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言甚至幫他用了除疤很靈的藥膏,那腕上猙獰的疤痕,一日比一日淺淡。
在恢復的日子里,師伯也想盡了各種辦法,想讓林素秋復明,也用了許多靈丹妙藥,但效果微乎其微。
期間,奚華還帶著牧白還有江家兄弟和清泠師妹,至一片妖獸山脈之中野獵。
奚華修為高,下手又快準狠。
因此收獲頗豐。
牧白完全就是跟過去湊熱鬧,順便開開眼界的。他指哪里,師尊就打哪里,他指了哪頭妖獸,哪頭妖獸今日就必死無疑。
所過之處,一片腥風血雨,尸骸遍野。
江家兄弟一人拎一個乾坤袋,一手拿一把匕首,跟在后面剖妖丹,累得臉紅氣喘。有時打到了妖獸老巢了,里面一堆寶貝,仙草靈芝之類的,多到堆成小山。
他倆就負責搬運,清泠負責挖掘一些靈草,打算帶回山種植。
牧白原本想幫忙來著,但奚華寸步不移地帶著他,在山脈林間游走。
驚得妖獸們四處逃竄。
因為師伯打算把此山脈,作為試煉的一處地點,遂讓奚華過來清場,把一些厲害的,兇猛異常的妖獸,能殺就殺,殺不完就趕到別處。
奚華布下結界,在山脈中間圈出了一處圍場,里面都是一些實力相對弱一些的妖獸。很適合各家的弟子們過來野獵。
奚華還給牧白尋了一些赤紅的漿果,吃起來酸酸甜甜的,非常爽口。
師尊說,這些漿果吃了對修為大有裨益,還能淬煉根骨。一般來說,小宗門家族出身的弟子,根本無福享用。
小地方的家族,甚至從未見過。
“那豈不是很珍貴咯?”牧白低頭看著師尊給他裝了滿滿一兜子的漿果,問道,“那我一口氣都吃完了,豈不是暴殄天物?”
奚華道:“怎麼會呢?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比任何果子都珍貴。”
牧白眨了眨眼睛,統子在旁邊大喊。
【醒醒,小白!你清醒一點!不要被大反派的糖|衣|炮|彈,轟炸得找不到家了!!!】
然而,統子卻對著滿兜的漿果垂涎不止。
在奚華的帶領之下,此行收獲頗豐。
奚華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分了不少好東西給江家兄弟,還有清泠。
三個人都高高興興地道了謝,帶著東西各自下峰了。
大師兄傷好些后,也搬下了峰,他們也沒理由在峰上多待。
牧白伸手向師尊討要,哪知奚華卻說:“這點三瓜兩棗,你倒是惦記上了。”
“那師尊都給他們了,難道就想一兜子漿果打發我?”
奚華笑道:“師尊替你攢嫁妝,難道不好嗎?”
一聽說是攢嫁妝的,牧白就愣了下神,無緣無故有點難過。
他不可能跟師尊成親的。
“你白日吃的那些漿果,靈氣過盛,讓你自行淬煉根骨,只怕你能把自己的骨頭都淬斷了,師尊幫一幫你,可好?”
牧白尚未回神,呆呆地點了點頭。
結果——
奚華卻抱著他,做了整整一夜!
是整整一夜啊!
愣是身體力行地把牧白吃下去的漿果的靈力,伴隨著師尊濃郁的氣息,完全游走過牧白全身!
將他從頭到腳盡數包裹住,渾身的骨頭,都被淬煉了好幾遍!
短短一夜時間,牧白足足崩潰了七回,七回,七回!
待天亮時,已經累到昏厥過去了。
期間統子不斷發出尖叫,好像也被師尊狠狠淬煉了。
牧白這一覺,就足足睡到了下午。
醒來時,師尊已經離開了,給他留了一封信,拆開一看,上面幾行龍飛鳳舞的字跡。
大概意思就是說,師尊有事要去辦,晚上會回來晚一些,讓他自己吃飯,他若是醒來無聊,可以自行下峰找江家兄弟玩,但不允許跑太遠。
牧白坐起身來,稍微活動活動筋骨,可能是筋骨才被淬煉過的緣故,一夜七次竟再沒有之前被土方車碾過的疼痛感,反而還神清氣爽的。
見外頭天色還大亮,想著大師兄一定還在等著他。
牧白便換了身衣服,急匆匆地下了峰,去大師兄的院子里尋了一圈,也沒尋到人,拉過路遇的弟子一問,才知道大師兄在道場上。
如此,牧白便又急匆匆地尋到道場,尋了好久,才尋到大師兄。遠遠就看見一抹青影在海棠樹下舞劍,午后陽光明媚,樹影斑駁,凌厲的劍氣震得海棠花簌簌落了下來。
師伯說,大師兄的手恢復得還不錯,好生休養的話,假以時日能恢復到往日的七、八分。
想要完全恢復如初,短時間內絕無可能,若是將來有了什麼機緣,或許可以。
牧白漸漸駐足,看著大師兄在花樹下舞劍,身形無比飄逸,似又回到了最初相見。
只是大師兄的左眼,還無法復明,師伯說,會再想辦法的。大師兄對此倒是沒有過多的執念,反而還在牧白的面前說過,左眼永遠無法復明,也沒關系。
他只要有一只眼睛尚存,就足夠看清楚牧白的臉了。
牧白當時還暗想,大師兄兩只眼睛都看不清楚他皮囊之下的壞芯子,更別說現在只剩一只眼睛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大師兄被他騙得好慘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