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咱們再去村里,挨家挨戶敲門問一遍。”老族長說道。
于是,一家人又向村里走去。
挨家挨戶問了半天,還是沒結果。
一直找到深夜,大家才回家休息。
日落村一片安寧,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和夜鶯的啼叫。
除了大人們,從沒和妞妞分開過的玉虎也失眠了。
自從父母離世,他再一次感受到離別愁苦。
而年曉米此刻心頭空落落的,難受得要命。
他窩在顏墨懷中,一個勁得流淚。
顏墨也好不到哪去,錚錚鐵骨的硬漢,終于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
妞妞,我的女兒!你到底在哪兒?
兩人擦干眼淚,點燃油燈坐了起來。
此刻的年曉冷靜下來,分析著:
“妞妞要不就被誰拐走了,要不就遇到了人販子。”
“可咱們日落村多少年了,從來就沒遇到過人販子啊,再說了,人販子也不可能來到咱們這山村,路遠不好走,也不利于他們轉移孩子啊?”顏墨搖搖頭。
想了想,年曉米也覺得被人販子拐走的可能性極小。
人販子心思縝密,不留痕跡,怎麼可能還在小溪邊留下那麼多腳印?
此時,玉虎推門走了進來。
“哥哥,咱們不去找妞妞嗎?”
“這會已經深夜,上哪兒去找?聽哥哥的話,好好睡一覺,睡飽了才有力氣明天才好繼續找啊。”
年曉米將玉虎摟過來,玉虎則搖搖頭:“俺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睡,要不自己病倒了,還怎麼找妞妞?”顏墨摸摸他的腦袋。
玉虎哽咽起來:“哥哥,我們會找到妞妞的,對嗎?”
“一定會。”
“妞妞不會丟的,對嗎?”
“嗯。”
“俺想妞妞……”
年曉米幽幽嘆了口氣,和顏墨對望了一眼。
兩人眼眶再次濕潤。
躺在哥哥懷中的玉虎,終究敵不過困意,沉沉睡去。
年曉米和顏墨卻一夜未眠,思考著妞妞失蹤的各種可能和應對辦法。
同樣,蘭花姐家和齊婆婆家幾乎也亮了一夜的油燈。
連小勇和顏舒白都在院中摟著坐了半宿,期盼妞妞能推門回來。
這個夜晚,過得特別漫長……
終于挨到天亮。
全家人簡單吃了點,又奔出去尋找線索。
溪邊布滿了凌亂的腳印,所有人并沒仔細查看,除了顏舒白。
顏舒白心思細膩,耐著性子彎腰細細查看起來。
看似凌亂的腳印,實則也有規律。
“你們瞧!這幾雙腳印,大的那雙陷下去很深,說明這個人比較胖!要不就是扛著啥。”
年曉米這才低頭觀察起來。
“那后面的這個呢?”
“后面這個時而向左,時而向右偏,說明在東張西望,四處觀察!后面還有一雙腳印不大,應該是女人的!”
顏舒白的這個發現,讓年曉米驚喜不已。
昨晚太黑,他們的確忽略了腳印的去向,此刻,他們沿著腳印往前找。
一直到雜草叢生的地方,腳印消失了。
可卻在小路上發現馬車輪子的印記!
這說明,妞妞很可能被馬車拉走的。
“可既然村里來了馬車,應該有村民能看見啊!”小勇問道。
顏舒白搖搖頭,“妞妞失蹤的時間段,應該是村民都在家吃晚飯的時候,看到馬車的人應該不多,不過這的確是個線索,我們應該問問有沒有人看過馬車。”
顏舒白的思路果然幫了大忙!
大家又挨家挨戶詢問起,昨天傍晚誰看見馬車了。
等問到顏家隔壁的老馬家,老馬媳婦說道:
“馬車倒沒看見,不過前幾日,翠蘭要出門,俺就隨口問了句,她說要進城雇馬車啥的。”
“翠蘭?雇馬車?”
年曉米和顏墨互看一眼,心里有數了。
翠蘭的門是被顏墨一腳踢開的!
玉虎很是聰明,搶先跑去老族長家通報了。
翠蘭兩口子還沒睡醒,被這一腳踹門聲驚得一骨碌坐起來。
兩人披著衣服跑到院中,瞧見是顏墨他們,臉立刻拉下來。
“啥意思啊?大清早踢俺家門弄啥?”
顏貴被人攪了興致,火氣有些大。
年曉米懶得和他廢話,陰冷地盯著翠蘭,開門見山地問道:“妞妞呢?!”
“你家妞妞不見了,找俺們弄啥!”翠蘭明顯有些心虛的樣子。
年曉米轉身離去,來到隔壁老馬家。
很快,他又折回,拎出一把锃亮的菜刀,指向翠蘭。
“我再問你一遍,妞妞呢?”
顏墨望著媳婦兇狠的樣子,并不感到驚訝。
因為他已經深深了解年曉米這個人了。
年曉米平日說說笑笑,可真遇上大事,那就完全變了個人,超級橫!
看到他仿佛要吃人的模樣,驚得翠蘭連連后退,躲到顏貴身后,言辭閃爍:
“又……又不是我帶走妞妞的,你……你找我弄啥?”
“你敢說和這事沒關系?”
年曉米拎著菜刀上前一步。
“有人昨天傍晚,看到你和駕馬車的人嘀咕著!”年曉米故意下套。
翠蘭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乘著村民吃晚飯的功夫,怎麼可能有人看到?
于是繼續嘴硬道:“哪個挨千刀的冤枉我,我昨天傍晚一直在家,門都沒出一步。”
顏貴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勁兒了。
昨天傍晚翠蘭明明是出去過的……
年曉米哪里是省油的燈,冷冷斜了她一眼,拎著菜刀逼得她節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