,被景晞毫無感情地陳述出來,莫名很有喜感。
遲堯:“我們算是互相鼓勵,互相進步?”
景晞:“并沒有。”
接下來兩天,他們將標黃的區域都走了一遍,卻沒再有任何發現。
“是不是該把這個基地徹底搜查一遍?”遲堯問。
午后,兩人坐在灑滿陽光的落地窗前吃早餐。
遲堯手指一劃,餐桌旁半空出現一張全息地圖:“我總覺得還有問題。”
一個基地內發現兩個有問題的研究院,并且其中一個還堂而皇之地存放獸化的標本,這其中涉及到多大的利益網不得而知。
“就我們兩個人,效率太低,人多容易被發現。”景晞喝了口咖啡,“今天去查查那個甜品店?”
陽光下,景晞的手指節勻稱修長,白得發光,遲堯看得有些移不開眼。
明明是自己的手,為什麼景晞用起來好像特別好看?
“可以。”遲堯慢了一拍回答。
景晞:“如果你猜測得沒錯,那我們很有可能被盯上了。”
遲堯端過白瓷碗,捏了一小撮飼料灑在水面上。
養了幾天,小金魚比剛撿來時有精神多了,不過還是一樣懶,能飄著就絕對不游。
“你防護甲測試好沒有?”遲堯隨口問,“這幾天突然降溫,晚上出去活動有點冷。”
“冷?”景晞微微一頓,翻出這幾天的天氣。
并沒有所謂的降溫,這兩天的溫度甚至比之前還高一點。
他突然想到什麼,神色一變。
遲堯放下白瓷碗,抬眸就看到了他凝重的表情,竟然瞬間就明白了。
“……你上次易感期是什麼時候?”
景晞:“……”
見他沉默,遲堯低罵了一聲,掐指算算:“按照以往慣例,再過個兩三天我就能回去了,能撐過去吧?”
景晞:“有我在,別怕。”
遲堯給氣笑了:“有沒有延遲易感期的藥?”
景晞:“應該有?”
遲堯:“你問我?”
景晞:“你沒吃過?”
遲堯:“我他媽——”壓根就沒有易感期。
話到嘴邊,他又給咽了回去。
以前聽春琴說過,alpha的情緒波動越強烈,易感期時的癥狀就越強。
但也只是聽說,他從沒真正感受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期注射藥物,他作為人的一些東西似乎在慢慢喪失。
景晞面無表情:“實在不行,大不了借你咬一口。”
遲堯正要點頭,突然一頓:“你的身體是我的!”
景晞抬眸看著他:“那大不了等你易感期的時候,給你咬回去。”
遲堯:“……”
似乎哪里不對,他認真琢磨了片刻:“易感期時咬alpha管用?”
景晞一本正經地胡說:“alpha和omega都有腺體,既然都有,那咬誰都一樣。”
遲堯差點就信了:“好像很有道理?”
景晞避開他的視線,慢條斯理地起身。
“還不是你堅持不住?”
遲堯:“……”
你可真是一點都沒私心。
被他這麼一說,遲堯想起那天在空中游樂場的迷宮。
景晞血和信息素的氣味好像還在鼻間揮之不去。
遲堯心口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