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攔了他的去路。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一點點。
他的喉嚨就要撞到刀刃上了。
系統也嚇了一大跳,還往牧白的身后躲了躲。
身后的燕危樓開了口,聲音聽起來冷酷至極,沒有一絲溫度。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要跑這麼快?”
第90章 師父出場救小白
牧白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然后慢慢轉身,抬手跟大燕打了個招呼:“我們又見面了哈……嗯,那個, 燕……”他想套個近乎來著, 硬著頭皮又道,“燕哥哥他還好嗎?”
燕危樓的目光, 從跪在地上的李檀身上冷漠掃過,然后才慢慢轉向了牧白, 面無表情地道:“你也會關心郎亭的死活麼?”
牧白想了想,才點了點頭道:“是的。”
燕危樓冷聲道:“真是難得。”
牧白:“……”
“但我不是郎亭, 不會受你蒙騙。”燕危樓話鋒一轉,聲音越發冷了下來, 在看清楚牧白竟是一副寡婦打扮時,似也略驚了一下,“誰死了?”
該不會是為他弟弟守寡罷?
郎亭雖然傷重, 回界之后,父尊得知此事,又大發雷霆, 關了他禁閉, 但還不至于死。
“沒人死啊。”牧白硬著頭皮道,“我……我穿著玩兒的, 不可以嗎?”
燕危樓:“……”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看著像腦子出了毛病。
不過, 從某些方面來說, 和他弟弟有些相像, 他弟弟小時候喜歡裝死, 裝吐血, 扮死人,而牧白竟喜歡扮寡婦,也算是志趣相投罷。
他慢慢又把目光轉回了跪在地上,幾乎哆嗦得不成樣子的李檀身上。
燕危樓用更加冰冷的語氣,冷冷道:“檀奴,外面好玩麼?”
李檀在聽見此話后,哆嗦得越發狠了,他低著頭,膝行著,面向著燕危樓跪好,才堪堪抬起臉來,連一個字都沒來得及說。
迎面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瞬間將他打飛出去,口鼻齊齊噴血。
牧白幾乎都這雷霆般的一耳光,驚到當場懵住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燕危樓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晃,人就瞬移到了李檀的面前。
甚至都沒看清楚燕危樓是怎麼出手的,李檀就被一耳光扇飛出去,倒地吐血了。
即便都這樣了,李檀還是很快就爬起來,重新跪好了。
“奴,奴錯了……求……求主人饒恕!”他的聲音也抖得非常厲害,聽起來沙沙啞啞的,好像連哭聲都打出來了。
一邊說,一邊跪伏在地,額頭緊緊貼地,卑躬屈膝。
牧白看了非常難受!
他生活的地方,人人平等,不分什麼三六九等,也不需要跪來跪去的。
他從前以為,奚華老是呵斥他跪下,還動手打他,就足夠讓人難堪且羞恥了。
想不到李檀在燕危樓面前,是這樣的卑微,剛才那一耳光抽得好重啊,直接把人都扇飛多遠,以牧白的角度望過去,就看見李檀的右臉頰高高腫了起來,浮著五道鮮紅又猙獰的指痕。
一定非常痛!
奚華只是稍微打牧白一下,只是微微有點腫,牧白都覺得疼得要死,那李檀豈不是……
“你不要打他!”牧白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突然上前一步,滿臉認真地道,“不要一上來就打他!他如果做錯事情了,你同他講道理不行嗎?”
燕危樓冷笑,陰惻惻地望了過去:“你在同我說話?”
“是啊!”牧白反手推開扯他衣袖的小豬,更加認真地道,“我就是在同你說話!”
他理直氣壯到,都令燕危樓感到一絲驚奇,他本以為牧白是畏懼他的。
畢竟不久之前,燕危樓的刀口,才對準了牧白的喉嚨。
燕危樓又想,牧白的膽大妄為,同郎亭又有一點相像,這可能也是吸引郎亭的地方罷。
【小白!燕危樓不好惹,他修為很高的,你就是再修個百八十年,也不是他的對手!】
統子又撲過來,兩爪扒拉著牧白的胳膊,努力勸說。
【能跑就跑,不能跑,咱們就別吭聲了,乖乖等師父過來救咱們!】
牧白壓低聲兒道:“師父能是燕危樓的對手?”
【那是當然,主角攻可不是白當的!】
牧白心里暗暗有了幾分計較,就是這麼一愣神,忽聽耳邊傳來“嗖啪”一聲凌厲的破風聲。
他尚且沒反應過來發生何事了,一條卷雜著簌簌風聲的漆黑色長鞭,就已經兜著風席卷到了李檀身上。
李檀身上披的狐毛大氅,一瞬間就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里面穿的長衫也同時撕裂,露出了一條足有兩指寬的血溝,好似被鈍器犁出來的。
從脖頸一直蜿蜒到了肩胛,長鞭收回時,還有些許溫熱的血肉,夾雜著肉沫飛濺到了牧白的臉上。
他當場愣住。
燕危樓面無表情,又連續揮鞭。
打得李檀抱著手臂佝僂著背,蜷縮成一小團,以他為圓心,周圍一圈血,還夾雜著點點碎肉。
李檀甚至都沒敢哀嚎,一直死死咬牙,衣衫被鞭抽得粉碎。
懷里揣著的紙包,還有那個小瓷瓶一起掉落在地,被血浸透了,他哆嗦著,猶豫了片刻,最終在寒食丸和蜜餞之中,選擇了后者。
伸手捏了一顆染血的蜜餞,飛快塞進嘴里。
聽牧公子的話,吃一顆蜜餞就不疼了。
可是下一瞬,一鞭子就抽到了他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