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為怕臟,所以,我總愛穿白衣,衣服可能是我身上最干凈的地方了。后來,我的修為越來越高,在玉霄宗的地位也越來越高,不論是仙盟,還是其他界,對我都有幾分忌憚。”
“他們厭惡我,也畏懼我。”
“只有你不一樣。”
話到此處,奚華微微一笑,空出的左手一遍遍地撫摸著牧白的頭發,輕聲道:“只有你不一樣。十年后再度相逢,你失去了往日記憶,竟主動替我擦拭劍上的血跡。”
“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包括我的師兄師弟。他們只會在乎我,有沒有殺干凈,只會讓我亮出劍刃對敵,但從來沒有人為我擦拭血跡。只有你。”
奚華見他喝夠了,就將人放在床榻上,用衣袖緩緩擦拭著他唇上殘留的血跡。
“小白,是師尊的錯,那時師尊就已經動心了,可師尊卻不自知,總覺得你是別有目的。”
“而現在,師尊真的,一心一意只想待你好,師尊是真的喜歡你,非常喜歡。”
他的眼淚,也應聲掉了出來,很大的兩滴,啪嗒啪嗒砸在了牧白的唇上。又被他親手擦干凈了。
“如果,你將來有一日,膽敢對為師的真心棄之如履,那麼,就不妨嘗一嘗為師的手段。”
“試試玉霄宗的執法長老,到底是不是徒有虛名。”
“不過,”奚華湊近,輕輕在牧白唇上留下一吻,更溫柔,也更懇切地道,“為師還是希望……不,是求你好好愛我。”
第114章 勾引師娘,罪不當死麼?
牧白昏昏沉沉睡了很長一覺, 醒來時就發現自己正躺在床榻上。
周圍的環境十分陌生。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被奚華逐下青華峰了。
統子那頭小豬也不知道野哪里去了,牧白才將將坐起身來, 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他抬眸一瞧, 就見來人是江玉言,便笑著打了個招呼。
“怎麼樣了?感覺好點了麼?”
江玉言手里提了個方方正正的食盒, 見他醒了,便將東西都放在了矮桌上。
起身走到水盆邊, 擰了濕手帕,作勢要給牧白擦一擦臉。
牧白連連擺手, 有些難為情地道:“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他接過手帕, 隨意往臉上擦了兩把,等江玉言把手帕接走,才又開口道:“江師兄, 我住在你這里,會不會太叨擾了?”
江玉言正把飯菜從食盒里往外端,聞言便搖頭道:“是大師兄將你帶回了自己的別院里。這里也是你小時候住過的偏殿, 你安心住下便是了。”
牧白恍然大悟, 他確實記得自己暈倒之前,看見了大師兄。
余光一瞥, 見江玉言一把將矮桌放在了床榻之上,牧白趕緊道:“不用不用!我又沒癱床上, 可以自己下來吃的!”
可他才剛剛要起身, 又一陣腿腳無力, 緩緩跌坐回去了。
嘖吧嘖吧嘴, 牧白頗有些難為情地同江玉言四目相對了一眼, 撓了撓側臉,小聲道:“那……那要不然還是坐床上吃罷。”
江玉言倒也沒說什麼,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白陶瓷罐,推到了牧白面前。
牧白大口吃飯,瞥了一眼,含糊不清地問:“這是什麼?”
“是蜂蜜。”江玉言解釋道,“一會兒你吃完了飯,就把藥喝了,先喝一口蜂蜜,再喝口藥。”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喝藥而已,我不怕苦的啊,不用不用。”
牧白用拿筷子的手背,把裝蜂蜜的罐子推了回去,又一口氣吃了兩個素包子。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
包子餡竟還是酸筍的,雖然沒沾葷腥,但吃起來異常爽口。
連配白粥吃的小菜,也有一盤子筍片。
牧白記得,他只騙過奚華說,他愛吃筍,除了奚華之外,再沒這樣騙過別人了。
江玉言原本話就不多,今日話又格外少。
片刻之后,牧白放下碗筷,慢慢把嘴里最后一口包子咽了下去,才狀若無意地問:“大師兄哪里去了?”
“藥快涼了。”
“……”
牧白估摸著,自己要是不先乖乖把藥喝了,江玉言是不會告訴他的,索性就端過碗,打算一口氣直接灌了。
“你最好還是先嘗一嘗蜂蜜。”江玉言好心提醒。
“不用,我今年都十七歲了,誰家十七歲的男人,喝個藥,還配著蜂蜜啊?”
牧白直接擺手拒絕,可才喝了一口,就臉色驟變,實在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江玉言似乎早有準備,手疾眼快地用空碗接住,然后看著牧白憋成豬肝色的臉,默默把罐子推了過去。
牧白:“……”
連續打臉兩次,縱然再厚實的臉皮,也有些遭不住。
古人誠不欺我,不聽別人勸,吃虧在眼前。
他默默把罐子打開,用剛剛喝粥的勺子,挖了一大勺蜂蜜含嘴里,方才那股難以言喻的怪味,瞬間就沖淡了許多。
牧白就這樣,吃口蜂蜜,喝口藥,勉勉強強喝下了大半碗,就無論如何也喝不進去了。
好在江玉言一向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見狀也沒有強迫他。只是默默把碗筷收了起來。
轉身便要離開。
“哎!江師兄!你怎麼走了啊?”牧白急了,直接上手拽他衣袖,“你還沒告訴我,大師兄哪兒去了呢!”
江玉言道:“大師兄有事下山去了。”
“那他何時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