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枉啊,師尊!”
牧白趕緊跪坐起來,連聲喊冤,“要不是江玉書跟我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他是誰!師尊怎麼可以僅憑一面之詞,就相信他呢?萬一他是見我生得貌美如花,對我一見鐘情了,為了跟我套近乎,才故意那麼說的呢?”
“或者,或者他跟我有仇,想以此來讓大家誤會我,”牧白話鋒一轉,再一抬起臉時,立馬又是一副水汪汪的狗狗眼了,“師尊要是為了他而誤會小白,那麼,他可就得償所愿了!”
奚華冷笑:“你倒是能言善辯,牙尖嘴利的,此前,你也說你與燕郎亭沒什麼,但他為了你,險些死在為師手里,現在,你又說你與柳澄沒什麼,可柳澄為了你,寧可受辱,也要賴在此地不走。”
“還有這個吊墜,你該不會想說,與你無關罷?”
奚華抬起右手,從掌心處掉落下來一枚吊墜,他勢必攥得很用力,此前被碎瓷片割傷的掌心,原本已經結痂愈合了。
此刻又汩汩地涌出了鮮血來,把系吊墜的玉色細繩,染得鮮紅,又順著吊墜,滴答滴答落在了牧白的膝頭。
牧白瑟縮了下脖子,往后慢慢退了退,兩手連連搖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從來沒見過此物!”
頓了頓,他角度清奇地替自己辯解,“再說了,這吊墜看起來也不名貴啊,師尊,您想想看,我家從前可是潑天富貴啊,傳家之寶怎麼能是個便宜玩意兒呢?這也拿不出手啊,您說對不對?”
他沒敢細瞧那吊墜,就知道這東西外觀平平無奇的,是半月牙形,材質偏白,可能是玉,或者是白瑪瑙,也可能是翡翠。
但不管怎麼說,就那麼半個核桃大小,再值錢也值不到哪里去吧?
“這不就疙瘩大的破石頭嗎?有什麼稀罕的?”牧白悄悄伸手去抓師尊的衣袖,“師尊如果想要,那我往后去深山老林里,淘一塊來,親手給師尊雕一塊,月亮有什麼稀奇的?我給師尊雕五角星,不,雕出一朵海棠來。”
奚華冷笑:“這可不是什麼破石頭,而是人的骨頭!”
“什麼?!”牧白當場就震驚了,剛伸出的爪子,立馬縮了回來,顫著聲兒道,“骨頭?人的骨頭?!”
“對,是人的骨頭。可不可以告訴師尊,這是你身體的哪一部分的骨頭?”
“或者,你更希望師尊親自動手檢查,對嗎,小白?”
牧白這下更驚悚了,已經沒辦法好好跟師尊溝通了,他突然想起,江家兄弟就在外面守著,立馬就要跳車逃跑。
哪知他的半個身子,才剛剛撲到車門邊,兩只腳踝就被人從后面抓住了。
奚華厲聲呵道:“你還敢跑?是誰給你的膽子,解釋不清就想跑?看來,你是認下了,對嗎?小白!”
“沒跑,沒跑,我沒跑呀!”
牧白在馬車板上爬,兩手瘋狂亂扒,抓著馬尾巴,馬吃痛,立馬原地亂蹦,震得馬車哐當作響,守在周圍的弟子們,紛紛轉身望來,很快,又被奚華的結界干擾,什麼都看不清楚。
馬兒痛得在發瘋,牧白也嗷嗷亂叫:“師尊!快放手啊,馬吃痛了!尾巴要被我拽下來了啊!!!”
第77章 師尊嫉妒得開始發瘋了
奚華面色陰冷, 寒聲道:“該放手的人,是你!”
“師尊先放,師尊不放, 我就是不放!!啊!!!”
牧白就跟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兩手越發用力地拽著馬尾巴。
馬兒吃痛,身形劇烈扭動, 后臀左右亂擺,還高高地揚起前蹄, 發出憤怒的嘶鳴聲。
要不是因為馬韁繩被綁在了一旁的大樹上,馬兒勢必要拖拽著身后的車身, 一起失心瘋般往前狂奔。
可饒是如此,巨大的車身還是被發瘋的馬, 狠狠拖拽,車轱轆卡擦卡擦作響,在地面拖拽出了深深的車轍印。
牧白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車身愣是被發瘋的馬,狠狠轉了半圈,因為抓得太過用力, 馬尾上的鬃毛宛如鋒利的刀片, 劃得他掌心生疼。
他一邊嗷嗷大喊救命,聲音比發瘋的, 幾乎被活活扯斷了馬尾巴的可憐馬駒,更加凄慘。簡直慘絕人寰。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大力扯住尾巴的, 根本不是馬, 而是牧白。
“救命啊!師尊, 快放手!馬尾巴真的快被我扯斷了啊!!!”
耳邊傳來呼呼呼的風聲, 伴隨著馬兒更加狂躁的嘶鳴聲, 車身轟隆一聲,竟直接撞到了一旁的大樹之上!
牧白差點被這陣巨大的沖擊力,撞擊得直接跌飛出馬車,幸運的是,師尊一直緊緊握住他的兩只腳踝,他才不至于被甩出馬車。
不幸的是,饒是如此了,師尊還緊緊抓住他的腳踝不松!
師尊一刻不松開他的腳踝,他就一刻不敢松開馬尾巴!
如此僵持下去的結果就是,馬車的車身幾乎被發瘋的馬,硬生生地撞散架了,連車頂都塌了一半!
奚華只覺得額間的青筋,都劇烈跳動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徒手把小白的兩只腳踝,生生掰斷!
實在太可恨了!
這個小白,太可惡,也太可恨了!
半點都不聽話,也不乖順!
要是小白和柳澄之間當真是清清白白的,又何至于如此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