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煙則坐在一邊添柴,然后笑道:“就差有容姐了。”
年曉米也笑了起來:“她要是一來,咱們這可就更熱鬧了!”
“快啦!等開春娃娃一生下來,俺就要當大姨了!”蘭花姐一臉期盼。
年曉米不解問道:“你為啥是大姨啊?”
“我們不是金蘭結拜姐妹了嗎?我是大姐啊!”
年曉米這才了然,哈哈笑起來。
他也很是期盼,年家大院終于有個嬰兒要誕生了!
等顏墨將大魚洗好,小魚也烤得差不多了。
玉虎和二力沖過來,當仁不讓,先搶到再說。
卻不想魚非常燙,一口咬下,差點沒把舌頭燙掉。
顏舒白看得直搖頭,“至于嗎?上課教你們的禮儀全忘了啊。”
剩下的幾條小魚,也全部被大伙瓜分了。
大魚需要腌制的時間久些,年曉米提前在魚身劃了口子入味。
玉虎卻等不及了,“我自己烤。”
說完抓起一只草魚,穿在木棍就拿到火堆上。
因為沒穿好,草魚一下子掉入燒紅的火堆里。
“哎呀,俺的魚!”
這個小吃貨,見魚掉了,急著就要伸手去拿。
“別動!”
小勇一把拽開他,訓斥道:“傻啊?為了條魚,不要手了嗎?”
玉虎這才反應過來時,尷尬地撓撓頭,辯解道:“都怪這烤魚太好吃了。”
“玉虎哥哥,你哪回不都是這樣?”妞妞笑了起來。
顏墨哈哈笑道,“沒錯,每次都是著急忙慌的,好吃鬼!”
年曉米眉頭一皺:“你咋好意思說他呢?你自己不也這樣!上梁不正下梁歪……”
顧云峰已用木棍將火堆的魚撥出來,結果烤得像黑炭。
經過這次教訓,玉虎只得乖乖等著,再也不敢親自動手了。
年曉米把腌好的大魚穿好,架到火上開始烤。
蘭花姐撥開火堆邊的石頭,一股芋頭甜香溢出。
他拿起個捏捏,“軟得很哩,肯定熟了。”
于是,吃魚的吃魚,啃山芋的啃山芋,一群人吃得不亦樂乎。
蘭花姐邊吃邊說:“原來這就是你說的野炊啊,真好玩,啥時候咱們再來?下次多帶些吃的,要不把鐵鍋也弄來燒水喝,這山泉水肯定很甘甜呢!”
玉虎臉上全是黑灰,笑起來露出白牙,“下次一定還要帶上我。”
大伙吃魚都吃飽了,烤山芋也吃個精光,剩下的鴨蛋和鹵肉完全吃不下。
洗了手,將火堆熄滅,坐著歇了會,便要去摘板栗了,這可是今天的正事!
顧云峰和顏墨領路,向板栗叢走去。
等到了板栗樹林,年曉米驚訝地嘴巴都合不攏了。
豈止一片啊,放眼望去,全是高聳的板栗樹!
因為到了成熟季節,很多板栗都掉落下來,枯葉上面鋪了層層板栗,都是沒剝殼帶刺的。
有些熟透了,外殼裂開縫隙,輕輕用力就能剝出。
娃們歡呼這跑向前:“這下能撿到好多板栗咯!”
顏墨提醒著:“馬上入冬了,地上的板栗好些壞了,撿的時候注意些,別把壞的都拾回來了。”
這片板栗林實在太大, 大伙分頭只撿了一會,幾個竹簍就裝得滿滿當當。
一行人背著板栗下了山,哼著小曲,享受豐收的喜悅。
此刻已是下午,齊婆婆看到他們回來,問道:
“你們吃了不?要不要弄些熱飯?”
他們剛在山上飽餐一頓,現在哪會餓。
蘭花姐擺擺手,累得攤在石凳上,“婆婆,俺們不餓,就是好累,一路背下來,真不容易啊。”
其他人也都有些疲倦,劉嬸笑著走出屋。
“你們都回房著吧,剝殼的事情俺們來干。”
直到傍晚,板栗外面一層刺殼基本都剝好了,年曉米叫上顏墨,帶上竹篩,去門口的小溪,淘點粗砂礫回來。
“這個俺知道,以前炒花生就是用粗砂礫。”顏墨笑道。
一切準備就緒,大鐵鍋也燒熱了,先炒砂礫,然后將板栗都劃個口子。
玉虎不解道,“為啥劃個口子,直接扔進去炒不行嗎?”
年曉米沒說話,顏舒白倒是先開口:“這板栗殼是透氣的,炒的時候熱氣會脹滿,如果沒有口子散熱,結果會如何?”
年曉米笑著望向他,不愧是先生,知識淵博,淳淳教誨。
小力話不多,卻很是聰明,輕聲道:“會砰地炸開花!”
之后,蘭花姐他們幫忙劃板栗,顏墨負者揮著大鍋鏟,廚房一陣陣嘩嘩的聲音。
等夕陽西下,院中漸漸飄出板栗的香氣。
蘭花姐深吸一口氣,“還真別說,這味道比炒花生瓜子還香哩!”
玉虎頑皮道,“小心口水!”
蘭花姐轉身,狠狠捏了下他的臉蛋,“要你管!”
之后,年曉米又將白糖撒了進去,一同翻炒。
直到糖和砂礫都被炒黑后,才讓顏墨停手。
蓋上鍋蓋,滅了火,燜會才起鍋。
聞到香味的妞妞拉拉年曉米的衣袖:
“二哥,好香,妞妞也想吃。”
“好,二哥幫妞妞把殼剝了,來,好吃不?”
自從妞妞失而復得,全家對她更是極為寵愛。
“好吃,真香,靈蕓,你也嘗嘗。”說完拿起一顆給了小伙伴。
“相公,你也嘗嘗。”
年曉米將剝好的板栗送到顏墨嘴里,顏墨夸贊道:
“咱媳婦真能干。”
“那是,我還會很多東西呢!”年曉米很是傲嬌。
日子就這樣慢慢過去。
沒有了葉子陪伴和點綴,樹木顯得蕭瑟清冷,預示著絢爛金秋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