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塊咬了口,真尼瑪難吃!
因為古代做東西是不舍得放油和調味品,也沒有發面技術,做出來的餅是死面餅,硬邦邦的。
不過他還是強裝笑顏,硬是咽了下去,然后問道:“那啥……槐花你們蒸著吃嗎?”
“槐花還能蒸著吃?”蘭花姐一臉的“世界真奇妙”的表情。
“當然可以,要不咱們今天就去摘槐花!”年曉米童趣大發。
蘭花姐嘟嘟嘴,“我就不去了,下午我要編漁網,小勇要是沒事的話,幫姐下?”
年曉米點點頭,然后好奇地問道:“現在就要編漁網嗎?”
“是啊,各種圍網、地拉網、拖網、耙網、敷網、掩罩都要提前備好呢!”說完便拉著小勇一扭一扭地離開了院子。
看著小勇一步三回頭,羊入虎口的感覺,年曉米哈哈笑了起來。
顧云峰隨后也禮貌地告別,然后年曉米命令狗狗和胖猴看家,其余人拿上工具踏春采槐花咯!
月老河邊有幾棵根系交錯的洋槐樹,每到這個季節,從村口進來,遠遠就會看見洋槐樹在風中搖動著滿枝白色的鈴鐺,白花花地在陽光下晃動著。
槐花盛開之際,村里人經過,都會駐足樹下,抬頭仰望。
藍天下,陽光從樹冠枝葉縫隙灑下,光影在人們的臉龐輕拂著,成群的蜜蜂在花鈴中游曳,此起彼伏的嗡嗡聲,仿佛在給擺動的花鈴配著樂。
年曉米和顏墨帶著玉虎和妞妞,提著擔籠來到河邊的樹下。
顏墨脫掉鞋子,在腰間系上一個粗布袋子,向手掌吐了兩口唾沫,搓了搓。
“你這是要干啥?”年曉米有些發愣。
顏墨傲氣一笑,“哥要爬樹!”
“噗!”
在年曉米印象中,只有精瘦敏捷之人才能爬樹,相公如此健壯高大的身形,咋爬?
剛想要嘲諷一番,顏墨雙手已經扒著布滿溝道的樹皮,腳蹬在樹干上,手腳交替,“蹭蹭蹭”上了樹頭,就像一只猴子般矯健。
“奇跡啊!你是咋做到的……”年曉米在樹下仰望,捂住嘴巴驚訝道。
兩個孩子同樣看得目瞪口呆。
顏墨驕傲地對他眨眨眼,然后站在樹杈上,攥著樹藤,捋著槐花,放在腰部袋中。
他接過年曉米遞上來的竹竿鉤子,伸到樹梢鉤住樹枝,扭動幾下,樹枝咔嚓斷了,滿枝的洋槐花掉在地上。
年曉米撿起樹枝,抖動了幾下,掐下幾顆洋槐花,放入嘴中嚼了幾下,抬頭笑道:“現在正好,清甜爽口!”
顏墨站在樹上,笑著道:“原先鬧饑荒的年月,村里人就靠槐花度過這荒天四月,救過不少人的命!”
玉虎和妞妞也捋了一把槐花,放進嘴里嚼著,之后便和年曉米一起蹲在地上將槐花放入籃中。
回到家中,顏墨提著一桶井水走進廚房,年曉米將槐花倒進盆中,加上水,用手來回搓洗著。
之后將洗好的槐花抖干水,又從面甕舀起碗白面,撒在槐花上揉搓著,直到面花一體,放入鍋中蒸。
很快,廚房里彌漫著一股槐花的清香。
乘著這個功夫,又剝開幾朵新蒜,用砸蒜槌搗碎,加上海鹽、辣椒粉,拌好調味料。
一家人聚在廚房,端著老碗,盛上蒸好的槐花,撒上辣椒蒜泥。
蒸軟的槐花上閃著麥面的光澤,夾上塊放進入嘴里,筋道中混著清香,酸辣中透著淡淡的甜味。
他將剩下的蒸槐花盛出一大碗,讓顏墨送去海邊,順便去幫蘭花姐他們織網。
然后看著籃子中還有不少槐花,他又想到一道美食——蛤蜊槐花包!
一個海鮮一個山珍,兩種味道搭配在一起會鮮到什麼程度已經無法形容了,年曉米口中已經泛起口水。
于是他再次來到河邊,打算去抓些蛤蜊,因為不放心玉虎和妞妞在家,便帶上他們一起去。
兩個娃正是活潑貪玩的年紀,在河灘邊追逐嬉笑,樂得“咯咯”直笑。
夕陽西下,涓涓細流,本該是溫馨美好的畫面,卻被村長媳婦顏氏給攪了興致。
只聽一聲大吼:“哪家的野孩子?大傍晚的吵吵鬧鬧的?還讓不讓人清靜了?吵成這般讓我家舒白咋溫書考試?我家舒白可是秀才,將來是要進城做官的,你們耽擱得起嗎?”
“噗嗤!”
年曉米一個沒忍住笑了出起來,簡直就是奇葩,秀才離當官還早著呢,還真以為自己是官家奶奶了!
顏氏是對上次的事情懷恨在心,尤其想到三郎被玉虎打過,就一肚子氣,才故意說“誰家的野孩子”。
這讓年曉米很是生氣!
自己是穿越而來的現代人,擁有牛逼的金手指不說,身邊還有健壯的相公和閨蜜,小勇的身板也是能打能抗,他還有啥好怕的!
這一次,他不打算再忍讓。
“喲,顏大嬸,啥叫野孩子?你真不認識玉虎嗎?我在河邊抓蛤蜊,我家娃在河灘玩耍,也沒在你家門口,咋就吵到你了?”年曉米懶得回頭,淡淡不屑地說道。
顏氏被他嗆了兩句,臉霎時變得通紅:“你還有臉說!村里誰不曉得我家二郎八月就要參加鄉試,大家怕擾他溫書,挑水洗衣都去下游了!河那麼長,你非帶著娃來村口?擺明了要和我作對!自己的娃不會讀書,見不得別人家孩子讀書,真沒見過你這般缺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