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小白真的那般喜歡燕郎亭?喜歡到寧可自己深陷瘴氣之中,靈力潰散殆盡,也要保燕郎亭安然無恙?
可是,燕郎亭卻偏偏拋下了小白!
小白啊,小白!
你看男人的眼光,還真是不怎麼樣!
倘若不是奚華救人心切,他現在就恨不得回頭,在燕郎亭身上再戳上十七、八個窟窿來,劃爛他的臉,看他還怎麼以色行兇,勾引小白!
“牧白,你最好平安無事,否則,今日死的人,又何止你兩個情郎!”
奚華咬牙切齒,身影在山脈間上下跳躍,很快就消失在了瘴氣之中。
血,好多血。
鼻尖都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
密林之中,蒼玄風衣衫不整,原本雪白的衣袍上,似落了梅花,濺上了零星的血跡。
他手里的盲杖,直扎在地。
微微側著耳,仔細傾聽。
少年急促的呼吸聲,還有抑制不住的哽咽聲,在這靜謐的山脈之間,顯得尤為清晰。
他甚至聽見了,鮮血從傷口中,汩汩涌出來的聲響。
順著聲音,慢慢轉頭“望向”了正在哭泣的少年,可眼前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
冷風一吹,血腥氣越發濃郁了。
“……你就這麼不情愿?”蒼玄風冷聲道,“寧可自毀,也不肯讓我試試你的爐鼎之體?既如此,你又有何臉面說,你心里有師父!”
作者有話說:
小白沒有被碰
第134章 大反派怒打主角攻
牧白蜷縮在地, 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局部有撕裂的痕跡,腰帶此刻就系在他的雙腕上。
兩手緊緊攥著一塊尖銳的石頭, 上面滿是污濁的血跡。
他的雙腿也緊緊并攏在一起, 腳踝,膝彎, 都被琵琶弦緊緊綁住。
衣擺還有身下的草叢上,也沾滿了淋漓的血跡。
伴隨著往后躲閃的動作, 在草地上拖出很長一條血痕。
蒼玄風側耳聽他的動靜,剛要再欺身上前, 檢查牧白的傷勢,忽聞一道劍鳴。
眉頭一蹙, 忙一把召來盲杖,鏘的一聲,盲杖竟發出了卡擦卡擦的聲響, 很快外面就碎裂殆盡,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細長軟劍。
手腕一震,殘片四下飛濺, 他一把抓住劍柄, 身形極靈巧地后退數步,才一站穩, 就聽見奚華的怒斥:“我真是后悔,當年沒有把你剁成肉糜!”
“我也很后悔, 當年為何要救下你!”蒼玄風慢慢轉頭“望”了過去, 咬牙切齒道, “殺父之仇, 不共戴天!奚華, 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牧白在看見奚華后,就跟看見了親人一眼,眼眶一酸,差點掉下淚來,統子早被他提前打暈了。
他本以為自己今日,要在劫難逃了!也已經想好,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蒼玄風得手。
忽然,他想起自己手上還攥著染血的石頭,趕緊把石頭拋了出去,還使勁扯著衣擺,想把染血的衣服藏起來,不要讓奚華看見。
可是,奚華還是看見了。
看得一清二楚,一清二楚!
“你……你和他…你們?”
奚華整個人愣在當場,似極其難以置信,臉上的神情,一瞬間就僵冷到了極致。
眼珠子漸漸冒出了血點,很快就血紅的一片,連眼白都看不見了。
蒼玄風冷笑:“對,我們做了,你可還滿意?”
“你胡說!”牧白下意識反駁,邊咳嗽,邊大聲,“我是清白的!”
“做都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蒼玄風臉色陰冷,故作姿態地清理起自己的衣著,他穿的也是白衣,衣服上有很明顯的血跡。
污濁的,艷麗的,讓人一眼望去,就沒辦法忽視的地步。他好像就是故意要激怒奚華,似吃得饕足意滿了,聲音都帶點事后滿足又有些倦怠的沙啞感。
“舒服……不愧是天生爐鼎之體,滋味果真不同凡響……說起來,還是真君調|教得好啊。”他的用詞也非常大膽,嘴唇含著笑地描述感受,“又熱又緊的,偏我是個瞎子,初時竟找不著地方……好在,他的身子淫,勾著我,釣著我……真是好水潤……”
“對了,他的胸口有一顆痣。”蒼玄風特意點了出來,“拜真君所賜,我是個瞎的,看不見,但我能摸得出來。”
牧白的臉色都白了。
如果說,蒼玄風前面的話,他尚且有言辭可以解釋,但胸口有痣,這讓他如何解釋?
這顆痣長在胸口,但位置偏下。非得把兩邊的紅點露出來,才能隱約看見痣。
可若他當真和蒼玄風之間沒什麼,又如何能“摸”得到那顆痣?
難道要讓牧白承認,自己早就和蒼玄風認識,一直以來都在和他沆瀣一氣,只為了讓奚華血債血償?
這要是被奚華知道了,那他豈不是更加百口莫辯?
牧白渾身都無法自控地顫了起來,脖子跟灌滿水泥一樣僵硬。
慢慢轉頭,望向了奚華,就見他整張臉,好像一瞬間就四分五裂了,從前的仙風道骨,清冷明凈之感,也一瞬間消失殆盡。
好像被人活活把仙門宗師的皮,活生生地剝了下來,終于露出了藏在里面,陰邪的,冷酷無情的,殘忍至極的惡鬼來!
牧白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手腳并用往后爬了爬。
他此番動作,無疑是在火上澆油。
是在逃離師尊麼?
小白明明知道,流珠的重要性,卻偏偏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把流珠送給了燕郎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