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白:“!”
孩子?
這玩意兒居然是孩子?
也就是說,奚華居然把孕婦的肚子給剖了?!
雖然那個小妾已經死了,但剖死人的肚子,這也忒……
他頓時一陣毛骨悚然,這下不是裝的了,身子不受控制地狠狠顫了一下。
很快,那剛剛還剖過死人肚子的手,就搭上了牧白的肩膀。
奚華僅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輕聲道:“不怕,師尊在。”兩只嘰嘰喳喳的燕子,嚇到他家小白了。
牧白好想哭的,他也不想怕,是腿自己抖的,不關他的事。
第60章 不怕,你最乖了
“你……”
燕郎亭下意識抬手一接, 左掌就多了一團被黑霧包裹得很嚴實的東西,還是活的,魚兒一樣一跳跳的, 似乎是心臟。
他微微怔了一下, 似乎從未想過奚華居然會生剖婦人的孕肚,還將未成型的胎兒, 直接取了出來。
畢竟這種事情,實在不像仙師所為。
不過, 魔胎和等閑的凡胎不同,即便還未形成肉|體, 但只要胎靈尚且完整,即便從母體中生剖出來了, 再寄養在新的母體中,也一樣能夠存活。
只不過,燕郎亭很厭惡手里這個黏糊糊的, 濕噠噠的,還活蹦亂跳的胎靈。
就像他曾經自己說過的一樣,此生, 他只認燕危樓一位手足兄弟。
至于父尊養在身邊的其他妾室, 所懷的孩子,在燕郎亭眼中, 不過如草芥一般,是他可以隨意殺伐的臟東西。
他這些年也沒少殺, 就跟殺雞殺鴨沒什麼區別, 有時候甚至覺得, 碾死那些胎靈, 就跟碾死一只蟲子一樣簡單。
燕郎亭甚至一度癡迷其中, 很享受與自己血緣相近的胎靈,在他的腳下化作一灘濃血時,那凄厲的慘叫。
接到胎靈之后,燕郎亭幾乎連裝都懶得裝一下,無比嫌棄地隨手往后一拋。
果不其然,剛剛還壓著他肩膀的手,立馬縮了回去。
他就知道,是兄尊把胎靈接住了,但胎靈不管是落在兄尊,還是在他的手里,都只有一個下場——死。
兄尊絕對不會允許,有一個身體里流淌著賤妾臟血的庶出,來日長大后,威脅郎亭的地位。
而燕郎亭也絕不允許,有人比自己更適合當兄尊身邊最忠誠的家臣。
一條隨時待命的狗。
燕郎亭再度恢復了自由。
左手手指輕輕彈了彈,好似剛剛碰到了很臟的東西,燕郎亭扭了扭脖頸,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骨節脆響聲,笑得詭異駭人:“蒼玄風,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殘害我的至親骨肉,手足兄弟!”
牧白把燕郎亭的心聲,聽得是一清二楚!
暗地里直呼臥槽,燕子心是夠狠辣的,居然連同父異母的兄弟,都不肯放過!
背地里殘殺手足兄弟就算了,居然還敢把一盆臟水,直接潑在奚華的頭上!
他暗暗直呼,燕子,你糊涂啊!
奚華搞不好,可是你未來的大嫂!
怎麼可以跟大嫂這麼說話?沒有禮貌!!
牧白趕緊扯住了奚華的衣袖,張了張嘴,想把自己聽見的,都告訴奚華,可轉念又想,保不齊會被奚華誤以為,他和燕郎亭是“心有靈犀”。
就以奚華的醋勁兒,只怕又得怒一場。
而且,奚華說了,不準他插嘴,要不然就砸斷他的牙根。
那到嘴的話,立馬又給憋了回去。
但偏偏牧白心里又藏不住事,腮幫子鼓了又鼓,然后慢慢呼出口氣。
算了,就當師尊懷里的小廢物,其實感覺也挺好。人要是一旦開始不要臉了,后面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牧白懶散地趴在師尊的胸口,兩只爪子暗戳戳地揉師尊的胸肌。
“不怕,今夜有師尊在此,誰都帶不走你。”
奚華誤以為小白是害怕了,還寬慰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腰,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望著小白的目光,寵溺到幾乎化作實質,要往外溢出來的地步。
這如此曖|昧的動作,落在燕郎亭的眼中,真可謂是殺人誅心的刀子。
燕郎亭氣得渾身顫動,牙齒咬得咯噔亂響。
燕危樓眉頭一蹙,忙低呵了聲:“郎亭!”又要抬手按住他的肩膀。
哪知燕郎亭僅僅一個抬腿的動作,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狠狠一展折扇,竟飛掠而來,幾個瞬息間就已經抵達至了奚華面前!
“鏘”的一聲,火光四濺。
牧白下意識縮了下脖子,為了防止自己被誤傷,他只能最大程度的,把自己埋在師尊懷里,恨不得連根頭發絲都不露出來才好。
“蒼玄風!我已經忍你夠久的了!玉霄宗的執法長老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我連你們玉霄宗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是你!”
“你如何羞辱我,我都可以不在意,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當著我的面,羞辱我未過門的妻子!”
牧白一下又把頭探出來了,剛想喊一嗓子“別亂喊,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就被來自于頭頂的寒冷目光,又生生逼得縮了回去。
“你真該死!!!”
燕郎亭揮扇就打,他已經小心再小心,每次扇尾都盡量躲開牧白,但又恨不得將奚華千刀萬剮。
緊攥著折扇,生怕扇子脫手飛出去時,會不小心誤傷到牧白,一邊同奚華纏斗,一邊激將:“有本事就把牧白先放下,與我一對一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