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它發出“布谷布谷”的叫聲,年曉米恍然大悟,原來這不起眼的家伙,正是大名鼎鼎的布谷鳥。
他還以為布谷鳥色彩斑斕,沒想到灰不拉幾,白瞎了杜鵑那麼好聽的名字。
過了片刻,顏墨在一株盛開小黃花的植物前停下。
“這叫大青葉,可以消炎散熱,你把根兒挖出來,洗凈泡水給小勇喝。”
年曉米拿起藥鋤挖起來,挖出后竟然一尺多長,根莖粗壯。
他越瞧越眼熟:“這好像就是板藍根吧。”
這山上真是啥寶貝都有,除了琥珀,年曉米再也沒發現第二顆……
進到山林,兩個娃就撒歡了,妞妞摘著野花,編成一圈戴在頭上。
“吱吱吱……”
樹上傳來一陣尖叫,玉虎眼尖,興奮地嚷道:“大灰小灰!”
兩只松鼠靈巧地從樹上竄下,分別奔到兩個孩子的肩膀上。
看著如此和諧的景象,年曉米也樂呵呵笑了起來。
雨已停,陽光透過枝葉零零星星灑在林中。
六月已有些熱,不過山林倒是陰涼得很,盡管如此,顏墨還是將上衣脫去,光著膀子采藥。
年曉米明白,他是怕荊棘將衣服刮壞了。
顏墨身板壯實,肌肉一塊一塊很是有型,年曉米就喜歡這種肌肉型,不免站在那里看得出神。
顏墨無意抬頭,瞥見他傻傻癡癡的模樣。
“媳婦?”
年曉米這才驀然回神,臉上飛起一圈紅暈。
顏墨瞬間明白,吩咐道:
“玉虎,你帶妞妞趕緊回家,將大青葉根清洗干凈,切成片后給小勇哥哥泡了喝。”
“那麼急?待會回去不行嗎?”玉虎還沒玩夠。
顏墨佯裝生氣道,“不可以!小勇哥哥現正病著呢,急需用藥,你難道忍心讓他承受病痛折磨嗎?”
聽他這樣一說,玉虎慌忙接過竹簍,拉著妞妞往山下跑去。
“慢點……”顏墨叮囑著,手卻已經伸到年曉米的腰上。
終于,兩個娃娃的身影消失,顏墨一把將年曉米抱起,推在樹干上,他自己早已脫得精光光。
就這樣,年曉米的腿纏著他的腰,靠在大松樹上,兩人活動開來。
小松鼠們不知道他們在干啥,好奇地在樹杈上看著,不時扔下幾個松果砸在他們頭上……
直到顏墨發出一陣低沉的吼聲,兩人癱在樹下。
年曉米一把推開他,嗔怒道:“幸虧我不是女人不能生娃,否則照你這樣日弄,真和母豬般,生出一堆豬娃了……”
回去的路上,年曉米因為得到顏墨的滋潤,像只撒歡的小鹿,在山野跑了起來。
顏墨在后面追趕著,好一副山野浪漫的甜蜜畫卷。
回到家天色還早,年曉米來到菜園。
蠶豆角種下不久,不過在“自然之心”的催生下已經結角,雖不算太飽滿,但這時候剝著吃最鮮嫩。
西紅柿苗也結了不少青柿,要不了幾天,就能吃到多汁沙瓤的西紅柿雞蛋湯了。
菜園一角挖了個地窖,里面窖藏著從老院子帶來的蔬菜,有土豆、南瓜、胡蘿卜等。
年曉米裝起一大盆土豆,打算做個超級美味的洋芋攪團,這是前世老家最出名的小吃之一。
土豆去皮在鍋里燉熟,放進鏤空的樹樁子里,然后就由家中好勞力顏墨和蘭花姐,替換著用榔頭砸上半餉,直到砸細砸柔。
乘著這個功夫,年曉米剝了一大盆蠶豆,又從雞窩掏了幾顆雞蛋,炒了盤香脆的蠶豆米炒雞蛋。
剩下的蠶豆則放在鹽水煮開后泡著,撒些花椒,想吃的時候抓一把,成為方便又爽口的零食。
到了晚上,齊婆婆已蒸了鍋饃饃,外加一盤咸魚和麻辣豆 腐。
年曉米則將砸好的土豆泥配上油潑辣子和韭菜,再加上勺酸菜漿水,酸辣辛香又韌糯無比的洋芋攪團,讓全家人吃得口舌生津。
“真沒想到,小小的土豆竟然能做出如此美味的吃食!”大伙紛紛贊嘆。
雖說年曉米定下不許吃野味的規矩,但是野豬除外。
因為野豬不僅經常下山傷人,還是莊稼的天敵!
第二天,年曉米打算去村里買只老母雞燉湯,剛進村口,迎面就聽到有人大喊:“救命啊,有野豬啊!”
是謝永強的老娘!
年曉米反應過來,立刻張開雙臂,將她攔在身后。
只見從田里竄出只野豬,個頭不算大,氣勢卻十足,玉米地的秧苗被它踩得一塌糊涂。
它的獠牙外翻,橫沖直撞,瞧那架勢,就算是前面是頭牛車,也會毫不猶豫將其頂翻……
年曉米一下子緊張起來,可想到身后的老人家,便平復心緒,牢牢站定。
對了!自然之心!
等年曉米將意識注入野豬體內,野豬雖放慢了速度,可依然桀驁不馴,難以制服的模樣。
年曉米只好飛起一腳踹到它脖子上。
他爆發出體內的靈氣,將野豬踹在地上打了個滾,沒等它爬起,撲將上去,揪住耳朵,拼命摁住豬頭,膝蓋頂在它前肢。
這一番折騰,已經驚動村里的人,不少村民跑來看熱鬧,卻沒人敢上前幫忙。
年曉米有些為難,其實憑借一己之力,馴服它倒不是難事,只是眾目睽睽下未免讓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