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墨搖搖頭,溺寵地笑道:“山路不好走,你去了也幫不上啥忙,再說,俺哪舍得哩!”
劉嬸走出來說道:
“上山容易下山難,更何況你們還要拉著木材,要不去漁場把蘭花也喊著,多叫幾個人一起幫忙,免得出啥問題。”
顏墨擺擺手,拉著驢車向后山走去。
年曉米笑道,“他倆沒事就往山上跑,不會有啥事的,大不了慢些,回來晚點就是了,咱給他們留些飯菜。”
齊婆婆也說道:“這兩個男娃都精明哩,這些天雨也停了,山路不滑,不會出啥事的。”
年曉米這才放心下來。
好不容易出了太陽,他和劉嬸又將家人衣服都洗了。
之后,把洗好的衣服抱到院中的空地。
這里有兩根長長的木條做的晾衣桿,上面挖了很多小洞。
每個洞下面都掛著晾衣架。
年曉米喜歡將衣服掛在晾衣架上,而不是橫著堆在桿子上。
古代沒有晾衣架,不用問,這肯定又是年曉米的點子。
城里可以買到鐵釘,用它裝訂物件,比木楔子方便許多。
顏墨手工制作的木質晾衣架,就是用鐵釘加固的。
然后上面用鐵絲彎成鉤子固定,能掛在衣桿上。
只不過鐵釘容易生銹,每次用之前都要將晾衣架清洗一番,不過即使這樣,年曉米還是很滿意。
上回水云煙定親宴,來了不少鄉親,他們看到晾衣架,一問才知道是顏墨做的。
于是不少鄉親都下定,也想做幾個晾曬衣服。
顏墨當然不好意思收啥錢,只收了個成本費用。
年曉米將衣服一件件掛上去,心里卻突然想到:
這晾衣架說不定還能賣到城里呢,說不定還能刮起一股流行風潮……
等衣服晾曬好,他閑來無事,跑到顧云峰的東廂。
齊婆婆正在里屋,炕上攤著新彈的棉被,打算將被子縫在被套中,天冷了好拿出來蓋。
年曉米笑道:“齊婆婆,在套被子呢?我幫你吧!”
齊婆婆直起身,錘了捶酸痛的腰,“那正好,我這老腰不中用了,彎會就直不起來,真是老了。”
年曉米將頂針戴在手指,接過大頭針,熟練地套起棉被。
年曉米的動作蠻快,不一會,一床被子就縫套好。
他將針線收好,“我去廚房準備啦,云峰他們也快回來了,晚上煮點紅薯稀飯,再炕些餅子,燉些牛肉,都是干體力活的,光喝稀飯不管飽哩。”
“好,我把雞鴨喂喂就去幫忙。”齊婆婆應道。
來到廚房,年曉米翻了翻米袋,發現還有好些糯米,再不吃就要生蟲了。
想了片刻,突然想到前世的一道美味——燒賣!
望望天色,離天黑還有一會,不如今天嘗試著做點燒麥。
說干就干。
糯米淘洗凈放入大鍋蒸熟。
乘著這個空隙,又把面皮搟好。
做燒賣的皮,要比包子皮更有韌性,所以揉面要花些功夫,一直將面揉透。
很快,糯米清香從鍋中傳來,應該煮熟了。
年曉米沒有掀鍋蓋,而是拿出肉和香菇。
香菇都是春季從后山采摘的,串成串掛在屋檐下晾曬,此刻正是食用的時候。
泡發好的香菇和肉一切切碎,拌入香料和鹽,然后將熟糯米取出,幾樣食材均勻攪拌,最后放些醬料調色。
劉嬸和齊婆婆喂好牲口,聽到廚房咚咚跺菜的聲音,一起走進來,好奇道:
“這是在做啥呢?”
看到年曉米擺滿案臺的東西,除了面皮,還有醬色的糯米冒著熱氣。
這也不像蒸包子啊,咋還用糯米做餡呢?
年曉米正裝著餡,笑道:“我這是要做燒賣,你們也幫我包吧,我一個太慢。”
“燒麥?這是啥東西?還真沒聽過,成,俺們來幫忙。”
兩人洗了洗手,戴上圍裙,走了過來。
她們也是第一次知道燒麥,年曉米手把手教著。
因為和包包子差不多,兩人很快上手,甚至捏出的褶皺比年曉米的還要好看。
三個人一起包,果然快了許多,不一會就包了一半,年曉米準備上鍋蒸了。
劉嬸不明白地問道,“這糯米不都熟了嗎?咋還要蒸呢!”
年曉米解釋著:“糯米是熟了,可面皮還生著呢,而且里面的肉和香菇也都是生的。”
“糯米放香菇和肉?”齊婆婆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吃法。
“這樣蒸出來的燒賣才特別香哩。”
劉嬸搖搖頭笑了起來,“這燒麥還真麻煩,還要上鍋蒸兩次呢。”
年曉米卻不覺得麻煩,美食總是用心才能完美呈現,何況現在也是農閑,閑著也是閑著。
等廚房里再次升起霧氣時,顏墨和顧云峰終于趕著驢車回來了。
顏舒白、小勇和娃們也從學堂放學。
沒有娃在院子里瘋鬧,家中還真是清凈不少。
等他們一回家,熊狗貓猴也都爬起來,整個院子瞬間沸騰起來。
“別瘋了,都來幫我撿木材!”
顏墨一聲吼,孩子們全都涌了上來。
年曉米突然發現,他的親和力和凝聚力比自己強多了……
是不是自己有時候對孩子們太過嚴苛?
驢子拉了滿滿一車木料,孩子們都上前幫忙分揀。
一些枝杈留著燒火,主干粗些的專門打家具。
顏墨突然一動也不動,鼻子嗅了嗅,像條發現獵物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