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能把前世不少新鮮玩意植入古代,可大多費時費力還要本錢!
思來想去,目前也就種植和養殖最簡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林中的草藥、山中的野菜、地里的莊稼、海里的魚類都是資源。
雖然心疼媳婦勞累,可看到年曉米一臉“我要賺錢”的樣子,顏墨也只能由他去了。
一大早吃完飯,顏墨起身去海州城拿衣服。
等他離開,年曉米開始在院子里忙活起來。
他不喜歡滿院都是雞屎鴨糞的,所以打算編籬笆,可編了半天還是不得要領。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大門被霍然推開。
“妹子!俺娘讓俺送些海鹽來。”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
你媽才是妹子……
年曉米蹙眉一看,正是前兩天在海灘遇到的金剛芭比——劉鐵蛋,他的臉笑成一朵菊花。
劉家今年分到的三畝地極為貧瘠,只能靠做些海鹽勉強度日。
年曉米對老劉頭和劉嬸印象不錯,何況伸手不打笑臉人,上門不打送禮人。
他只好擦擦手站起身,勉強招呼道:“哦,是你啊,不過你咋叫我妹子……”
“可不是妹子嗎?咱都是喜歡爺們的人,不就是姐妹嗎?”
看到五大三粗的他翹起了蘭花指捂住嘴巴,年曉米石化了。
“你在干啥?編籬笆嗎?籬笆哪是你這樣弄的啊……”劉鐵蛋倒是熱心腸,放下海鹽罐,上前幫他編起籬笆。
等編好后,年曉米不得不暗暗贊許他的心靈手巧。
編好后就籬笆圍了一塊十多平的空間,今后雞鴨養在里面很寬敞,能活動長得快,還好打理,回頭再搭個雞窩。
他端來茶水遞給滿頭大汗的劉鐵蛋,然后招呼他坐下歇息。
劉鐵蛋手舞足蹈地說著村里的八卦,年曉米頓覺自己穿越以來有些封閉,幾乎就是下地、吃飯、恩愛、打炮……
除了相公,和村里人也很少走動聯絡。
如果今后想在村子立足發展,和村民處好關系還是必須的。
這樣一想,他就開始慢慢接納劉鐵蛋了,何況對方很熱心爽朗,和表面的兇悍完全不一樣。
聊著聊著,年曉米放下戒備和成見,兩人愈發熱絡。
“妹子,你老幸福了,有那麼帥的相公寵著。”
“嘿嘿……”年曉米有些小得意,“對了,你男人呢?”
“呸!別提那個死鬼了……”劉鐵蛋憤憤地擺擺手。
原來,他以前在北方鄞州城的一家漁場干活,那邊漁業資源豐富。
干了幾年后,他和漁場老板的兒子好了起來,誰知,對方竟是個男女通吃的浪蕩貨色,劉鐵蛋捉奸在床,把他打傷后,逃了回來……
“打小村里人都看不起我,說我是個娘貨,也只有你和我玩……”
年曉米沒有任何記憶了,因為那時候他還是個傻子,不過聽到這番話,他倒是有些惺惺相惜。
望著他那翹起的蘭花指,年曉米說道:“那以后我就喊你蘭花姐吧。”
“蘭花姐?真好聽,我就喊你妹子啦!”
“對了,今后不如讓他來漁場幫忙!一定是個好手!”年曉米突然想到。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機,等漁場慢慢成形后再說。
臨走,他拿出些山蘑菇和半只野雞塞給他,兩人愉快地道了別。
等蘭花姐離去,年曉米哼起小曲,和陽光的人為友,自己也會開朗許多。
望著弄好的籬笆和大院子,他笑瞇瞇地想著:古代農村就是好!家家戶戶都有大院子,以前買房子老貴,一平米上萬!
放在以前,這都值幾百萬了……
而此時的顏墨,剛剛下了牛車來到海州城門外。
忽然,感覺衣角被人輕輕拉了幾下,慌忙低頭一瞧,原來身前跪著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
她的臉蛋臟兮兮的,唯獨那雙大眼睛,正可憐巴巴地仰視著他。
小丫頭手中端著破盆,里面零星有幾文錢,而她那雙小手,裂出幾道又紅又腫的口子。
“舅舅……”她張開嘴巴,艱難得發出嘶啞的聲音。
“俺不是你舅舅啊……”
顏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戳了一下,然后憐愛地伸手摸摸她干枯打綹的頭發,掏出一文錢打算放進盆里。
不料,旁邊傳來吱吱的聲音,一只毛乎乎的小爪子奇快無比地伸過來,一把搶過顏墨的錢幣。
顏墨扭頭望去,原來是只小毛猴,脖子上拴著一條鐵鏈,另一端系在小丫頭的腰上。
此刻,小猴子正對著他砰砰磕頭呢,只是邊磕邊偷瞄旁邊吃肉包子的路人。
小女孩第一眼看到顏墨,就本能地感覺到他的善良和溫和。
她知道,這樣的機會太少了,一定要抓住!
于是她慘白的嘴唇哆嗦著,再次沙啞地發出兩個音節:“舅……舅……
聽著小丫頭艱難地發出含糊聲,還有大眼睛里的淚花順著小臉滾落,顏墨心中一陣苦澀和掙扎。
可就在這時,暗地里沖出一個胖娘們,一腳將小丫頭踹翻,嘴里還惡狠狠地罵著:“你個死丫頭,居然敢找人求救……找死呢?看我不踹死你!”
破盆劃過一道弧線,摔在地面,“咣當”一聲響,嚇得小猴子縮成一團,鉆進小丫頭的懷中不敢再叫。
而這聲響,對顏墨來說,不亞于霹靂一般:原來小丫頭不是在喊舅舅,而是在喊“救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