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
小白可以暫且聽從蒼玄風的命令,傷師尊也好,意圖殺師尊也罷。
無論怎麼樣都行。
就只有一條,小白不能有事!
即便在此期間,小白一定會受委屈,這個委屈也只能是奚華帶給他的。
其他人沒有資格委屈小白。
“是又如何?”奚華故作冷漠,“你是在質問為師麼?誰給你的膽子!”
牧白大力搖頭,連聲道:“不是,不是的,我不敢質問師尊,我也沒有資格!我只是——”
他低著頭,可憐兮兮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只是孩子,孩子想和爹爹親近。”
奚華的眸色越發晦澀深幽,心道,小白怎麼這樣傻,這麼單純?
他當初不過只是隨口騙小白的,結果小白卻信以為真了。
所以,小白現在是不是認為,師尊玩膩他了,才會對他忽冷忽熱?
甚至連他們的孩子,都漠不關心?
那小白定然內心非常痛苦。
即便都委屈成這樣了,還是舍不得傷害師尊,即便藏在暗處的蒼玄風,還猶如跗骨之蛆之般,死死控制著小白。
奚華又何嘗忍心這樣冷落小白,委屈小白?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復,這只是暫時的,只是暫時的!
而實際上,牧白壓根一點不覺得委屈,內心也不痛苦,波瀾不驚甚至還有點想笑。
統子一直從旁給他豎大拇指,牧白也暗暗得意,覺得自己演技過人。
高考之后,也許可以嘗試一下入行當演員。
尤其是演那種苦情小可憐,他可太拿手了。
不過,師尊也不賴嘛,真就跟狗血言情劇里的狗男主一樣,為了保護心上人,就各種裝狠辣,裝冷漠,將人狠狠推開。
該說不說,這麼狗的師尊,這樣戲精的自己,天生絕配。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牧白又趕緊搖頭,心里默念三遍,我要回家。
而后,就手扶著墻面,佯裝虛弱無力地站起身來,身形還搖搖晃晃的。
奚華幾乎將手上的護甲生生摳爛了,才忍住沒有沖上前攙扶小白。
他狠狠心,轉過身去,語氣冷漠無比地道:“既然知曉自己懷有身孕,就更應該安分守己一些,從今往后,沒有為師的允許,你一步都不許踏出寢殿!”
語罷,轉身就要離開。
哪知腰間一緊,一團柔軟的身軀就撲了過來。
“師尊!徒兒到底做錯了什麼,師尊突然這樣冷臉相待?師尊,徒兒可以改,徒兒真的可以改!”
“沒有新鮮感,徒兒就制造新鮮感!”
“徒兒知道,自己一直以來,在床上都像……像死魚一樣,哭叫得難聽……但我可以學!”
“我聽說修真界有一種地方,叫作極樂坊,師尊可以把我丟進去,我愿意跟里面的人學!”
“只求師尊……不要丟下徒兒。”
牧白恰到好處的哽咽幾聲,然后就很清晰地感受到,師尊整個后背都僵了,定然也是被他的話嚇到了。
許久之后,奚華才冷冷道:“連極樂坊這種地方,你都知道。看來,你從前沒少在外風流快活。”
頓了頓,他又道:“一時燕郎亭,一時柳澄,連你大師兄林宓,你都要勾搭,竟這般……”
淫|賤。
牧白眨了眨眼睛,心里暗暗替奚華補充,這個詞最貼切。
但可能師尊在羞辱人方面,語言確實匱乏。
竟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來,牧白恨不得現場教他幾句。
“……現在,為師懷疑,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了。
”
牧白又非常合適地松手,往后踉蹌著退了幾步,捂著心口,滿臉不敢置信地問:“師尊……竟懷疑我?”
“難道你不該被懷疑麼?”奚華有心趁此機會,讓小白知道自己沒有孩子。
或者,他再狠心一些,直接把孩子“做掉”。如此一來,一箭雙雕。
只是這樣做的話,奚華有些擔心,小白將來即便知曉了師尊的良苦用心,也不會再原諒師尊了。
牧白心道,呵,狗男人,玩得還挺花啊,真就跟狗血劇里的男主一模一樣啊!
那接下來會不會有把他拴在床上,鉗他下巴,強灌滑胎藥的情節啊?
不知道為什麼,牧白竟詭異的隱隱有些期待。他覺得自己現在有點變態。
可能跟奚華相處久了,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就……
不過不要緊!
等他回家之后,就把這里的一切通通忘光,他依舊是前程似錦的準大學生。
“既然師尊如此信不過我,與其日日看著我心生厭煩,那不如將我逐下峰去。”
牧白跌坐在地,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脆弱。
奚華剛要說一句,你縱然是死,也得死在我的峰上,可轉念一想,小白行事總有小白的道理,既然小白想下峰,勢必就有下峰的原因……
是不是又是因為蒼玄風?
除了給小白下了那種咒之外,蒼玄風到底又對小白做了什麼?或者,捏住了小白什麼把柄?
所以小白才非得下峰,甚至是下山同蒼玄風私會?
滅門麼?不太像……滅自家滿門,同其他人有何關系?看不順眼的話,也可以效仿一二,算不得什麼大把柄。
難道不私會,小白就會有很大麻煩麼?
昨夜,奚華從頭至尾仔細檢查了很多遍,并沒有發現異常。
他并不舍得放小白下峰。
所以,又出言試探。
“此前替你淬骨,順便也幫你洗髓了一番,想來你也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