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輕喚了聲,也鉆進棉花田中。
顏墨伸出頭來,體貼道:
“咦?你來弄啥,這棉花桿子扎人得很哩,趕緊回去吧。”
說話間,年曉米已經鉆到他面前,眼前一大片雪白的棉花朵。
“今天也沒啥事,來都來了,幫著摘些嘛。”
說完,開始動手摘棉花。
棉花秧苗很密集,小勇等人雖離得不遠,可彼此也被秧苗遮擋,只聽聲不見人。
顏墨一把拉過年曉米。
年曉米想要驚呼,被捂住嘴巴。
“噓!小聲些,咱兩還沒在棉花地里弄啥哩,嘎嘎。”顏墨低聲壞笑著。
年曉米指指那邊,也低聲道:“不行哩!他們都在!”
顏墨搖搖頭,“看不見!這樣才有趣。”
年曉米自從痔瘡好了后,就像補交作業般,把前段時間的全補回來了……
兩人香了會嘴,就將褲子褪去。
但也不敢全褪,提溜著,防止那邊來人。
棉花瓣上的尖兒非常扎人,兩人屁股上被扎得一道道紅印子。
可他們絲毫不覺得難受,偷情的感覺太美妙。
隔著幾米遠,顏舒白正叭叭說著他老娘的病。
“自從被蜂子蟄了后,娘就得了怪病!”
“啥病?啥病!”小勇和顧云峰齊齊問道。
顏墨和年曉米邊運動著,邊豎起耳朵聽著,他們也很好奇。
“就是不能生氣哩,一生氣,立馬頭暈腦脹,倒在床上直喘氣!爹說她是‘蜂怪’上身,要請跳大神的來驅邪。”顏舒白連說帶比劃。
年曉米聽到此,心中明白,壓根不是什麼鬼怪上身,她那是太胖了,得了高血壓。
呸!活該!
顏舒白繼續說著:“俺娘的病很奇怪,連拉屎都不能用力,一用力就面紅耳赤,眼冒金星,還差點倒在糞坑……”
兩人正干到高潮,突聽“顏氏倒在糞坑”,“噗嗤”笑起來,興致全無。
年曉米故作“干嘔”狀,顏墨也嗤之以鼻,低聲道:“這娃真掃興!說啥拉屎!”
兩人干脆提上褲子,結束功課,安心摘著棉花。
年曉米隔空喊道:“那你娘還打罵水云煙不?”
顏舒白笑道:“年大哥,你們終于出聲了,我們還以為你和顏大哥在那啥哩……”
年曉米和顏墨面面相覷,吐吐舌頭。
顏舒白繼續說道:“我娘現在不敢動氣哩。對了,年大哥,我還想讓你幫忙去給娘瞧瞧,我才不相信什麼跳大神的,她這肯定是病了。”
年曉米除了治療痔瘡,一些小病也會診治,村民紛紛找他看病。
跌打損傷、頭痛腦熱、感冒發燒啥的,年曉米都配制了中草藥,加上“靈氣推拿”,倒也見效得很。
都是同村鄉親,年曉米收費也不高,最多收幾枚雞蛋、一塊臘肉啥的。
長此以往,他在日落村民中的聲望越來越高。
不過,他才不打算給顏氏看病呢,他內心升起小邪惡,巴不得她病成大傻子……
顏舒白一個勁地央求,看在他的一份孝心上,年曉米最終勉強答應,有空去幫忙瞧瞧。
大家繼續摘著棉花,有些被棉桃包裹著,只是裂了縫,沒有完全撐開。
這時就要連著棉桃一塊摘,拿回家曬上兩天,自然就開了。
沒過一會,年曉米手上就被扎了幾個口子。
聽見他的叫喚,顏墨心疼道:
“叫你趕緊回去,咋不聽話哩?你那小手嫩得很,一戳就破,不像我這長著老繭的手不怕戳,乖媳婦,快回家吧。”
破都破了,年曉米哪肯半途而廢,擠掉血珠,繼續摘著棉桃,“這點小傷沒啥,還有幾壟地了。
”
顏墨搖搖頭,也只能隨他去。
又過了一個時辰,太陽升高,驕陽似火。
顏舒白要回去溫書了,再過一個月就要參加鄉試。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小勇竟生出一絲絲的不舍……
蘭花姐今天去采購魚苗,午飯是娃們送來的。
吃完飯,繼續采摘,一直忙到傍晚,大家抬著棉花往家趕。
遠處村口,突然傳來鑼鼓嗩吶之聲,聽起來十分熱鬧。
回到家,年曉米問道:“劉嬸,你說咱家收的棉花能彈多少被子?”
劉嬸望了望:“能彈不少呢,這少說也有幾百斤哩!你不打算賣了嗎?”
年曉米搖搖頭:“一斤也不賣,家里棉被都要換了,另外還要備些給小勇、云峰、蘭花姐他們成親用。”
齊婆婆笑起來:“年娃想得還真周到。”
傍晚已經曬不成棉花,不過也要攤開晾著。
“小勇,和我把院子收了。”年曉米拿起扁擔開始收東西。
院中曬滿紅辣椒、榛蘑、咸魚、蝦米、蔬菜干啥的。
收完東西,晚飯也好了,齊婆婆做了一鍋山芋稀飯。
家中山芋曬了幾天太陽,水分全部吸收,此時用來煮稀飯是最甜的。
一家人正吃著,顏舒白火急火燎地跑來。
推開門,就喊道:“年大哥,快去看看吧,俺娘又犯病了,俺爹請的跳大神的也來了!”
原來剛才的嗩吶聲,是村長家的。
一聽到跳大神,不光孩子們,大人們也來了興致。
這可是一項難得的娛樂項目,就像前世“看春晚”般熱鬧。
跳大神在古代農村十分盛行。
干這行的,每次除了混吃混喝,還能大大方方收錢。
少則一兩,多則幾十兩,是古代一項很有錢途的職業。
年曉米領著年家團隊,狂奔而來。
村長家門口也聚滿了看熱鬧的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