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他都想好,就叫“巴莉甜甜”。
等糯米漿的雜質全被濾清,放在籠屜上鍋蒸。
為了增加口感,他還在米漿中加了些紅豆沙。
半個時辰過去,紅豆的甜味混合酸甘的米香溢出,年曉米將米糕端出,切成一塊塊,在外層裹上層熟芝麻。
食材雖簡單,味道卻極其美味。
顏墨和玉虎早就被異香吸引來,兩人口水都快流下,顧不得燙手,一人抓起個就往嘴里送,“嘶,好……好吃……”
年曉米哈哈一笑,“兩個饞貓,別把舌頭燙掉啦。”
他將糯米糕端到院外招呼起來,“大伙都別忙啦,今兒是五月節,都歇歇嘗嘗點心!”
顧云峰從菜地走出,看到糯米糕,不禁問道:“這是啥?”
“糯米糕啊,你不會連這個都沒見過吧?”快人快語的蘭花姐詫異道。
顧云峰搖搖頭。
長到十八歲,他還從沒出過日落村,當然沒見過城里的點心。
年曉米拿起一塊遞給他,“快嘗嘗,粽子也熟啦,等菜一燒好,大家就進屋過節!”
“嗯。”顧云峰點頭,感受到大家庭濃濃的溫暖。
顏墨和玉虎沒吃夠,又撿了兩個最大的塞進嘴里,差點沒噎著。
齊婆婆故意板起臉,“吃一塊墊墊就行了,等會還有好多菜哩!”
女孩和男孩不同,妞妞就吃得很是秀氣,一塊沒吃完,還掰了些喂小雞。
玉虎乖乖點頭,一邊往嘴里塞,一邊含糊不清道,“再吃幾個……就不吃啦!”
可能糯米糕太好吃,實在吃得停不下來,齊婆婆也只好將竹匾拿走。
“這糯米非常經餓,吃多積食就麻煩了。”
廚房里一片熱火朝天,紅燒雞已在鍋中小火悶燉,年曉米騰出手來,開始做糖醋鯉魚。
齊婆婆和劉嬸用另外鍋灶分別做著香煎豆 腐和地三鮮。
蘭花姐從廚房探出頭,對院中幾人喊道:“你們還坐那干啥,菜都燒好哩,你們好意思吃現成的嗎?”
幾個爺們這才慌忙起身,搬凳子的搬凳子,拿碗筷的拿碗筷。
這一餐,除了幾道硬菜,年曉米的粽子最讓人稱贊。
清香的粽葉剝開,粽子呈現谷殼般金黃色澤,這是收獲的顏色。
米粒纏綿相擁,口感極其黏糯。
顆粒歸倉,端午佳節,一家人全在,其樂融融。
吃到一半,大伙都停下筷子,剛才糯米糕和粽子吃多了,加上今天幾道油汪汪的硬菜,著實讓人有些膩味。
年曉米一拍腦袋:“對啦!上次在老院子做的泡菜可以吃啦!那可是解油膩的好東西。”
說完,卷起袖子,拿了個小盆走到院中壇前。
揭開壇蓋,酸香飄散,立刻讓人食欲再增。
泡菜非常新鮮,有發黃的豆角,碧綠的萵筍,紅彤彤的胡蘿卜和辣白菜,當然還有顏墨最愛的甜蒜頭。
其實,古人也做腌菜,只是方法掌握不好,腌出來的很多都會生蟲,(那種聽著特別惡心的蟲)最后一壇都臭了。
年曉米特意買的深口壇,而且懂得如何密封,防止蒼蠅的無孔不入。
這樣腌制和釀造出來的醬菜,自然干干凈凈。
他隔三差五用白酒將壇口擦拭,旁邊還放些薄荷葉,這樣蒼蠅更不敢靠近。
飯后,他對顏墨說道:“明天薛掌柜一早來,我要是還沒起床,你就把泡菜掏些讓他賣,四文錢一斤,不能再便宜了,記住了沒?”
顏墨撓撓頭,忍不住說道:“這都是自家種的蔬菜,是不是太貴了些?”
年曉米笑起來,“咱這賣的不是蔬菜,而是手藝!放心吧,他不會覺得貴的。”
顏墨這才點點頭,然后嬉皮笑臉地湊上前。
“媳婦,今晚咱們是不是……”
年曉米撇了他一眼,有些臉紅道:“這幾天太累,再等等。”
這些天,他一直沒和顏墨玩游戲了。
累是一方面,更主意的是他患了難言之隱——痔瘡。
可能辣椒吃多了……
古人哪知道痔瘡是啥?年曉米自然無法和他們解釋,萬一顏墨親自己小屁屁時,看到那團肉肉,豈不是尷尬死!
年曉米也嘗試動用“自然之心”去治療,可只能起到緩解疼痛的作用,治標不治本。
所以,他不光沒法和顏墨開心地玩耍,連“互擼娃”也暫停了,因為他怕會進一步勾起顏墨的“獸欲”。
這段時間年曉米的確也很累,搬家、麥收、端午節,一件接著一件。
他是個心里裝不住事的人,經常半夜睡不著,想著一件件繁瑣之事。
甚至會突然爬起,將第二天要干的事情記錄下來。
用他的話說,這是靈感來了。
這天晚上,夜深人靜、月明星稀。
顏墨湊過來,俯視他半睜的眼:“媳婦,你看起來很累啊。”
“好些天沒睡踏實了!”說完抹了抹臉上的唾沫星子。
“也不知道為啥,明明很想睡,可頭一沾到被子,立馬清醒,腦子就像過電影似的,咋都睡不著。”年曉米嘆了口氣。
“那俺唱小曲哄你睡吧。”
“別,我不想做惡夢.....”
“呃……要不然我教你個絕招!”
“啥絕招?”
“你閉眼,我給你數羊,很快你就會睡著哩,這是小時候俺娘教的。”顏墨又湊近些。
年曉米很是詫異,古代竟然也知道數羊催眠……
他笑著點點頭,閉上眼睛。
黑暗中,顏墨挨著他,源源不絕的熱度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