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都不互相攻擊,反而圍著他打。牧白也不敢輕敵,才將一人的胳膊反絞至身后,又有人橫劈他的側頸,他只好用胳膊肘,狠狠搗了過去,嘭的一聲。
對方發出了慘叫,有些許溫熱的液體,飛濺在了牧白的臉上,將他覆著雙眸的布條染紅了。
【小白!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統子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在牧白的頭頂盤旋,飛快地提醒他。
【左邊有人橫踢!】
【注意腳下!】
【后腰!】
【右邊!小白!好多人啊,基本上都是合歡宗的弟子!一個,兩個……十五個人!你現在站在擂臺最中央,他們把你包圍了!】
牧白累出了一身汗,心道,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啥處境。
若是換作平時,倒也無所謂,可此刻他無法視物,而且很明顯合歡宗的弟子用了車輪戰術,才打退一波,又來一波。
他們還有功法配合,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把周圍其他門派的弟子,往牧白周圍逼近。
如此一來,牧白以一對多,自然很快就漸入下風。
“小白!大師兄,江家兄弟,甚至是柳澄都離你比較遠!要不要我隨便叼一個人過來幫你?”
牧白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這周圍到處都是眼睛,要是被人發現統子就不好了。
眾人都無法視物,也禁止言語交流,尋常牧白就很少和三個師兄一起修煉,最多就是跟大師兄喂喂劍招。從來沒有赤手空拳打斗過。
想來,他們也無法第一時間就認出他的招數來。
那個林滄浪真是出了個餿主意啊,不過話說回來,合歡宗的弟子們,到底是怎麼第一時間聚集在了一起,并且還精準找到“牧白”這個目標,還一起向他發出進攻的?
很快,高臺之上的眾人也發現了異樣,只要不瞎,誰都看得出來,牧白被數十人圍起來打。
分明就是有意欺負他,根本不準他下擂臺,一直把他圈在擂臺最中央!
如此一來,只要一炷香沒點完,牧白也不認輸,那只怕就會一直打下去。
可那一炷香足有一指粗,打了也有好一會兒了,才堪堪燒了半寸。
嘭的一聲,奚華直接把椅子把手捏得粉碎,奉微從旁按住他的胳膊,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橫豎牧白有玲瓏玉,又不會真的傷了他。”
奚華知道不會真的傷到牧白,而且,從方才到現在,也無人傷到牧白分毫。
但他光是看見牧白被人圍攻,就恨不得殺光那些人。
燕郎亭的拳頭捏得咯噔作響,忽而起身,冷笑道:“反正今年的規則都改了,不妨再玩點新花樣!”
而后,也不待任何人答應,就直接一揚手,一團煙霧彈,直接在擂臺正上空炸開了。
一股很奇異的香氣,很快就彌漫全場。
林滄浪冷聲道:“你丟下去的是什麼東西?”
“別緊張,只是香粉而已。”燕郎亭啪的一下,攏起折扇,又放眼望向擂臺。
只希望這香粉可以干擾眾人的嗅覺,讓他們無法分辨出誰是真正的牧白。
不過燕郎亭很快就發現,合歡宗眾人根本不是依靠氣味,來分辨出牧白的。
可若不是靠嗅覺,到底又是怎麼精準找到牧白,又死纏著牧白不放的?!
林滄浪看了一眼擂臺,而后似笑非笑地道:“表兄,看來你這位小徒兒的運氣,委實有些差。”
奚華冷眼睨向他,就聽林滄浪又道:“這麼打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知他可會當眾認輸?”
“本座的弟子,從未有主動認輸一說,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了些。”
奚華語氣淡淡的,萬分慶幸,他沒有因為小白和林宓之間不清不楚,而一氣之下收回玲瓏玉。有了此玉保護,小白并不會受傷。
只不過,依目前的情形來看,只怕一炷香沒燒完,小白就會被車輪戰術癡纏得筋疲力竭。
他也在想,合歡宗眾人到底是怎麼精準尋到小白的?
小白的身上,是被下了什麼東西不成?
下的又是什麼東西?
擂臺之上,牧白熱汗淋漓,長時間的纏斗,讓他劇烈喘|息起來。
無論他怎麼依靠統子指引的方向躲閃,那些合歡宗的弟子,就宛如跗骨之蛆一樣,死死纏著他不放!
就好像在他身上安了個雷達一樣!
起初,牧白也誤以為是靠嗅覺,畢竟自己是天生爐鼎之體,合歡宗又是專門靠和爐鼎雙修的門派,興許能嗅到他身上特殊的氣味。
可是很快,隨著頭頂一聲爆響,周圍瞬間彌漫開一股濃香。
饒是如此,那些合歡宗弟子依舊不受任何干擾!
這就說明,他們憑借的不是嗅覺,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小白,干脆認輸好了,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吹了,可還有半炷香!!】
統子也累得夠嗆,邊喘邊勸。
【重在參與嘛,認輸總比被人打得滿地亂爬強罷?】
牧白微微搖頭,心道,這不是挨不挨打的問題,而是他需要知道,合歡宗的弟子,到底是怎麼在這種環境之下,準確找出他的。
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蒼玄風背后搗鬼。
可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讓奚華因此丟盡顏面?也不對罷,雖然師徒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