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親過大師兄?什麼時候?!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大師兄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的!這要是被奚華知道了,牧白都能想象到,他會被奚華死死捆在椅子里,然后罰他一晚上的嘴!
牧白下意識就把手松開了,兩人也都走進了廟子,林素秋也沒再說什麼,隨手把劍收了回來。
其余弟子們也陸陸續續地跟了進來,江玉書兩手掐腰,仰頭左右環顧,驚嘆道:“好破的廟子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荒廢的廟子!這女媧廟到底是有多麼不靈驗,才會被當地的百姓棄供成了這樣?”
“他們平時都求的什麼啊?怎麼可能一點都不靈呢?”江玉書滿臉驚奇地問。
林素秋道:“百姓求神拜佛,無非求平安富貴,健康長壽,達官貴人所求約莫是仕途官運,福佑社稷。”
“那難道求平安的人,死于非命?求富貴的散盡家財?求健康長壽的疾病纏身,英年早逝?”江玉書嘴角抽搐,“不是吧?這里是女媧廟哎,又不是什麼邪神廟,不會如此邪門的吧?”
林素秋搖了搖頭。
牧白也覺得這里實在太破爛了,方才從門口進來時,還能看見個廟門的輪廓,臺階雖然被積雪覆蓋,但也不至于是殘垣斷壁。
怎麼進來后,門沒門樣,墻沒墻樣,正殿里面雜亂不堪,野草叢生,浮灰蛛網蒙塵,用來祭拜的神龕更是東倒西歪,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連殿頂都被積雪壓塌了大半,唯一還算比較完整的,就是矗立在高臺上的一墩女媧石像。
牧白抬眸望去,正好頭頂積雪落下,從石像的面頰上滾落而下,劃出了清晰的白痕,像眼淚一樣。
看起來就是女媧石像在沖著他們哭。總而言之,確實鬼氣森森的。
江玉書有些受不了這里的陰氣,就讓弟子們多點些火把用來照明,余光又意外瞥見燕郎亭在一群魔人的簇擁下,寒著臉走了進來,這里本來就不算寬敞,現在更顯狹窄。
尤其燕郎亭面色森然,同這里詭異的氣氛相輔相成,看起來比那女媧石像駭人多了。也不知道成天到晚拉拉個臉子,給誰看的,活像是別人欠了他錢!
“這有的人啊,什麼忙都幫不上,還非得死皮賴臉地跟過來,也不知道圖的什麼!”江玉書雙臂環劍,抱在胸口,一邊漫無目的地左右打量,一邊跟牧白說話,“這里也沒什麼東西,一眼就看到頭了,牧白,你有沒有什麼感應啊?”
牧白沒有什麼感應,但他知道的是,燕郎亭現在很想殺人,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燕郎亭就已經一折扇狠狠甩了過來,牧白早有防備,一把將江玉書推開。
江玉書的腰背直接撞到了女媧石像上,“咚”的一聲,那好大的石像都晃了幾晃。
燕郎亭抬手接住倒飛回來的折扇,一邊徐徐搖扇,一邊陰惻惻地笑道:“江公子,你怎麼弱不禁風得跟個嬌嬌小姐似的?”
“肯定撞疼了吧?嘖嘖嘖,真是可憐,但你可別哭啊,你哥現在不在這里,可沒人會哄你。”
江玉書疼得臉色煞白,立馬提劍指,咬牙切齒道:“背后偷襲算什麼男人?有膽跟我出去打!”
“我不去,”燕郎亭抬了抬眼皮,更加漫不經心了,“外面冷。”
“你!”
話音未落,忽聽“卡擦”一聲,有什麼東西開始碎裂了,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剛剛被江玉書撞得搖晃的女媧石像,居然出現了裂縫。
先是從面頰開始,然后慢慢擴大,最后密密麻麻好像蜘蛛網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開來。
伴隨著石塊脫落,居然露出了異常慘白的皮膚。
眾人紛紛面露驚詫,江玉書蹙眉,喃喃自語道:“該不會真跟秦壽說的一樣,這女媧石像其實是個艷鬼吧?”
燕郎亭暗道,不對,檀奴不傻,如果在女媧廟里行兇的,真的是檀奴,這會兒肯定老早就逃遠了,不會等在此地束手就擒。
那麼也就是說,這女媧廟里還有其他古怪。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轟隆一聲,石像在廟子里炸開,眾人只覺得眼前一晃,就被一抹極刺眼的寒光閃到了眼睛。
一雙纖細慘白到不可思議的手,竟直接從寒光中探了出來。
“牧白!快躲開!”江玉書大喊,下一刻“呃”了一聲,被鬼手扼住了喉嚨,整個人被提了起來。
牧白神情一凜,那鬼手上的森寒之氣,幾乎要剮爛他的皮了。
牧白神情一凜,那鬼手上的森寒之氣,幾乎要剮爛他的皮了。
腰間猛然一緊,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提上了半空中,他心神一顫,耳邊的寒風呼呼地吹著,身形無比輕盈地在半空中旋轉半圈。
然后就同自他背后飛來的奚華剛好擦肩而過。
鼻尖立馬嗅到了淡淡的降真香。
不同的是,他直接避開了那雙詭異的鬼手,而奚華卻迎難而上。
雙方位置錯開并且互換了,牧白腳下再一落地時,就已經站在了奚華原先站的位置。
猛一抬頭,就見奚華一劍從艷鬼的頭顱里,釘了進去,嘭的一下,扎在了身后的石壁上。