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奉微側眸,同奚華和云千羽道:“我在此守陣,勞煩兩位師弟將其余人平安帶回來。”
二人拱手應是,雙雙出了結界。
林滄浪神情大變,這跟蒼玄風之前說的不一樣!
他猛然想到了什麼,四處環顧,竟沒看見長憶,一把扯過一旁的弟子,厲聲道:“長憶去了哪里?!”
“他……他說肚子不舒服,去……去方便了,還沒回來!”
林滄浪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竟轉身也要離開,被其他眼尖的修士瞧見,立馬呵道:“不好!合歡宗的人要跑!”
“那日在山腳,我親眼所見!就是合歡宗的人蓄意為難牧白,這才打了起來!”
“我也看見了!牧白有氣量,沒同毛頭小子一般見識!”
“當時顯身鏡就碎了!若真有人趁機混入玉霄宗,也一定是那時候發生的!”
“說起來,怎麼這事這麼湊巧?前腳合歡宗的人為難牧白,后腳顯身鏡就碎了。牧白脾氣好,沒計較,哪知大比武竟差點死在臺上!”又一個修士神情激憤地道,“還有,牧白傷得那般重,今日都能進入山脈,怎生合歡宗的長憶就不行?”
“依我看,說不準今日之事,也是合歡宗所為!”
“對!不能放他走!”
林滄浪面色陰寒,咬牙切齒道:“我兒長憶不見了!外頭現在這麼多發瘋的妖獸,我不出去尋他,難道你們要幫我出去尋他?”
他這麼一說,眾人才發現,原來長憶不見了。
如此,立馬有人站出來,神情越發激憤:“你這就是不打自招!仙門百家今日盡數聚集在此,就連魔界諸人,也都在場,竟只有你兒離場!說不準山脈里的瘴氣,還有外面這般多的妖獸,都是他搞出來的!”
“對!大家攔住他,今日合歡宗務必得給一個解釋!”
奉微假模假樣地當起了和事佬,他道:“諸位,稍安勿躁,我已派門中兩個師弟,出去救人,以他們的修為,務必會將各門各派,還留在山脈間的弟子救回來的!”
頓了頓,他望了一眼林滄浪,又道:“至于今日之事,是否與合歡宗有關,一切尚未有定論,諸位莫要口誅才是。”
但這麼一席話,只是在為玉霄宗“防護”不嚴,進行開脫,根本不是在維護合歡宗。
林滄浪自然聽得出來,當即冷笑:“怎麼,區區一個天生爐鼎,竟迷惑了這麼多人?那日大比武,我兒長憶也是無辜受冤!若非我這幾日,寸步不移地看著他,他只怕早就被牧白的姘頭給謀害了!”
此話正好就戳到了燕危樓的逆鱗上,現在誰還不知道,牧白是他弟弟的“未婚妻”?
竟敢如此侮辱他弟弟,簡直豈有此理。
燕危樓寒聲道:“你在口出哪般狂言?現在這是狗急跳墻了?”
林滄浪惡聲道:“你說什麼?!”
剛好奉微站在二人中間,一臉和善地道:“二位來者是客,都請稍安勿躁。”
那些半路被判出局,尤其是那幾個親手捏碎玉簡,滿載而歸才出局的女修,各個心有余悸。
不僅對牧白和燕郎亭毫無怨言,反而暗生感激。
要不是他二人,現在她們幾個可都在外面困著,生死不知呢。
“爹爹,牧公子是個好人,一定要救他啊。”之前那名藍衣女修道,“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牧公子和合歡宗起沖突,但他脾氣很好,通情達理,還知禮明儀,想必,若非旁人蓄意尋事挑釁,他絕不會與人動手!”
不僅是她,其他女修也道:“哥哥,我也相信牧公子是個好人,那個合歡宗的長憶,之前還拿蛇故意嚇唬我,可討人厭了!”
“竟有此事?合歡宗太囂張!”
柳澄的祖父也有些坐不住了,原本隨行柳澄一起進山脈的弟子眾多,可后來偏偏牧白“嫌”人多,他家孫兒這才獨行。
眼下外面到處都是發狂的妖獸,密密麻麻,烏泱泱一大片,只怕少說也得有上萬頭。
妖獸本就身形龐大,力大無窮,兇猛嗜血,眼下又在瘴氣之中,越發狂躁。
只怕……
林滄浪竟一時無法脫身,心里越發焦急。
若是長憶出了什麼事,他定要蒼玄風不得好死!
燕危樓濃眉緊鎖,只覺得突然莫名一陣心悸,他一把捂住胸口,暗念,郎亭,弟弟,還有檀奴,不可以有事,兩個都得平安回來,一個都不能出事!
他實在按捺不住,立馬要出結界,哪怕是在外面,同一群妖獸血戰,也不肯坐以待斃。
哪知林滄浪無法脫身,竟也不讓他走,當即蛇形劍一出,直接攔住他的去路,大聲道:“說起來,在場都是玄門中人,只有你們是魔界中人,雖說,現在兩界和平共處,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頓了頓,他越發大聲起來,“說不準,就是魔界從中搗鬼,故意挑唆玄門各宗各派之間的關系!當日,可不僅僅是我兒與牧白起了沖突,令弟也沒少出力呢。”
燕危樓毫不客氣,直接一刀劈了過去,鏘的一聲,同蛇形劍相接。
頓時勁氣四溢。
“我走不得,你也休想走!”林滄浪壓低聲兒,冷笑道,“我兒長憶若是在外出事,那麼,正好有令弟為他陪葬!”
燕危樓怒火中燒,二話不說,反手又是狠狠一刀,二人當場纏斗起來,打得你來我往,竟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