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澄厲聲道:“你竟這般不知悔改?!”
“哼,我知道了,你跟他們都是一伙的!”長憶原地跳腳,無比憤怒地道。
柳澄冷笑一聲,竟也加入了混戰。
長憶見狀,趕緊把身旁的弟子推了出去,大聲道:“少宗主!仙盟少主要殺我!”
牧白頭疼不已,趕緊偏頭同身旁的弟子道:“快去通知小師叔!”
話音未落,就聽“嗡”的一聲劍鳴,至眾人頭頂劃過,牧白下意識仰頭望去,就見云千羽御劍而來,劍氣掃過林梢,凌厲非凡。
在場眾多旁觀修士,議論紛紛。
“這位尊者是…?”
“你連他都不知道?他就是玉霄宗的執劍長老,云千羽啊!”
牧白身旁的弟子們滿臉喜色,大喊起來:“太好了,小師叔來了!”
“這下不用怕了!”
然而,牧白的目光卻被云千羽身后的一團粉嘟嘟的東西吸引住了,他使勁眨了眨眼睛,定睛一看,好家伙!
這不是他家的粉皮小豬?阿統?不是在房里睡覺?怎麼又跟云千羽攪合到一起了!
可能是察覺到了牧白哀怨的目光,統子哧溜一聲,飛了過來,圍繞著牧白轉圈圈。
【小白,我睡醒了,察覺到你出事了,我就來找你了!】
牧白嗤了一聲,都懶得拆穿他,目光又急急轉向場上,就見云千羽一劍擋住林滄浪,另外一手直接把柳澄的劍推回了劍鞘,余光瞥見燕郎亭自背后襲來,直接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都住手!”
聲音夾雜著雄渾的靈力,瞬間響徹云霄。
牧白下意識雙手捂住耳朵,只覺得耳膜都隱隱作痛起來,場上眾多弟子被溢散開來的勁氣,震得往后退了幾步,小豬更是差點被直接卷飛了。
還好牧白手疾眼快,一把將小豬拉住,護在了懷里。
【小白,你有沒有覺得小師叔很帥?】小豬滿臉興奮,在牧白懷里探頭探腦的。
牧白什麼也沒說,只是一拳頭砸在小豬頭頂,狠狠把小豬的美夢砸碎。
小豬嗷嗚一聲,頭頂肉眼可見地鼓出了個大包。
“各位遠道而來,皆是為了參加試煉大會。”云千羽沉聲道,“有話可以好好說,何必動手傷了和氣?”
林滄浪收回了劍,那劍瞬間就化作了蛇形手鐲,重新回到了腕上,拱手道:“別來無恙,云師兄,不知表兄他近日可好?”
“二師兄一切皆好,眼下正在殿中,與師兄,還有其他宗主一同敘舊。”云千羽也收回了手。
柳澄拱手道:“今日多有得罪,還望勿怪。”
云千羽道:“是門中弟子招待不周了。”他轉頭,目光跟毒針一樣,直直地扎在牧白身上,沉聲道,“你是怎麼待客的?”
牧白便猜到會這樣,沒辦法,在場的弟子中,就他身份最高,出了事肯定要找他。正待要開口。
燕郎亭就啪的一聲,把折扇攏了起來,冷笑道:“來者是客不假,但有的人罷,就會狗仗人勢。”頓了頓,他又擺了擺手,“算了,今日看在執劍長老的份上,我也不再計較了。”
云千羽:“不過,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應該問個清楚。”他抬了抬下巴,“牧白,你怎麼說?”
如此,牧白只能一五一十地把方才的經過說了出來,期間,長憶還一直插話,一改方才囂張跋扈的樣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都快。
牧白都擔心,自己還沒說完,長憶就先把自己給哭死了。
“……嗚嗚嗚,云叔叔,我都來玉霄宗那麼多次了,身上還穿著宗袍,那些弟子竟似不認得我一般,上來就問我要請帖,還要拿個破鏡子照我……”
長憶身上的傷,還沒來得及包扎,血跡都滲出來了,臉上失了血色,偏偏又哭得眼睛通紅,看起來非常可憐。
眾目睽睽之下,就敢顛倒黑白了。
“那個人,他罵我是狗!當眾!他憑什麼罵我?算什麼東西!”長憶一指牧白,忿忿不平地道,“我一時氣不過,才對他動手了……我本來只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傷他,結果他竟奪我的劍,還削斷了我的頭發!如此羞辱我,我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林滄浪:“長憶年紀小,一向口無遮掩,事后我定會嚴加管教。”
燕郎亭嗤笑一聲,同牧白道:“你都能奪他劍,斷他發,怎麼不直接把他腦袋砍了?聽他在這顛倒黑白!”
牧白當場倒抽口冷氣,心說,燕子,你可長點心吧,合歡宗和主角攻是一伙的!
生怕自己往后不夠凄慘嗎?
這事很明顯啊,就是合歡宗故意如此,誰知道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云千羽道:“小魔君,這事同你無關罷?”
“抱歉抱歉,我年紀也尚小,一向也是口無遮掩的,回頭我把長憶的頭砍了,我兄尊也會帶我回去嚴加管教的。諸位請放心罷。”燕郎亭笑呵呵的,這話說得跟玩笑一般。
可長憶嚇得臉色更白了,下意識往后藏了藏。
林滄浪冷笑:“那你盡管試試看!”
場上氣氛瞬間又劍拔弩張起來。統子從旁安慰牧白。
【小白,你放心,小師叔最是愛慕奚華了,你又是奚華的徒弟,小師叔愛屋及烏,定會維護你的!】
牧白卻不這麼想,定然還有什麼算計等著他呢。
果不其然,小師叔的聲音嚴厲了許多:“牧白,我吩咐你下來接待客人,可不是讓你同客人咬文嚼字斗嘴的,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