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牧白震驚的是,奉微居然很寵溺地單手摟住了江玉書,微笑著點頭:“想,想,好了,好了,多大了啊,還要師尊抱?快下來吧。”
奚華沖著奉微略頷首,然后便領著牧白先行退下了,一直走到了殿門口,牧白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江玉書依舊賴在師伯懷里,跟孩子一樣撒嬌,江玉言也默默靠近師伯,還被師伯摸了摸頭。
牧白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簡直震驚到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羨慕吧?師伯脾氣超好的,對江家兄弟特別好,一直將他二人視為己出呢。】統子從旁飛,還努嘴沖了沖奚華。
【加上云千羽,他們同門三個師兄弟,就屬奚華脾氣最差!奚華現在算收斂的了,他年輕時脾氣差得離譜,動不動就冷臉,很嚇人!】
牧白聽罷,就更費解了,原主到底圖啥,圖啥?
反正就以原主那麼鐵的關系,拜在玉霄宗哪位尊者座下不是拜?偏偏要拜在奚華座下?
唯一一個脾氣差的,嗐,就被原主那個倒霉蛋給碰上了!
系統很快又給出了解釋。
【原主對奚華是一見鐘情,奚華雖然脾氣差,但他確實美得驚人。可以理解吧。】
牧白卻不能夠理解。
美色能當飯吃,還是當水喝?
拜師就是學藝的,光看美色有什麼用?
原主糊涂啊,糊涂!
奚華要將牧白帶回自己的峰頭,便故技重施攬著他的腰御劍騰飛,見牧白一直往身后瞥,便問道:“怎麼,你是不是見不得美貌的男人,見一個,便要愛一個?”
牧白連連否認:“才不是!我……我就是很震驚,師伯居然和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哦?那你說說看。”
“我以為的師伯,是玉霄宗的宗主,高高在上,不茍言笑,誰料師伯竟這般溫柔和氣,平易近人。”
“他對誰都如此。”奚華輕笑一聲,又意有所指道,“又不單單是對你溫柔。”
“我知道,我就是比較震驚,還有啊,師尊!”牧白有點恐高,怕自己掉下去,索性就抱著奚華的腰,仰頭道,“師伯好寵江家兄弟啊,不僅當眾抱江玉書,還任由他撒嬌,我剛剛出殿門時,還看見師伯摸了摸江玉言的頭……就……就好寵啊。”
他由衷感慨起來。他也不是沒看過影視劇,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麼平易近人,且寵溺徒弟的一宗之主。
“……難道師尊不寵你麼?”奚華突然反問他,“師尊沒有當眾抱你,沒有任由你撒嬌,沒有摸過你的頭嗎?”
“……”
“你羨慕他們做什麼?師尊哪里不寵你了,你要如此驚羨旁人?”
“……”
“說話,不要一聲不吭裝悶葫蘆。”
奚華將人攬得更緊,御劍直往青華峰去。
“師尊也寵我,但是……但是師尊也會對我疾言厲色的,還會打我。”牧白抿了抿唇,終究還是說了真話,“師尊,我不是小燕,他喜歡被人粗|暴對待,但是我不喜歡,所以,師尊往后可不可以溫柔待我?不要動不動就疾言厲色地罵我,更不要對我動手……”
他說到最后,細若蚊吟,還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系統驚叫。
【小白,你好大膽啊!!!居然敢質問奚華!】
牧白立馬想反駁說,自己沒有質問,只是請求,他只是請求而已。
奚華低頭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又怎知你師伯不會疾言厲色地斥責江家兄弟?又怎知你師伯不會對他二人動手打罰?”
“我……”
“我是玉霄宗的執法長老,刑罰這類事,本歸我管,我為了約束好門中弟子,讓他們謹言慎行少出錯,有時確實下手狠厲了些,但我若是約束不好弟子,那他們日后總歸是要下山見見世面的。若是他們有了行差踏錯,屆時旁人又該指摘玉霄宗弟子沒規沒矩,我們管束不好的弟子,自有其他人代為管束,你覺得這樣很好,是嗎?”
系統直接震驚了,隨即它告訴牧白。
【別聽老東西瞎扯!他不是出手有一點點狠厲,是非常狠厲!殘在他手里,死在他手里的弟子非常多!他就是仗著奉微寵他,信他,才在師門公報私仇,不,他經常是毫無緣由虐殺弟子!】
牧白聽了系統的話,當即狠狠抖了一下,很后悔自己為何突然真心相待,這下好了,他的真心沒有得到真誠回應。
反而還被奚華劈頭蓋臉訓斥了一遭。
他真是糊涂了,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吧,他現在還沒生呢,就開始糊涂了,要是生下了孩子,那豈不是得傻掉了?
牧白低了低頭,用力捏著師尊的衣袍。
又過了很久,奚華已經看見了燕息殿的殿門,他突然在落地時,又開口了。
“那我不當執法長老了。”
牧白抬頭,一臉迷茫地望著師尊。
“我不當執法長老了,也不打罰其他弟子了,更加不會再打罰你。”奚華收了劍,走過去抱著牧白,摸他的頭發。
“你不要怕師尊,好不好?師尊也有寵愛你,師尊抱你,也摸你頭了,你可以像江玉書那樣,在師尊懷里盡情撒嬌。”
系統瞪圓了豬眼。
牧白也睜大了眼睛,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奚華怎麼可能為了他,就放棄執法長老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