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楓想點頭,化妝師摁住他。
于是他只能“嗯”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他化完妝,郁一垣還坐在他身旁。
江楓怔了一下,就聽郁一垣猶猶豫豫地問:“前天晚上你出去……”
江楓擱在椅背的手指驀然停住了。
“不是一定要告訴我啊。”郁一垣趕緊解釋,“你的隱私嘛。就是諾諾說你那天好像喝了點酒,而且看上去心情很糟糕……”
話音未落,偷聽的翟諾立刻心虛地轉過了頭。
江楓抬眼,聲音很涼:“你說你不告訴別人。”
翟諾眼神飄忽。
過了一會兒他嘀咕:“垣哥不是別人,我又沒告訴紀曼露。”
“誰知道你是不是遭受了什麼無法接受的打擊深夜買醉。”他道。
這句話說得很連貫,顯然是自己已經琢磨過很多次。
江楓掀眼皮:“比如?”
“比如……”翟諾不確定,“在街上看到了甩了你的前男友摟著新歡?”
郁一垣:“……”
“答對了。”江楓冷冷地道。
翟諾張大了嘴,被震住了:“真的啊?”
郁一垣揉了揉太陽穴,忍無可忍地把翟諾趕到了一邊。
*
趕到了一邊也沒辦法問。
剛剛郁一垣選擇的就是最佳時機,翟諾走了,崔子燁又走了過來。
他只得作罷。
他們今天要上的通告是一個挺有名氣的音樂臺節目。
電視播出,每周的周末黃金檔。
知道要上這個通告的時候翟諾簡直不可思議,直到他被郁一垣通知了通告的內容。
“……原來就是中間休息的時候讓我們去跳個舞啊。”他道。
郁一垣說,他們的通告很簡單,在節目中途上去表演一首歌,然后最后跟嘉賓簡單聊兩句。
待遇也就比中插廣告稍微好上那麼點。
當然,即便是這樣,這半個月他們也在一起練習。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通告了。
“跳moment我還有點緊張。”翟諾說。
這個舞有點難。
“小五背鍋。”崔子燁道。
作為老幺,江楓在隊里有各種各樣的昵稱。
談謙和郁一垣叫他小楓,崔子燁叫小五,翟諾則是叫姜姜——
他覺得這樣可愛。
江楓認領:“……嗯,我的鍋。”
這支舞是他和編舞老師一起合作編的。
難度有點變態。
“姜姜。”翟諾嘆了口氣,他聲音清澈,嘆氣顯得少年老成,“你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啊,為什麼作曲編舞樣樣都會,你不學習的嗎。”
江楓沉默了一瞬,還是給出了和之前一樣的答案:“隨便學的。”
沒人信。
但是三年的磨合讓他們學會了尊重。
翟諾扁了扁嘴,回憶動作去了。
江楓喉嚨發干,自己轉移了話題:“對了。”
“今天的嘉賓是誰?”他問。
他剛剛聽談謙說這一期的嘉賓是空降的。
這很耐人尋味。
王牌節目都有自己的架子,排檔期都難,更別說臨時置換。
就連他們,經過昨天的談話,江楓懷疑都是因為馬上要談解約問題,所以光蔚給的格外的施舍。
“這個我知道。”翟諾搶答,“是那個solo歌手楚云曦。”
“砰”的一聲,江楓手里正被他無意識轉著的手機沒拿穩,掉到了保姆車內柔軟的地毯上。
*
這一下驚動了所有人。
江楓把手機撿起來:“……手滑了。”
神色鎮定。
他捏緊了手機,過了片刻,把它放在了一旁的臺子上。
其余人倒是沒在意這樣的插曲。
翟諾被打斷了,這會兒又續上了話題,繼續興致勃勃:“楚云曦這個人很傳奇啊,你們知道吧。
”
談謙若有所思,其余兩人都陷入了思考。
“我記得他十六歲的時候出過一首單曲。”郁一垣不太確定,“但是好像被人坑了,版權不在自己這?”
“我好像聽過這個瓜。”崔子燁努力回憶,“不過是這個名字嗎?”
“楚云曦原來叫江晨曦。”談謙在這時候開了口,“他是楚氏嫡系那一脈,正經的楚家小少爺。三年前被認回來的,小時候被抱錯了。”
他一說話,其余人都安靜了下來。
江楓垂著眼看舞臺動線,耳朵里塞著降噪耳機。
“嚯。”崔子燁道,“這麼傳奇。”
“你吃的瓜是真的。”談謙道,“后來版權拿回來了。不過他那個時候本來就是被公司坑的,楚家給他解了約,送他去國外學音樂去了,最近才回來。”
他頓了頓,“楚夫人統共就兩個兒子,我還以為楚夫人要把小兒子留在身邊,原來還是要出道。”
不過之前他也只是猜測,畢竟不熟。
“那家業呢?”翟諾狀似天真地眨眨眼,很可惜的樣子,“不要啦?”
崔子燁懶懶地道:“玩夠了再回去唄。你看看你談謙哥哥,這不也來逐夢來了,結果在鍋底糊得鏟都鏟不起來。”
談謙似笑非笑:“崔子燁。”
崔子燁閉嘴。
談謙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道:“如果是他的話,難怪節目組肯臨時空降了。楚氏原先不怎麼涉足文娛圈,近幾年卻一直在發展旗下相關產業。旗下的嘉燦娛樂雖然表面規模不大,但是背后畢竟是楚氏,真要論起來能打十個光蔚。”
他頓了頓,“還記得昨天的熱搜麼?楚氏繼承人楚云柏接手嘉燦,這是他踏出校園以來履歷上的第一筆。
”
他怔了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是在給剛回國的親弟弟鋪路。”
熱搜買得很高,從名字和通稿內容都在說楚云曦簽約嘉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