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尊近日做什麼去了?總也見不到他的人。”
牧白驚愕抬頭:“師伯竟也不知?”
奉微搖頭:“不知,所以才會問你。”
“師尊只說他有事要處理,并不允許弟子多問。”
牧白心里暗生疑慮,本以為是師伯吩咐師尊做什麼事了,如今看來,奚華最近一陣子都行蹤不定,非常可疑。
“罷了,試煉大會在即,我已經召你小師叔出關了,算算時間,他這會兒已經出關了。”
奉微一提到小師弟,語氣更溫柔了,腦海中驟然浮現出一雙幽藍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眸。
“對了,上回你說的蝴|蝶|刀,我已幫你鍛造出來了,你瞧瞧,可還喜歡?”
奉微隨手一揮,一抹亮光就飛向了牧白。
牧白抬手一抓,觸手冰冷堅硬,忙低頭一瞧,見此刀通體金光燦燦,流光溢彩,漂亮得很,他又順勢在指尖盤旋一番。
刀刃微彎,流暢如燕尾,閃爍著清寒的光芒,竟隔空斷了牧白一縷頭發。刀柄和刀身之間的間隙和平衡也非常適中,在牧白的掌心運轉自如。
他“啪”的一下收刀,抱拳道:“弟子非常喜歡,多謝師伯!”
“你喜歡便好,你師尊說你適合用劍,我便為你又鍛造了一把命劍,還須一些時日,方可出劍爐。你可想好,要給命劍起什麼名字?”
牧白愕然,起身道:“還要起名字啊?”
奉微點頭:“一般是要取的。”
“那我師尊的命劍叫什麼名字?”牧白下意識問。
奉微道:“坤靈。取之于據坤靈之寶勢,承蒼昊天純殷。”他見牧白挺迷茫的樣子,便笑道,“也就是你腳下立著的這片蒼茫大地。”
牧白恍然大悟,然后便說:“那就扶搖好了,扶搖直上九萬里。
”他不過是陣穿堂風,縱是坤靈也留不住。
“也好,不過你倒是對你師尊,毫不關心,連他的命劍之名,都說不上來。”奉微話鋒一轉,笑容都淺了幾分。
牧白道:“我以前或許是知道的,但我現在不是失憶了嗎?況且——”他小聲嘟囔,“師尊他也未必就關心我。”
“你討厭風雪,喜歡晴天,但又不喜歡烈日當空,愛吃甜食,厭辛辣,怕酸,但又愛吃酸甜的東西,譬如冰糖葫蘆和蜜餞。不吃熟的胡蘿卜,只吃生的。喜歡吃魚,但又不吃母魚,因為你不吃魚籽,但你又只吃母雞,你不吃內臟,卻會吃母雞肚子里未生出的蛋……”
“師伯怎麼知道?”牧白懵了。
“是你師尊說的。”奉微笑道,“他可能連自己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都說不上來,但對你的喜惡,倒是說得頭頭是道,你現在還認為他不關心你麼?”
牧白頓時就啞口無言了。
“好了,看你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若是被你師尊瞧見了,他該埋怨我這個當師伯的欺負你了。”奉微笑道,“時辰還早,尋玉書一同下山玩去罷。”
“我可以下山?”牧白抬頭驚問,“可是,師尊說了,不讓我下山。”
“他是擔心你在外遇險。”奉微笑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為了試煉大會如期舉行,我已派人在方圓幾里嚴加防守,你早去早回,莫貪玩便是了。”
“可若是師尊知道了……”
“那便讓他過來尋我討說法。”
如此,牧白可太放心了,能正大光明地拿師伯當擋箭牌了。他或許還可以趁此機會,約蒼玄風出來一見。
大師兄這邊已經差不多了,現在就該攻略蒼玄風了。
牧白拱手告退,這邊才一走,奉微臉上的笑意就消散了許多,淡淡道:“你出關了。”
身后驀然出現一個穿著玄色道袍的青年。
“師兄召我出關,我豈敢不應。”頓了頓,青年望向牧白的身影,幽藍的眼眸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我出關時,看見阿宓擁著此人親|吻。好不要臉。”
作者有話說:
師尊:我還活著,沒死。
第102章 小白無形中招惹了很多人
有了師伯的撐腰, 牧白光明正大地跑去尋了江玉書。
江玉書本來正在練劍,聽見此話顯得非常高興,立馬收劍。
牧白便問, 要不要跟江玉言說一聲, 問問他去不去,畢竟江家兄弟一向形影不離的, 而且,私底下又是那種關系, 他多少有點怕江玉言誤會。
江玉書擺了擺手,甚無所謂地道:“不用問了, 我哥最近忙得熱火朝天的,根本沒空出去玩。”
牧白估摸著, 又是為了試煉大會之事,大師兄重傷初愈,奚華又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伯尋不得奚華的行蹤,都跑來問牧白了。
誰知道奚華又偷什麼雞, 摸什麼狗了?
橫豎也干不出半點好事兒來。
如此, 江玉言身為宗主的親傳弟子,凡事親力親為, 也理所應當。
只是讓牧白有些驚愕的是,江玉書為何看起來這般清閑。
“還能為啥?我哥心疼我唄, 大事小事他全包了, 讓我這段時間好好修煉, 今年試煉大會, 我必要贏得桂冠!”
江玉書說這話時, 正抓著牧白的手臂,帶他御劍下山。
山外不同山內,寒風簌簌,還卷雜著晶瑩剔透的雪花,牧白下意識就瞇了瞇眼睛,但可能還是因為師尊為他淬骨的緣故吧。
雖然只穿了弟子服,但也不覺得冷。
江玉書對此毫不知情,還一直伸臂替他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