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叁是個勤快的伙計,比他們來的還早。
等到了中午,顏墨點燃鞭炮,和年曉米共同揭下“海底撈”的牌匾。
至此,第二家小店正式開業。
只是這次開在了海州城里。
店內一共五張特制的桌子,每張中間有個鑲嵌的炭爐,專門用來吃火鍋。
店外空地擺了六張桌子,是招待吃麻辣燙的客人。
一口大鐵鍋放在門口,里面煮著麻辣燙的湯汁。
加了各種香料的濃湯煮沸,異香隨風飄散,引得很多路人前來觀看。
加上昨日的宣傳非常見效,不一會兒,小店就擠滿了人。
劉叁的嗓門很高亢,“好吃的麻辣燙和火鍋!保準你吃得過癮,天天想吃!”
這句話一點不假,昨天他剛吃過,今天又想吃了。
他引導著客人來到木架前,遞上小籃筐。
客人們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自由的取菜方式,紛紛饒有興趣地將菜放入籃子。
門口的桌子很快坐滿,里面的火鍋也人滿為患。
麻辣與鮮香的碰撞,紅油油的辣湯被炭爐燒得冒泡,各種食材在里面釋放著原汁原味。
不一會,小店就座無虛席。
年曉米笑瞇瞇地望著,心里樂開了花。
有些買麻辣燙的客人,看到沒座位,很是失望。
年曉米靈機一動,笑臉盈盈道:
“這樣,各位挑好菜品,然后去外面燙好直接拿在手中吃唄。”
聽到還能這樣吃,很多人放棄了等座,直接挑菜燙菜,結賬打包,邊走邊吃。
很快,大街上到處散發著麻辣燙的香辣味道。
年曉米不虧有著經營頭腦。
因為這就叫做——行走的廣告!
座無虛席的場面一直持續到傍晚。
到了閉店后,天已黑。
年曉米數了數今天的收入,總共賺了八兩!
兩個月的房租輕輕松松賺回來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問題。
那就是人手嚴重不夠!
顏墨試探性地問道:
“要不,再請個伙計?”
年曉米算了算,襠下拍板,“明日再請兩個伙計,劉叁,你以后只負責熬湯和收錢。”
多兩個伙計也就一兩銀子的事,劃算!
把銀錢裝入錢袋,鎖好店門,趕著驢車,在暮色中往家趕去。
顏墨右手揚鞭,左手將年曉米摟在懷中……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
一直到了桂花飄香的八月。
“海底撈”的生意依舊火爆。
除了劉叁,年曉米又請了兩個伙計,有時候忙不過來的時候,薛掌柜也會派一兩個人來幫忙。
此外,年曉米和隔壁雜貨店的老板商量,想占用他家門口的空地擺上四張桌子。
老板本來不同意,年曉米開出每月一百文錢的場地費,加上他會做人,時不時送來碗香噴噴的麻辣燙。
老板終于笑著點頭答應。
“海底撈”的名頭越來越響。
甚至海州城的巡撫(市長)都親自來品嘗,并且上了癮。
年曉米自然分文不取。
這也是他的聰明之處,做生意光有錢不行,也要有些背景的……
顏墨四叔也開了酒樓,就在薛掌柜家對面。
他看到年曉米的火鍋店日益紅火,極其羨慕嫉妒恨!
除了他家,還有兩家酒樓也嘗試著做麻辣燙和火鍋。
很可惜,不管他們怎麼折騰,最關鍵的湯料味道就是差太多!
客人吃了一次后,再也不去了。
顏墨四叔也三番五次來找年曉米,想要買秘方,被年曉米毫不猶豫地拒絕……
錢是賺了,人自然沒往日那麼清閑。
年曉米和顏墨天天都要往城里跑,早出晚歸,很是辛苦。
再過一個月就要秋收了,顧云峰和水云煙的婚禮也迫在眉睫……
這天上午,劉叁已經將湯汁熬好,正把蔬菜和肉串往架子上擺。
可另外兩個伙計卻遲遲沒到。
年曉米皺眉問道:“田五和王福來咋還沒到?他兩一起休假了嗎?”
劉叁一臉茫然地搖搖頭,“不曉得啊?”
年曉米又看了看正往外搬大鍋的小老板。
顏墨也搖搖頭:“他們也沒和我說要休假哩。”
“這兩個家伙,平日倒蠻勤勞,今天咋回事?一點組織紀律性都沒!扣了今天雙倍工錢!”
年曉米很是不滿。
就在此時,有人敲門,年曉米以為是他兩,忙走去開門。
只見一個年邁的老婦走了進來。
她佝僂著腰扶住墻,神色帶著些許不安。
“你可是年老板?”
“正是!”
年曉米疑惑地走向前,“大娘,有什麼事嗎?”
老婦這才帶著哭腔說道:
“年老板,我家孫兒田五今日沒法來上工了,昨晚他被人打了,說有人逼他要什麼秘方……”
年曉米神色大變,望向顏墨。
顏墨也是眸光乍寒。
正當年曉米欲細問,門口又跑來了位中年男子。
“你們是店老板嗎,我弟弟王福來昨晚……”
“也被人打了?!”
年曉米接話問道。
男子一愣,很快點點頭。
“他一晚上都沒回來,我和他嫂子去找的時候,才發現躺在小巷子里,頭上還被套著麻袋,他現在渾身是傷,正躺在榻上呢。”
劉叁一聽,暗自慶幸。
這些天家里來客不夠住,他暫時住在店里,躲過一劫……
年曉米聽聞,怒不可遏!
顏墨更是狠狠一拳砸向桌子!
不過,年曉米很快冷靜下來,吩咐劉叁拿出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