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場上,談謙已經笑著抽走了江楓手上的那張鬼牌。
“我輸了。”他道。
江楓舉著手,張了張口,耳根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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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總積分出來,倒數的是談謙。
他倒是很淡定。
節目組拿來了懲罰箱,他抽了一個,看了一眼,樂了:“這是獎勵麼?”
上面寫的是:由第一名指定唱一首歌。
談謙是vocal,這對他來說確實過于輕松了。第一是樊潛,她懶洋洋地點了首粵語歌,表面上是在語言上刁難,但談謙的嗓子溫潤柔和,唱粵語歌其實正合適。
很快,舒緩的伴奏自音響設備流淌,談謙拿了手麥,笑著唱了第一句。
霎時間,連正低頭嗑瓜子的蘇恩哲都愣了一瞬。
片刻后他道:“現在的小年輕,深藏不露啊。”
幾日相處下來,江楓知道,雖然蘇恩哲表面沒有表現,但跟他們也就是綜藝搭檔的交情,要說深交,是沒什麼興趣的。這句話是他難得的真情流露,也是他對他們真正改觀的開始。
他不免為談謙驕傲,小聲道:“謙哥都不是科班出身,但是他很刻苦。”
蘇恩哲果然來了興趣:“哦?他是學什麼的?”
“金融。”江楓很高興地說。
他終于找到了機會替談謙炫耀,原本因為疼痛而有些萎靡的神色都支棱了一些。
蘇恩哲有些驚訝,連帶著一旁的楚云曦都瞪大了眼睛。
晚上的錄制結束,談謙負責把江楓扶回自己的房間。
一邊走,他一邊道:“晚上回去注意傷口別碰水,早點休息。”
江楓點頭。
談謙就笑:“今天有被嚇到麼?”
他說的是抽鬼牌。
說到這個,江楓就來勁了。只是他的關注點卻是:“謙哥你怎麼每次都猜那麼準的啊?”
談謙怔了怔,嘆了口氣。
到底還是小孩子。
“不是每次。”他道,“抽錯的那幾次是真的猜錯了。這個游戲還是運氣居多,哪能每次都猜對。”
江楓瞪圓了眼睛。
“不能控制抽到的牌,但能控制自己的反應。”談謙說,“抽到抽不到其實都沒關系,關鍵是怎麼去利用每次的結果。”
抽錯可以是故意逗弄,而抽對就是有意的放水,不管哪一種,最終都能營業。
江楓終于聽懂了,他沉默了片刻:“謙哥,你以后不去拍戲真是可惜了。”
“我可沒那麼熱愛演戲。”談謙道,“粉絲想看而已,這種事簡單就能做到,為什麼不順手就做。”
論起營業,五個人里水平最差的確實是江楓。他年紀小,有的時候是不懂,有的時候是過不去心里的檻。
談謙卻覺得這事無所謂:“公司之所以讓我們組團不就是為了取長補短,沒事,冷臉也是特色。”
江楓不干了。
“我哪有冷臉!”他小聲嘀咕。
“還沒有?”
談謙捏他臉頰肉,嘴角翹了起來。
還有一點他沒說。這種營業的前提建立在他們關系是真的不錯之上。要是關系太塑料,粉絲也看不下去。
江楓的臉被他捏得變形,又因為腿傷逃不開,只好嘟囔著求饒:“謙哥,謙哥我錯了,你別捏了……”
談謙置若罔聞,手下觸感很好,他又捏了幾把,然后才心滿意足地準備收手,一抬手,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楚云柏從門口走出來,看著他們,神色不明。不知道看了多久。
*
江楓手足無措地看著楚云柏進了他的房間。
他說:“……那個。”
“有監控。”
“可以刪。”楚云柏說,“你跟談謙怎麼回事?”
他的語氣很奇怪。
冷冰冰的,卻又像是帶著忍無可忍的壓抑。江楓其實早就等著他來問自己他和談謙的事,但也不免因為他的語氣而嚇了一跳。
過了一會兒,他才小聲道,有點兒委屈:“……你那麼兇干什麼啊。”
楚云柏閉了閉眼。
片刻后,他道:“你也知道有攝像頭。剛剛和他在鏡頭下干什麼?”
干什麼……
江楓迷茫回想。
然后他懂了。
敢情楚云柏前面是全沒聽見,只看到了后面他倆拉拉扯扯。
他又好氣又好笑:“干嘛啊你。”
他想說談謙是直男,然后發現談謙確實不是。只好好聲好氣解釋:“他就是在逗我,沒什麼的。”
說完,他覺得哪里不對勁。這怎麼那麼像被正牌男友質問之后進行狡辯……啊不是,解釋。
他拋下心里怪異的想法,接著道:“我正要和你說。”
他把談謙之前找他的事說了一遍。
楚云柏原先面無表情,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總算緩和了幾分。
“所以。”他頓了頓,確認,“你們倆只是在營業。”
“當然啊。”江楓笑了。
他的腿還有些疼,在床沿坐了下來,之后才道:“我們團這次就來了我和他,不和你營當然只能和他。而且謙哥也沒有特別生硬吧。”
他都快佩服談謙了。他現在理解了為什麼會有因為營業因愛生恨的,如果每個團的cp都是談謙這樣營的,那麼不知情的另一方可能真的會逐漸心動然后淪陷。
這可能也是一種天賦吧。
他想。
說完,他才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他抬眼看楚云柏:“……你當真了?”
楚云柏一口否認:“沒有。”
“你就是有。”江楓不依不饒,然后,他嘆了口氣,“我都要后悔告訴你性向的事了。
”
楚云柏這疑神疑鬼的,連帶著他也時不時被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