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楚堯抽完一根煙,就將其按滅在煙灰缸里。
謝京墨屈尊降貴的伸手幫他把煙灰缸放回原處,
“晚上我應該還能過來一趟……”
之后他就會離開M國。
“你是在這養傷,還是跟我一起回去?”他問。
楚堯現在回去,沒幾天又要過來,所以他選擇了前者,
“比完賽再回去。”
兩人正說著話,楚堯之前放在旁邊柜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伸手拿過,
“我接個電話。”
楚堯跟謝京墨打一聲招呼,才接通了電話,
“媽?”
“今天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楚母其實是挺節約的一個人,但是這段時間,她每天雷打不動的都會打兩個越洋電話給楚堯,問他在這邊的情況。
楚堯輕松的語氣,
“挺好的,沒受傷。”
聽著他的話,謝京墨就深深看了楚堯一眼。
楚堯留意到這個眼神,也沒在意,他不動聲色的繼續跟楚母講話,
“你在家怎麼樣?”
“也挺好。”楚母說到這里,驀地想起自己好像還有一件事沒跟楚堯報備,
“我在附近餐廳找了個工作。”
?
“什麼時候的事。”楚堯坐直了身子。
楚母有些心虛,
“你離開后的第二天。”
“那荷姨呢?”楚堯的聲音有些嚴肅。
楚母不好撒謊,
“我讓她離開了。”
沒理由自己在外面上班,回來還要人照顧吧。
而且荷姨在楚堯這里拿的錢比她在外面掙的錢還多,楚母就覺得這一份錢花的有些心疼。
楚堯被氣得夠嗆,偏偏還只能溫著語氣,
“你覺得我能放心嗎?”
“……”楚母吞吞吐吐的在電話那頭也挺委屈,
“我就是想減輕一點家里的負擔。”
謝京墨聽到這,便就著病床邊沿坐了下來。
“想法不錯。”楚堯深呼吸一口氣,然后耐著性子跟楚母說,
“可是你才停藥沒多久,還不適合太勞累。”
而且社會環境不像家里寬松,也沒有那麼多包容,到時楚母頂不住了怎麼辦?
楚堯冒不起這個險,
“我這次在M國掙了不少錢,你乖乖的在家好不好?”
說到最后,他的聲音里都帶上了很明顯的哄。
楚母耐不住哄,同樣謝京墨也因為楚堯的這一句話,偏頭看向了他。
楚堯再接再厲的繼續勸說,
“恢復到現在挺不容易,媽,你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且不說他現在不缺錢了,就是以前那種條件,他也沒想過讓楚母出去上班。
楚母心暖感動的同時也徹底失去了與楚堯狡辯的勇氣,
“那我等會去跟老板說。”
“好。”楚堯松了一口氣。
至于荷姨的事,他沒有再提,因為一時叫人家來一時叫人家走的就挺不尊重人,所以楚堯掛斷電話之后,就轉了點錢給荷姨,以示補償。
“我明天回國,需要我去看一下嗎?”謝京墨聲音沉穩的開口。
楚堯把手機放回去充電,
“不用,她應該不會再去了。”
說話恢復了平時的語調。
“那我先走了?”謝京墨沒有多問。
因為這一通電話,已經讓他對楚堯的成長環境有了基礎的了解,也大概猜得到對方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所謂穩健、扎實和堅強,都是因為楚堯沒有選擇,他必須挺直了腰板一直往前走,才能得到自己想要。
所以這個時候,任何安慰楚堯的話,都是多余,因為他已經靠著自己的能力走了出來且成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照顧好自己。”謝京墨幫他拉了一下被子。
楚堯目送對方起身,
“多謝。”
謝京墨走到病房門口,又返身看了他一眼,
“你哄人的樣子很帥。”
緊接著,就是一道干脆的關門聲。
謝京墨離開后,宋教練是兩個小時后來的。
“你這個病房有點高級呀,跟酒店似的。”宋教練把帶來的晚飯水果放到那邊的茶幾上。
楚堯掀開被子從病床上起來,
“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辛苦的。”宋教練放好東西轉身就看見楚堯下了地,
“我還準備分好了給你送過去……”
“沒那麼嚴重。”楚堯一身病號服,愣是被他穿出了比模特還要好看的氣場。
宋教練掃他一眼,又開始感嘆,
“你要是再壯點就好。”
今天就不用這麼遭罪。
“那樣我自己都會嫌棄的。”楚堯用濕巾擦拭了一下手,然后才去拿餐具吃東西,
“太攀怎麼樣了?”
這次他沒有留手,也留不起。
“還活著。”宋教練拉了一把小凳過來,坐到楚堯對面的位置,
“不過以后打不了拳了。”
至于正常生活都比較難的事,他就沒有告訴楚堯,怕他心里有負擔。
“另外地下拳場對于你的離開,有些惋惜。”他趁著吃飯的空隙慢慢跟楚堯說,
“不過在知道你要參加國際比賽的時候,他們又表示理解了。”
說到這,宋教練忽然又想起為了慶祝這一次的劫難過去,他還刻意帶了兩瓶酒來,
“你能喝嗎?”
好像不能。
“暫時不喝了。”楚堯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宋教練了然的自己開了一瓶酒,
“過幾天國內應該會派人過來了。”
其實在做教練的最初,他是沒想過自己能帶出一個走上國際的拳手。
所以現在多多少少的有點自豪。
“老板也來?”楚堯說的這個老板是陳鴻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