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我要不把你家鬧得雞飛狗跳,我都跟你姓!”
她倒是忘了,自己和蘭花姐都姓劉……
翠蘭其實也不傻,她沒有直接追到年曉米家去鬧,是知道對方人多勢眾,自己肯定要吃虧。
此刻的蘭花姐和兩個娃,站在遠處的田坡上,插腰沖她放聲大笑。
回到家,年曉米正和顏墨在菜園子砍黃豆秧。
聽見鵝叫,忙跑出來問道:
“姐啊,你這鵝放到哪里去了,咋恁晚才回來?”
顏墨也從菜園探出頭,嬉皮笑臉道:
“你這是唱大戲去了嗎?咋臉上一道一道的?”
蘭花姐本來不打算說的,畢竟今天自己也被撓花了。
可玉虎卻一五一十,將打架之事竹筒倒豆子全說了。
年曉米立刻追問道,“那誰打贏了?”
蘭花姐這才將顧慮拋到腦后,跑到菜園子邊,眉飛色舞地說起經過。
齊婆婆端著鴨食盆走過,笑道:
“蘭娃,你這脾氣也要收斂收斂啦,要不都嫁不出去哩。”
蘭花姐滿不在乎道:“嫁不出去正好,俺就賴在家里啦!”
劉嬸則不無擔憂道:“你咋得罪翠蘭了啊?以后她要鬧上門來……”
話音未落,年曉米狠狠說道:“那正好,她婆婆偃旗息鼓了,我正愁沒人練手呢!”
雜貨店開業那天,翠蘭去砸場子,年曉米本就積得一肚子氣,巴不得和她來個正面交鋒。
菜園整好,蘭花姐把鵝關進籠中,清理了鵝糞。
年曉米來到廚房,用竹筷插了插鍋中的鹵肉,便喊來顏墨。
還記得在老院子里泡的臭豆 腐嗎?
全家人似乎都忘了那壇臭水,可年曉米不會忘。
“相公,幫我去挖壇子。
”
他拿起鐵鍬遞給顏墨,將他拉到菜園一角。
那壇臭豆 腐已從老院子搬了過來,重新埋在土里。
“媳婦,這是要挖啥寶貝啊?”顏墨來了興致。
年曉米神秘兮兮笑道:“啥也別問,挖出來就知道啦!”
挖壇子時,正好小勇和顧云峰也回來了,兄弟兩好奇地湊上前,“哥,家里還埋寶哩?”
年曉米笑而不語,一副賣關子的模樣。
直到黑乎乎的壇子被抱到廚房,用水洗凈,又把壇口的封泥敲了。
這一敲不打緊,一股奇臭悠悠蕩蕩地飄了出來。
正趴在壇口,以為啥寶貝的蘭花姐,觸電般一下子跳開。
“哎呀我的親娘啊,這是啥東西,臭死人哩!”
其他人也是捂鼻子跑開。
年曉米笑道,“等會每人必須嘗一塊,嘗過再發表意見!”
今天顏墨等人的反應和往常完全不同。
以前知道年曉米要做稀奇古怪的吃食,總會眼巴巴地盼著,哈喇子都能流一地。
今天他們全都不信,這臭壇子里的豆 腐也能吃?
顏墨捂著鼻子,甕聲甕氣道:“天那麼熱,這早就泡爛了,估計都生白蟲了!”
蘭花姐忙點頭道:“就是啊,回頭再把肚子吃壞,就麻煩哩!”
連齊婆婆都上前勸道:“年娃,我看還是扔了吧,沒聽說發臭的東西也能吃的。”
全家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對壇子口誅筆伐。
“啊喲!啥東西那麼臭哇!離老遠就聞到了,可臭死人了!”
薛有容今天去隔壁桃花村辦事,看天晚了,便不打算回城,來年曉米這住一晚。
還沒到大門,就聞著這股子臭味。
蘭花姐拉起她,笑道:“有容妹子來啦,這是你年大妹子弄的,快進屋說。
”
顏墨也出來招呼著,臉上系著塊毛巾,像個忍者神龜。
薛有容看到年曉米正撅著腚,從咸菜壇中夾著啥,捂鼻子道:
“你家媳婦可真會過日子!發臭的咸菜水都舍不得扔……”
顏墨笑道:“這可是他特意折騰出來的,里面泡著齊婆婆做的豆 腐干,都快把一家子熏死了。”
年曉米已經夾了一盆子臭豆 腐,來到廚房。
劉嬸和小勇硬著頭皮被他喊來幫忙。
小勇負責燒火,劉嬸負責將蒜瓣剁成蒜泥,舀些辣椒醬攪拌均勻,再切些香蔥和香菜末。
臭豆 腐不能生吃,因為里面有細菌,必須高溫油炸。
好在年家油茶大豐收,一罐罐茶油擱在廚房墻角,否則年曉米還真不舍得炸,這玩意特別費油。
比起豬油,茶油炸出來的東西要香得多!
等鍋燒熱,倒油,直到油溫上來冒出一股青煙,年曉米把臭豆 腐放入。
只聽“刺啦”一聲,把小勇嚇得差點嚇尿。
一直炸到兩面焦黃,便可出鍋了。
“嬸,拿個盤子給我。”年曉米喊道。
等盤子端來,年曉米將炸好的臭豆 腐一塊塊撈起,第一鍋油炸成功!
他顧不上歇息,乘著鍋的熱油,趕緊又開炸第二鍋。
顏墨還是沒忍住好奇,跑進廚房。
他吸溜著鼻子,撓撓腦袋,疑惑地問道:
“咦!這臭豆 腐炸出來后,咋味道變了,好像也沒那麼臭了?”
至于到底是啥味道,他也說不清,反正就是很怪……
第89章 顏舒白放棄鄉試
顏墨手里端著盤子,上面碼著臭豆 腐。
他看了半天,依然不敢吃。
一想剛這東西是從臭壇子里撈出的,黑不拉幾,說不定還生蟲了,他就絲毫沒有食欲。
年曉米很快炸好剩余的臭豆 腐,又從鐵鍋中鏟出些炕鍋巴。
蘭花姐眼都直了,“你這是要炸鍋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