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
陳冰峰咬著牙,一肚子火氣撒不出來。
副官:“任何人在軍部殺人都是重罪,我們有監控,不如——”
“不行。”陳冰峰臉色很臭,“他帶走了那杯咖啡。”
如果深究下去的話,以景晞的性格和景家的實力,這事恐怕不能善了。
現在還不是時候。
副官氣道:“那我們就這麼算了?”
陳冰峰:“另外再想辦法。”
回到辦公室時,江楓剛把晚飯和咖啡送進辦公室。
見自家老大手里端著咖啡杯,他道:“不好意思,我以為您還在辦公,送晚了。”
遲堯把咖啡杯放到辦公桌上,脫下白手套扔進回收機器人肚子里。
“陳冰峰負責哪些事務,你把能查到的都匯報給我。”
江楓:“現在?”
遲堯擠了洗手液,用力地搓手,垂下的雙眸空洞無光。
洗了好幾遍,直到手心手背都被搓紅了才停下。
等轉身時,他又恢復了平常吊兒郎當的樣子。
“現在。”
走出辦公室,天已經徹底黑了。
遲堯心里想著事,一路往車庫走。
江楓跟在他旁邊,提醒道:“現在已經7點多了,您得去景老——”
“景晞!”身后傳來黃浩惡狠狠的聲音。
遲堯轉過身,就被拉住了手腕往回帶。
“你他媽答應不放我鴿子的!”黃浩鉗住他往訓練大樓走。
遲堯微微用力,掙開他的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我好心放過你,非得湊上來挨揍?”
黃浩得意的笑:“挨揍的不知道是誰呢。”
十分鐘后,遲堯揉著手腕跨出訓練室的擂臺,撿起地上的外套頭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黃浩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鼻血沿著臉頰緩緩流下。
知道消息的軍官們早早就來這里蹲點,可沒想到的是,兩位少將的solo竟然在一分鐘內就結束了。
完全被壓著打。
秒殺啊。
和黃浩關系近的幾個跑過去扶他。
“耗子別哭,輸一次沒什麼大不了的。”
黃浩死豬似的癱著:“你他媽才哭了呢。”
“景晞是咱軍部武力值天花板,輸給他不丟人。”
黃浩咬著唇,眼角泛淚光:“可我被秒殺了嗚嗚嗚嗚——”
“下手真狠,像他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咱少接觸就是了。”
“不行!”黃浩邊哭邊掙扎著爬起來,“下一個月我還要找他打,一直到打贏為止!”
眾軍官:“……”
你還是洗洗睡吧。
-
星盜團內,景晞坐在桌前,看著剛整理出來的極影成員名單。
這兩百多個人,除了遲堯,沒有一個人名字里帶有“yao”字。
敲門聲響起。
景晞:“進來。”
一個女性beta走進來,將洗干凈的衣服整齊地碼放進柜子里。
“老大,這麼晚了還在忙啊?”
beta四十歲上下,身材高挑,長相柔美,一頭長發盤在腦后,穿著一身長裙,胸前常年佩戴十字架,是極影里除了大狗外,唯二還算干凈整潔的存在。
這人叫春琴,協助方涼管理星盜團里的后勤事務兼醫生,團里的人似乎都很怕她。
景晞從名單里抬頭,看著她若有所思。
“春琴,你來團里這麼多年,有沒有見過名字里帶著‘yao’字的人。”
春琴放好東西,緩緩走到辦公桌前:“不就是你嗎?”
景晞:“……”
景晞:“除了我之外有沒有見過,其他團里的也行。”
春琴的視線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笑道:“那可太多了,你要找人?”
景晞:“嗯,接了個委托。”
春琴:“只有這一個信息?年齡,性別這些都沒有?”
景晞:“大概二十七八,男性,第二性別未知。”
春琴笑著應下:“好,我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有符合條件的再報給你。
”
景晞:“麻煩了。”
雖說都是星盜,可春琴有禮有節,說話溫柔,和其他那些流氓完全不同,景晞對她的態度自然也好一些。
“老大!你在嗎?”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沙啞的奶音響起。
景晞和春琴同時看過去。
鐵熊邊跑邊喘氣,頭毛濕透搭在光潔的腦門上。
“咦,春琴?你也在這呀?”
春琴拿出手帕蹲下來給他擦臉:“這麼晚了還亂跑?”
鐵熊推開她的手,自己拿袖子胡亂地抹了一把汗:“我有事要找老大。”
說著他邁著小短腿跑到景晞腳邊,輕輕扯扯他的褲子。
“老大,我他媽也想去訓練。”
景晞皺眉:“你的眼睛——”
前兩天帶著眼罩的那只眼睛,今天露了出來,水靈靈的,特別有神。
鐵熊摸摸眼睛,誒嘿嘿地笑:“今天不是海盜裝,眼睛就好啦!”
景晞把熊孩子提到辦公桌上坐著,認真查看他的眼睛。
不是義眼。
景晞:“……”
他為什麼要相信一個星盜小鬼的話?
“老大,我想去。”鐵熊扯著他的袖口晃晃,“厲厲和涼涼都去了,我他媽不要一個人待在這里。”
景晞聽著他一口一個“他媽”,皺眉。
“你要去可以。”
鐵熊雙眼一亮:“謝謝老大!”
景晞:“不過,你首先得改掉說話的壞習慣。”
鐵熊疑惑:“壞習慣?我他媽沒有壞習慣啊。”
景晞:“第二個字和第三個字不能一起說。”
又是這兩個字?鐵熊怒了,特別認真地回想。
“我他媽?他媽不能一起說?”
景晞:“嗯。”
“我他、他——”接手到老大鼓勵的目光,鐵熊努力改:“他爹!”
景晞:“……”
鐵熊:“?”
明明改了,為什麼老大還是不高興?
春琴捂著嘴,笑得停不下來。
夜里,景晞突然被噩夢驚醒,他看看四周陌生的環境,后知后覺地響起這是遲堯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