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醒來后,就發現自己被傳送陣傳到了一片陌生的地方,他似乎昏睡了很久,醒來后天色就擦黑了。
瞎子也不知去向,可能是傳送陣出了問題。
當然,也可能是牧白被瞎子拋棄了。
牧白心臟狂跳,瘋了一樣在山林間逃竄,可他四肢無力,稍微跑幾步就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一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跑。
他不要被千刀萬剮,更不要被挫骨揚灰!
他要回家!
可天大地大,居然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還是被師門的人抓住了,當夜就被抓回了師門。
兩個弟子把他押跪在大殿里,聽候宗主發落。
奉微是在一個時辰之后,才來到大殿,一臉倦容,衣衫上還沾了血,在看見牧白之后,他的神情一瞬間非常復雜。
半晌兒之后,才開了口:“牧白犯上作亂,欺師滅祖,拖下去,依門規處置了罷。”
牧白不知道,這個處置,是不是要殺了他的意思,他覺得可能是這個意思。
可他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了。
嘴里還被塞了一團麻布,連出聲求救都做不到。
也沒人會救他了吧。
他現在已經是背叛師門,欺師滅祖,還當眾弒師的孽徒了。
連統子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他就這麼被兩個孔武有力的弟子拖拽下去,來到了后山,其中一名弟子道:“對不住了,牧師兄,你一路好走!”
而后,就舉起了手里的大刀。
牧白的瞳孔瞬間渙散,有一瞬間,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可下一刻,就聽兩聲悶哼從背后響起,兩名弟子倒地不起,牧白大驚失色,剛要回頭查看,后頸一麻,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他做了個夢。
夢里,他又回到了死亡當天的現場。
正值高校中午放學,牧白跟往常一樣,在和同桌在校門口揮手分別后,就獨自往家走。
正走到離家僅僅只有三百米的街道上時,忽聽頭頂傳來呼呼呼的風聲。
他下意識抬頭一看。
嘭——
血漿四濺。
“遙遙!”
牧白從噩夢中驚醒,一下翻坐起來。面色煞白,冷汗順著濡濕的鬢發滾落下來。
“遙遙……呵呵,這又是你哪個情郎的名字?”
奚華陰冷暗啞的聲音,從旁響起,伴隨著他的靠近,角落里的紅蠟燭噗嗤噗嗤,燃了起來。
原本昏暗的大殿,瞬間亮如白晝。
牧白下意識抬手擋光,竟不料帶起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他一愣,低頭一瞧,就看見自己雪白纖細的手腕上,不知何時,竟戴著一副純金的手|銬。
不僅是雙腕,就連脖子上也被重枷鎖了起來,長長的金鏈子,順著床沿,蔓延至了地面。
最終,被奚華抓在掌心,一邊往床邊逼近,一邊隨意繞在腕上。
“說啊,遙遙又是你哪個情郎的名字?”
牧白面色煞白,搖了搖頭。
“不肯說麼?”
奚華已經走至了床邊,一手攥緊金鏈子,一手毫不留情地狠狠鉗住了牧白的臉,迫他與自己對視,“人既長了口舌,就該知道為自己辯解才是,否則,還不如毒啞,你覺得呢?”
牧白最近瘦得厲害,臉也沒從前那般雪膩圓潤,但被大手一掐,還是掐出了肉窩,邊緣已經泛紅。
即便逃跑時非常狼狽,婚服都被劃破了,但牧白此刻依舊漂亮得驚人。
“你做那些蠢事之前,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奚華語氣惡劣道。
“……”
奚華狠聲道:“不想被拔舌就說話!”
“想過。”
“那怎麼還敢?不怕受到懲罰麼?”
“怕。”
“為什麼要跟那賤人逃走?”
“他逼迫我。”
“好一個逼迫你……只身擋劍陣,也是他逼你的麼?”
奚華步步緊逼,越發鉗緊牧白的下巴,當即就聽見卡擦卡擦的骨頭脆響。
牧白疼得要命,他本來是不想哭的,可這具身子太敏|感,又太嬌貴。
眼睛不受控制地紅了,很快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這讓牧白看起來,脆弱又可憐,好像受了極大的委屈,還有苦難言。
“師尊,你、你身上的傷……好,好些了嗎?”
奚華抿唇,笑容嘲弄。
就這麼定定地審視著他。
很久之后,奚華才開了口,言辭惡劣。
“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我命如雜草般韌得很,無論怎麼被人傷害,背叛,玩弄,舍棄,重傷,羞辱……依舊不會死,但你就不一樣了——”
“歡迎來到地獄。”
“我那麼卑微地祈求你愛我,你都不肯,那不如嘗嘗恨的滋味!”
他漸漸松開了手,看著少年蒼白的臉,上面留下了通紅發紫的指痕,只覺得心里無比爽快。
小騙子,就該被拴起來,狠狠懲罰!
第139章 師尊強迫牧白和他拜堂
“小白, 你怎麼就是學不乖?”
奚華低聲喟嘆,用手背輕輕拍了拍牧白臉上的傷痕,然后, 跟變戲法一樣, 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圓溜溜的,中間鏤空的銀球。
兩邊還有漆黑的皮帶。
“自己咬在嘴里, 別逼我動手……否則,你會痛到大哭。”
牧白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才剛要開口,唇瓣就被一根冰冷的手指抵住了。
“噓, 小騙子不要說話……乖乖接受懲罰就好。”奚華微微一笑,“來, 張嘴,咬住它。
”
“師尊,我……我怕, 我可以解釋清楚的!”牧白哆嗦著手,震得金鏈子叮當亂響,大著膽子去扯奚華的衣袖, 顫聲道, “不要傷害我,行不行?我怕……我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