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見?”
“多找幾個人!”牧白攥緊拳頭,牙齒都快咬碎了,“大家一起……”
此話一出,場上一片死寂。
長憶:哇靠,哇靠!好不要臉!
小燕:“唔唔唔!”
統子:【小白!你要玩火啊!】
蒼玄風臉色難看起來:“你想要幾個?”
“自然是越多越好。”牧白的臉色紅了白,白了又紅,十分艱難地道,“大師兄,江家兄弟,柳澄……我……我都想要。”
蒼玄風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狠狠抿了一下唇,冷冷道:“你知道麼?你既讓我覺得,愛彌足珍貴,又讓我覺得,愛非常廉價!”
不是說,也喜歡師父麼?
不是說,想把眼睛剜給師父?
愿意為師父做任何事?
他們不久之前,才暢想著未來,要一起歸隱,過普通人的生活。
這麼快,就把師父給忘了?
牧白:“或許,我這個人是廉價的,但我的愛從來都不廉價。我愛他們每一個人……”
愛爸爸,愛媽媽,愛妹妹,愛學習,愛社會,愛祖國,愛身邊每一個愛他的人。
只是,他現在回不了家而已。
他也不想劍走偏鋒啊,實在是……情勢所逼!
只希望,他被人輪著糟|蹋之前,奚華能趕到救走他。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師父愿意的話,那麼,我也想和師父……我喜歡師父。”
蒼玄風:“……”
燕郎亭:“……”
長憶:“……”
統子發出了驚悚的尖叫。
【小白!要是讓奚華知道了,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牧白心道,不用你說,我都知道。
師尊早就警告過他了,還不止一次。
至多不過就是囚|禁,虐待,把他活活折磨死,再制作成永不凋零的永生花。
但在被囚|禁起來折磨之前,牧白認為,自己是有選擇的——他無法左右別人的生死,難道,還殺不死自己麼?
場上死寂了許久,蒼玄風才冷笑道:“你真不愧是天生的爐鼎!”
“師父過獎了。”牧白咬了咬牙,又道,“我知道大師兄在哪兒,我現在就可以帶師父前去。”
說著,他還不動聲色地沖著統子使了個眼色,統子立馬會意,飛在前面帶路。
蒼玄風倒也沒有拒絕,不知道是真的贊同牧白同時和幾個男人尋歡作樂,還是默許了一會兒自己也參與其中。
總而言之,牧白攙扶著受傷的小燕,在前面走。
因為知曉瞎子的聽覺異常靈敏,牧白索性,就抓著小燕的手腕,在他的掌心處,寫了一個“跑”字。
燕郎亭暗暗點頭,表示明白。
然后,忽覺手腕一涼,有什麼東西,就套在了他的腕上。燕郎亭猛然抬頭望他。
這是牧白贈他的定情信物?
一串手串?
可是很快,燕郎亭就發覺,自己的魔力在慢慢恢復,與此同時,牧白的靈力,竟然在慢慢消退,漸漸的,他的靈力就枯竭得十分厲害。
到了最后,走路都有點乏力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奚華感知到了,瞳孔瞬間劇顫,可是,玲瓏玉只能過傷,并不能傳送靈力。
小白,他的小白!
倘若小白出事了,他定要讓今日在場所有人陪葬!
天下同殉!
“二師兄!這瘴氣太重!不如這樣,你我分頭行事!”云千羽飛身趕來,沉聲道,“我去尋阿宓他們!回頭再匯合!”
【小白,當真要去找大師兄嗎?】
【我能感受得到,奚華,還有小師叔就在這片山脈之中,但距離得有些遠,我一時沒辦法確定位置。】
聽見此話,牧白心里暗暗松了口氣。
隨即,他又為自己捏了把汗。
先是偷偷回眸看了一眼死瞎子,然后,牧白悄悄對小燕比劃手勢。
小燕到底是個聰明人,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在牧白的一聲“跑”,厲聲呵出的時候,他用盡全身力氣,猛地狠推了小燕一把。
然后飛身一撲,就抱住了蒼玄風的腰,大聲道:“別管我,快跑!”
“阿白!”
燕郎亭大驚失色,趕緊要沖過去救人。
“快跑!你打不過他的!快跑!”牧白更用力地抱住蒼玄風,撕心裂肺地大喊,“你再不跑,我就死給你看!”
鏘的一聲,他攥著蝴|蝶|刀,對準自己的喉嚨,稍一用力,削鐵如泥的刀鋒,就割開了纏在頸上的白布,鮮血當場滲了出來。
“我讓你走!信不信我死給你看?”
燕郎亭看得目眥具裂,咬緊牙齒,終究還是不敢違拗牧白的話,落下一句:“死瞎子,你給我聽好了,你膽敢動牧白半分,我必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而后,轉身就掠去數十丈遠。
蒼玄風冷笑,立馬就要出手,牧白死死抱住他的胳膊,連哭帶求:“師父,師父!不要傷他,我求求你了,師父!”
“我是真心喜歡燕哥哥!求你放過他!師父!”
“我求求你了,師父!”
牧白見蒼玄風臉色冰冷,料想他是不會放過小燕的,一咬牙,心一狠,他對著長憶道:“對不起!”
然后,在長憶迷茫又震驚的目光注視下,一甩手里的蝴|蝶|刀,直直扎進了長憶的胸口。
鮮血瞬間蔓延開來。
長憶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哇靠!小白!你……你好大膽!】
蒼玄風微微側耳,半蹲下身,一把探上長憶的鼻息,感知到并無生命危險之后,隨即冷笑:“真是愚蠢至極!”他一把掐住牧白的脖子,狠狠舉了起來,“你莫不是以為,我當真不會殺你?”
“師父當然……當然可以殺我,”牧白斷斷續續地道,還趁機打了個手勢,讓統子別慌,“我早就說過……我愿意為了師父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