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有事。】
景晞:“……”
以前小黑有這麼兇?
“掃描這條金屬鏈。”他攤開手心。
小黑豆晃晃悠悠地停在金屬鏈上,片刻后彈出一個虛擬屏。
【制作時間18-22年,磨損度35%,有三顆卡扣有更換過的痕跡,制作時間分別大概在12年、8年、6年前。】
6年前?
這差不多是他剛遇到遲堯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條鏈子在他們相遇前,遲堯一直有帶在身邊。
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怎麼也不可能是他說的那麼不重要吧?
景晞摩挲著狼牙上的劃痕,完全無法想象在他們相遇前,遲堯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N110。
景晞微微瞇眼。
這個地方,必須要去看看。
第二天遲堯醒來時,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中午12點了。
打開窗簾,正好看到景晞和方涼坐在前院,不知道在說什麼。
隱衛這懶貨趴在景晞腳邊,睡得毛肚皮都翻了出來。
他收回視線查看終端,有幾條D發過來的信息。
【換屆,局勢不明,我能調動的人手有限。】
【這個月別聯系我,有問題你自行處理。】
“臭老頭。”遲堯低罵了一句,“關鍵時刻掉鏈子。”
研究基地已經找到了,可人沒有。
如果讓極影的人出動,萬一行動失敗,那就是重新拉著他們進火坑。
他賭不起。
景嶸閑著沒事正坐在前院曬太陽,聽到腳步聲,他抬頭瞥了一眼,自家孫子總算出現了。
“晞晞,過來陪我殺一把。”
正端著盤子吃點心的遲堯:“……”
他看看左手邊露臺上辦公的景晞,又看看右手邊樹蔭下喝茶的景嶸,最后腳步一轉,投入了景嶸的懷抱。
遲堯在景嶸對面坐下:“下什麼?五子棋?”
景嶸大手一揮:“五子棋,我要一雪前恥。”
遲堯叉起奶油蛋糕上的草莓咬了一口,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
景嶸:“我這倆月可是專門研究過五子棋,肯定不會輸你!”
遲堯把草莓屁股放回盤子里:“賭注是什麼?”
景嶸爽快道:“要是我輸了就給你找醫學專家。”
遲堯揚眉,勉為其難道:“行吧。”
景嶸補充道:“要是你輸了,那以后要保證一個月回家兩次。”
遲堯爽快答應:“沒問題。”
反正回家的又不是他。
露臺上,景晞聽著方涼的匯報,隔著花草看向對面。
那邊那兩人不知道在玩什麼玩得很起勁,爺爺又是氣又是笑的,看起來很投入。
和他相處時,爺爺總是壓抑著情緒,很多年沒這麼開懷過了。
“老大?”
方涼見老大走神,余光掃過他掛在脖子上的狼牙,什麼都沒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那邊是景家爺孫。
“這位景校長能相信嗎?”方涼問,“要不要請示老爺子?”
景晞搖搖頭:“信得過,不過他找過來的醫學專家每個都要仔細查,確保安全。”
方涼應下:“是。那N110那邊是今天就出發還是?”
“我再想想。”景晞雙手交握在身前,若有所思。
雖說沒有直接驗證過,但極影這群人是獸化人的概率超過超過90%,讓他們去那個研究基地,明顯不太合適。
那種地方,一定會有針對性的防御體系,讓他們去太危險了。
“近期還有哪些場子會開?”
方涼搖頭:“沒有了,最近場子事多,又趕上上頭換屆,可能是想著再撈這一筆去支持某人上位吧,結果——”
場子被砸,錢也全都進了他們的口袋。
想到這里,方涼忍不住道:“少將大人的技術和黑市那些機械師根本不在同一檔次,就沖這一點,拐回極影不虧。”
景晞的思路被打斷。
“拐回極影?”
方涼認真道:“你以前不是總說把他拐回來當換衣模特嗎?”
景晞:“…………”
那邊,遲堯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
又他媽是誰在罵他?
“怎麼,感冒了?”景嶸皺眉,關切地問。
遲堯:“我像是會感冒的人?”
景嶸想到什麼,壓低聲音問:“你上次易感期,是什麼時候?”
遲堯一頓,眼前閃過鏡子里流淚的美人。
喉嚨突然有些干澀。
他掩飾性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忘了,沒多久吧。”
離那次易感期都過去幾個月了,這段時間應該還有過易感期吧?
景嶸張了張嘴,遲疑道:“別給自己太大精神壓力,人——找不到的話,就算了。”
遲堯神色一變,抬眸看向他:“算了?”
就因為時間過去太久,找不到的人就不找了?說算了就算了?
明明不是說他的事,可莫名就覺得很氣。
當年那家人是不是也因為同樣的理由,就放棄尋找他了?
或者說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找他?
見他臉色不對,景嶸慌忙安撫:“我是說也許他在很優質的環境里過得很好呢?人要找,但你不要總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遲堯放下杯子,面前的棋局完全沒有興趣再下下去。
“走丟的孩子能有多優質的環境?”他站起身,垂眸冷眼看著景嶸,“被拐賣的孩子會遭遇什麼,是你根本想都想不到的。”
見他要走,景嶸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起了個糟糕的話題。
“晞晞!”他拉住遲堯,想說的話在嘴邊饒了好幾圈,“當年那艘飛船已經炸毀了——”
遲堯身體一僵,雙眼微微睜大。
他下意識地看向對面的景晞,剛好后者也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